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夏公子啊,你钱那么多不至于这么小气吧!难道是因为早就打算把被我坐过了的车送给我,所以今晚才特意开了一辆这么低级的丰田来吗?啧啧,别逼我看不起你啊。”
这时候夏昭时已经往前走出了许多,听见林烟的话也没停下脚步,小楼旁暖黄色的灯光将他原本就显得高挑修长得惊人的背影勾勒得愈发深邃笔挺。光影交织,人影斑驳,夜色深处,氤氲出一种恍惚的英俊。安静中林烟就听见,再继续往前迈出了两步以后,夏昭时忽然顿住身形,微侧过头,朝着自己淡淡扔回来了句:“我才下飞机就赶来见你了,车子只是随便挑了辆离我最近的而已。嗯,这样吧,把这个送给你当见面礼也确实是太小气了些,如果你真的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的话那尽管开口,不管你这个人怎么样,但是我本人还是很大方的。”
于是林烟霎时就呆住了。却不是因为夏昭时这一份突如其来的慷慨,而是因为在那一瞬间,几步以外的夏昭时的侧脸,也许是因为回头的角度太微妙,也许是因为头顶的路灯太巧妙,又也许是因为流淌的光晕太曼妙──总之,在那一刻,夏昭时的五官模样,眼角眉梢,脸上隐约有笑然而眸底却轻蔑如刀的感觉,简直,都像极了黎唯哲。
像极了曾经,那个对着自己永远冷淡冰凉,只有互相取暖,但始终,没有温暖可言的黎唯哲。
“……哈,才下飞机就赶来见我?”愣了半晌林烟终于抬起脚步慢慢跟上去,觉得心底那一把燥热难耐的大火,已经越燃越烈,越烧越旺,“哇,好得意啊。是你真的那么想要见我,还是我林烟的面子,居然真的有那么大?”
林烟一边笑嘻嘻地与夏昭时开着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一边慢吞吞地走到和上车前一样,离夏昭时身后两步左右的地方,然后非常听话地,跟着夏昭时继续往前走。
他不与夏昭并肩。
但那并不是因为他不敢,而是因为以前,他也正是这样跟在黎唯哲的身后,以同样的姿态,同样的距离,同样的区区几步……然后,也是同样的,遥不可及。
他是在利用与黎唯哲勉强相似的夏昭时,来回忆并享受过去那一段,也许痛苦也许难过也许不甘……但毕竟,永不再有的光阴。
一进诊所就立刻有人出来接应。那是一个长得还算不错但是就是神情稍嫌冷漠,而且看样子,也很有往面瘫趋势发展的年轻男人。夏昭时叫他jim。
嘁……结果一听这个名字林烟便忍不住地皱眉撇嘴,心里那个扼腕叹息无奈惋惜恨铁不成钢啊……就搞不懂了,为什么像这样一个,长得明明就是东方古典式清秀的小帅哥,到底是受了什么惨不忍睹惨无人道惨绝人寰的刺激,怎么就会那么想不开,非得给自己取一个如此阴阳怪气的外文名字呢!?简直是一点儿美感都没有嘛!像他这样就多好啊,即便【宠儿】里的员工一个比一个不争气,争着抢着崇洋媚外,争相给自己取外文名,总觉得那倍有范儿特洋气,然而他始终不为所动,无论走到哪里都只有林烟这一个名字,就算是外国的大老板大顾客,也休想给他取一个写出来像蝌蚪,叫起来更像鹦鹉的难听外文名。哪怕音再难发,也必须给他抡直了舌头,乖乖叫他“l” 才可以。
倒谈不上是因为他有多喜欢“林烟”这个名字,当然也更谈不上,是因为他对给他起了这个名字的老头子有多少感情,只是很单纯地因为林烟一直都很厌恶学习,而在那些全部的必修科目里面,他从小到大从未变过,最、最、最讨厌的一科,永远,都是英语──后来升级为所有,只要是他听不懂的外语。用他的话来讲,一张嘴一开口就是唧唧呱呱地往外乱喷,那种感觉实在是又丑又臭,而且还难听得要命。光想想林烟都觉得有够受,也真的是受够了。
夏昭时大概是看出来了林烟脸上那一抹显而易见的憎恶,但却唇角一勾眉梢轻扬,一副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样,远远朝那个jim打了一个漂亮的手势,示意他按照原计划领着林烟进到长廊尽头的一间房间里去,然后解开西装纽扣屈身坐下,双手十指相握放于两腿交叠的膝上,动作从头到尾都显得那么的性感优雅,迷人致命。只听他声音含笑,慢悠悠道:“我恐怕你以后要多多忍耐了。因为给我做事的人都叫外文名字,真是不好意思。”
林烟闻言一顿脚步,停在原地静静待了几秒。而当他终于慢慢地转回头去深深凝望着夏昭时,妖娆精致的眉眼便迅速冷却出了一片,发自内心的不屑一顾。
“……呵呵,”沉默片刻,林烟忽然牵起嘴角冷笑了声,“真不愧是在鬼佬的地盘儿上长大的人啊。不过其实这些都不用你操心的,夏昭时。因为我觉得,比起那些五花八门的外文名字,你这个人,反而更加考验我的耐性。”
夏昭时听了,眼底的笑意却骤然显得愈发风起云涌,缭乱丛生。冲着林烟唯一颔首,他的唇线微抿,很欠揍地:“我的荣幸。”
林烟霎时觉得眼前这个的男人已经阴阳怪气得没有救了。
他忽然好怀念黎唯哲的坏。因为毕竟就算是坏,也坏得那么直接与真诚。不用去猜。
终于跟着jim走进了那个传说之中的检查室,一抬头,饶是林烟早已做好了十分充足的心理准备,然而触目所及,在看到那一排排隐隐泛着寒光的冰冷器械,和面前僵硬站立着的,五六个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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