受怕了一阵子,看谁都像变态,赵旗镇定自若的态度给我一种他问心无愧的感觉,似乎他真的很正常,而做贼心虚的只有我……我开始考虑我俩的性向,我觉得我比他要gay得多……
不知不觉离高考已经就七十多天了,我仿佛被两面墙挤压,一面是屡屡下滑的成绩,一面是犹豫不定的恋爱。其实不是我成绩下滑了,是别人成绩都变好了,而和赵旗,虽然床没少上,但就是觉得我们俩距离越来越远,每次激动地做完爱之后就习惯性沉默,渐渐我们俩之间好像就只剩下性了,有种干完就跑的画面感,似乎彼此都对未来没抱多少希望,我的懒散,没计划,没安排,动不动就说“分开”“结婚”什么的言论让他反感不已,而他对自己的高标准高要求,对他人生的精确定位,希望我能够“长点心,上进点”的期待,以及他越来越好的成绩……这一切都让我望而生畏。
他和我是不同的人,当时我最大的感觉就是这个。
我无法忍受那种做爱时瞬间迸发到极致的快感以及做爱之后相对无言的沉默,反差太大,加上高考越来越近,我感觉自己迫切需要爆发一下。
有一天考试结束,当很多同学一如往常那样聚在一起对答案时,我真希望能大吼一声烦死了无不无聊对答案是最无聊的事!可是我没有,怎么可能这么发神经呢,我只能望着窗外,闷不吭声地忍受那些年纪前十的同学由内而外散发的优越感。以为自己智商很高吗?切。
“萧遥!你来一下。”班主任是我们的数学老师,一个精瘦干练的中年男人,他在门口叫我。
太好了!谢谢你啊秃头刘!把我解救出对答案的海洋!
我高兴地跟着他走,结果刚到了办公室他就拿出我刚交的那张卷子严肃地说:“你看下你自己做的。”
我看了一眼:“怎么了?”
他指着第一道填空题:“第一道题几乎是送分题,这你都能写错?”
“我……”我脸红了个彻底,耳根都发热,我怎么会犯这种傻逼错误。
“你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这种低级错误你到高考的时候还要不要犯?我看你上课的时候发呆,下课的时候发呆,考试的时候竟然也发呆!啊?我当老师这么多年没碰过有你这么不着调的学生!又不是脑子不好!你说你在成天胡思乱想些什么东西啊?”他对我唾沫横飞地嘲讽道:“是不是觉得自己成绩太好了?不需要努力也能考清华北大是不是?你爸爸是领导,所以你就准备吃喝玩乐一辈子是不是?你多大了?17了吧?也不算小了吧?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这个连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你好像不清楚啊?本来以为你早恋,观察一下你又没有,唯一走得比较近的就是赵旗,他成绩越来越好,你成绩越来越差!你玩人家也玩,怎么情况这么不一样?”
我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赵旗的名字让我心情更加复杂。
“你再这样下去我看连个一本都有困难!”老师厉声斥责,也不知道是不是激将法,反正他说:“要不你别在我们班呆了,你这种觉悟待在这个班是受罪,别的同学看你这么懒我还怕他们受消极影响,你让你爸和校长说说,不行就转班!到别的班和那些比你还笨还懒的人待一起,我们班不适合你!”
“好。”我说:“谢谢老师指点。我回头就和我爸讲。让您多费心了,不好意思,我绝对不给我们班造成负担,拉低你的升学率!”
我说完转头走了,我知道我不会换班级,我要真走了岂不是成了全年级的笑柄,被重点班劝退的第一人!
“萧遥,你去哪?”我飞奔着朝操场跑,被赵旗在走廊抓住:“跑什么?怎么了?”
我脸上的表情可能很吓人,我甩开他:“别管我,我要去跑步!”
“下雨天你跑什么跑!”他提高音量凶了我一句,走廊里好些个人注视着我们,我就像个小孩一样被他他大小声,这使我心里蹿起邪火:“要你多事!你是我谁啊!滚吧你!”
我撇下他自己往外猛冲,他一开始在我让他滚的时候呆了,表情很受打击,然后很快反应过来追了上来,我们一前一后跑出教学楼,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心跳这么急,跑的这么快,雨打在我身上也有种自虐的快感,赵旗跟在我身后,他也被雨水淋湿。
我百米冲刺地跑到操场,和个行为艺术者一样开始跑圈,赵旗终于追上了我,他喘着气:“操,你竟然跑这么快,妈的……”
“我跑得快也不行?”我也是大喘气,然后咳嗽:“你以为平时在床上我真打不过你是吧!我告诉你那是我让着你!”
“你到底怎么了?在发什么疯?”他严肃地正视我,似乎意识到我内心的不平静。
“你别管我了赵旗。”我张大嘴巴大声喊,雨水流进我的嘴里:“你做你的好学生,我做我的吊车尾,咱们马上就到不同班去了。”
我胡言乱语着,可能也是在装可怜:“刚老刘说了!我不适合在你们这个精英班呆!嫌我拉低你们整体水平!影响你们高质量的升学率!”
“操,你听他胡说八道。”赵旗骂:“我平常都叫他老秃子,你没听见?跟个老秃子你认什么真?”
我想笑又想哭:“从小到大都没人这么损过我,可是我不是因为他损我难受,我是觉得他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你们厉害,对答案的时候我都躲得远远的,就怕说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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