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永远都只有大慕哥呢。
十一月虽然还是很冷,可陆由将脸埋在那绵抱枕里还是有些热了,他试着抬起头,身上还是疼,一动,又出了汗。他能感觉到,烧还未能完全退呢。或者,蒙上被子发发汗吧,陆由想。
只是,他才扯起医院的被子来,却听到门响了。
陆由心跳了一下。
“小由!”
那个人,终于,还是来了。
陆由本欲拉上被子盖住头,可是,徒千墨走进来,他却呆愣愣地手乍在空中一动不动。
徒千墨急了,大踏步过来,甚至连西装都没有脱,他站在陆由床前,伸手想去摸摸陆由,却一时不知道该碰哪里,手也僵着了。
半晌,终于,他开了口,“你,你怎么样。”
“小由,粥好了。”慕禅进来,笑得如沐春风,看到站在床头的徒千墨,便也招呼他,“千墨也来了,坐吧。小由刚醒,这才弄点吃的。”
徒千墨看到慕禅,喉咙拱住了,他狠狠握住拳头,面上如罩严霜,忍了好久,才没有说话。
慕禅浑不在意,只是很不经意地走过来,将盛粥的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他这一动作,徒千墨自然没办法再站在离陆由最近的位置,他不知怎么地退了两步,看慕禅去洗手。
徒千墨又一次开口,“你,怎么样。”隔着陆由的距离,远了。
陆由缓缓回过头,脖子架着脑袋就像从冰面上滑过来,他目光悠悠地,隔了好久,才从喉咙里推出一个字来,“疼——”
徒千墨的心,一下子缒住了,就像心尖上缠着线圈挂了一块重量千钧的陨石一般。
陆由的眼泪滑了下来,望着徒千墨的目光满是哀切,“小由听话!老师,从此之后,小由都听您的话,小由可以暖床做家务,也会顶珠子含蜡烛,求您,求您,无论怎样都好,别再不要小由了,好吗?”
“小由!”徒千墨再也忍不住了,冲过去一把将陆由揽进怀里,他抱得那么紧,陆由满背的伤口被他抱得痛到撕裂,那些贴好的蝴蝶胶布也崩开了,“老师不要你暖床做家务,也不要你顶珠子含蜡烛,无论以后怎么样,老师都不会不要你了,老师再也不会不要你了!”
陆由肩膀一抖,他回抱住徒千墨,徒千墨受到鼓励一般,将他拢得更紧了。
陆由的眼泪嘀嘀嗒嗒落下来,他将头搭在徒千墨肩膀上,手臂仿似有力,可满心全是空虚,“老师,终究,我又算计了你一次。”
想到这里,陆由的心更凉了,到头来,最后一点温柔,还是自己动心思求来的。
“放开!你是嫌他伤得不够重吗?”就在两人一个满腹自怜一个满腔愧疚的时候,终于有一个清醒的人开了口。
徒千墨连忙放手,陆由身子没力气,他刚才抱得太紧,这一松手,陆由像是又要倒下去,徒千墨慌得忙去扶他,陆由被他这一折腾,疼得五官都像是团在了一起。
徒千墨用双手轻轻扶着陆由双臂,看着陆由的样子就像看着一个肥皂泡吹出来的透明娃娃,他小心翼翼地替陆由拭去脸上的泪珠,“是老师不好,以后,以后,再也不会丢掉你了。”
陆由轻轻点头,看不出表情。
慕禅站在身后,徒千墨高大的背影挡住了他嘴角的一抹轻笑,千墨,你还是输了。看来,我选陆由,的确没有赌错。
慕禅拍拍徒千墨后背,“这么风尘仆仆的,就抱上小由了。去把衣服换了,给这孩子喂点粥,昨天吐了一下午,到现在,水都没喝上呢。”
徒千墨解开西服扣子,陆由的眼睛盯着他西装口袋里的不知什么东西,刚才抱的时候,好像就有一个什么是硬的。
徒千墨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陆由仔细辩了辩,像是一个卷起来的本子。
徒千墨有些不好意思地舔了下嘴唇,却是没解释那是什么东西。只是,陆由已经想到了。
难怪今天的态度这么软和,原来,那个写《检查》和《计划》的本子,还是被老师拿到了。陆由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太了解徒千墨这个人,要他低头,一定,是要用什么换的。
徒千墨去洗手,慕禅将粥桶打开将粥盛好,陆由不知该用什么心情面对慕禅,因此只是低着头,慕禅的口气很有几分嘘寒问暖的样子,“这么坐着累了吧。”
“谢谢大慕哥,没,没什么。”陆由低着头,大概是刚算计过徒千墨,他也不大敢抬起眼睛来看什么人。
徒千墨很快出来了,坐在慕禅已经摆好的团凳上,他就手端起粥碗,舀了一小勺,还轻轻吹了一口,才哄陆由道,“折腾坏了吧,喝点。”
陆由张开口,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份温情是谋算来的,他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陆由喝着徒千墨喂的粥,喝了两口,恍然悟到自己手并没残的,他连忙道,“我,我能自己来的。”
徒千墨持着汤匙的稳定的右手抖了一下,被子上滴了点粥沫子,陆由有些不好意思了,将袖在被子里的手拿出来扑了扑,而后张开口,顺从地任由徒千墨将一碗粥喂完了。
“还要吗?”徒千墨道。
“他刚病起来,一会还要挂水,先别吃得太多了。”慕禅道。
“也好。”徒千墨拿起了粥碗,“我去洗。”说了这一句,就望着床上的陆由道,“小由累了吧,再躺一会。”
慕禅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可是说出的话,却格外得让人不舒服,“带着几十下鞭子被人扔在病床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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