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这件事,再提一个字,家法伺候。”
“哥——”慕斯又叫了一声。
慕禅的目光并不冷,但是,却绝对让人说不出话来,“怎么,你是觉得,我舍不得?”
慕斯低下了头,“小斯明白了,小斯谨记教诲,不敢再提了。”
慕禅这才笑了,“去工作吧,晚上,记得陪哥打球。”
“是。”
“陆由,你可以出来了。”训教老师拉开禁闭室的门的时候,陆由的身子已经被狭小的空间逼得不能动了。他伸手去扶两侧木板墙,可是,却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射——”他开口想说谢谢老师,可是没想到,却连个准确清晰的音都发不出来。陆由向门外望了一眼,没有人来接。其实,卡狄的地下室虽然残酷,但是,专职老师都是很护短的,若是有自己的学员关了禁闭,他们虽说一定会罚到练习生双腿哆嗦为止,但是,禁闭结束,还是会带着温水过来接的。就像上一次,陆由罚了禁闭,慕斯亲自来接一样。可是如今,一切不同了。他背离了慕斯,自然,也不算是慕斯的学生,而徒千墨,陆由苦笑,自己从来就不算是徒千墨的正式弟子过。
他扶着木板墙瘸着腿走出来,自己在赫煵的禁闭本子上签了名字,赫煵看他眼睛肿了起来,内双变成了三眼皮,虽然整个人凄惨到空落落的样子,但是,却并不是十分狼狈,只是让人看过去,有一种,酸涩的感觉,陆由鞠了躬出去,他从重回地下室就一直没有到宿舍去,行李袋还放在练习室门口,东西都是没有收拾的,如今,肯定是来不及了。他想,无论怎么样,定是要刷个牙洗个脸,好让自己别太让人看着讨厌了。
陆由揉了揉眼睛,一路走到练习室门口,却发现,他的行李袋早都找不到了。陆由苦笑一下,是啊,大家要搞走廊卫生的,哪能容这个袋子放在这里,跑去楼梯口值班区问,值班的老师也是一脸不屑,“没看到!”
陆由咬了下嘴唇,“实在对不起,能不能麻烦您帮我问一问昨天的值班老师,行李里是我的生活必需品——”
“跟你说了!没看到!我们这又不是火车站候车大厅,怎么可能有行李袋。”值班老师的眼神充满了讽刺,陆由知道不怪人家,可不知为什么,却还是觉得堵得难受。
“是。那,谢谢您了。”陆由转身要走,碰的一声,值班室的人狠狠关住了窗子。
陆由要转身,可是,却突然不知道该往哪走,他只得又一次敲了值班室的窗子,拉开窗子的那张脸探出头来,“你成心的是不是!搭上徒总监很了不起吗!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潜力股呢,烦不烦啊!”
陆由低下头,他不敢去听任何关于徒千墨的事,只是用更加谦卑的声音道,“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打扰您,只是,我不知道《犀角》的排练组新宿舍在什么地方,我——”
“呦!《犀角》主角,了不起啊!”陆由并没有等来窗户里的人的答案,而是听到了另外两个练习生的嘲讽。
“王哥,赵哥,早上好。”陆由很低调地打了招呼。
“陆由哥,不敢当。您现在还是《犀角》男一号——”其中那个被称作赵哥的练习生戏谑着。
陆由知道,自己如今已成了整个地下室的笑话,《犀角》男一号,这个圈子这么现实,其实,谁都看得出,失宠被放逐的他,很快,就会被换掉吧。只是,陆由现在真的想不了那么多,而且,也不忍心去想,昨晚,在禁闭室里,他蜷曲着身体,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他想那个在顶层的家,想曾经伸出过手的徒千墨,想刘颉,想赵濮阳,想甚至是会逼着他挥着藤条自己抽自己的南寄贤,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后背的伤嘶嘶剌剌的疼着,陆由如今扯出的笑容并不好看,可是,他告诉自己,他如果还要在这个地下室活下去,他就必须学会,对别人笑。
“赵哥,请问,您知道新宿舍——”陆由问得很小心。
那姓赵的练习生脸突然沉下来了,“不知道!”说着,就和那个姓王的练习生一起走了。
陆由舔了舔嘴唇,对着他们背影鞠了个三十度的躬。
“装什么装啊!”值班室的窗子又关上了。
陆由知道,自己如今,问什么都是白搭了,他挺直了酸痛的脊背,活动了下僵直的颈,后背上的伤被拉开,痛得更可怕了,可是,比起这些来,陆由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到何处去。他信步走到水房,打开水管用冷水淋了一把脸。十一月的清晨并不算太冷,但是,陆由还是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他双手撑在水池边上,意识模糊地怔了差不多一分钟,才又够着头就着冷水管子漱了漱口,或者,趴在水管子底下给嘴里灌冷水的形象并不雅观,但是,连刷牙杯都没有的陆由又能怎么样呢。
他漱了一口,冷水像是针一样扎进牙龈里,陆由忍了,又将头伸过去漱一口,却突然感觉到有人走近,他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肩膀就被握住,连身子也被按着贴在了水池边上,陆由后背本就有伤,这又如何受得了,他才要挣扎,却突然有人按着他的手将水管开到最大,水压一下子爆出来,水柱大股大股地喷在陆由口里,陆由拼命摇头想摆脱压制,可是,水龙头几乎是插到了他的口里,陆由被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连鼻子里都吸进了冷水。
近乎窒息的刺寒中,陆由感到有人在拼命拽他的衣领,陆由的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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