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接近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听见了开门的动静,心想他总算是回来了,要不我睡觉都睡不踏实。
在睡前我就有预感明天一定不会再那么悠闲了,果不其然,一大早就接到了电话,带团,带团,还是带团。
经过江亦的房间,我不自觉的就推了推他房间的门,竟然没锁,而且他明显还在睡得香甜,我没叫醒他,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洗漱完后我给江亦留了张纸条就出门了。
干导游这行,经常可以接触来自世界各地,形形色色的人。
这不,这次的团里还有两个老外,是一对夫妇,六十来岁左右。
我的英语一向不好,大学的时候考了三次才把四级给拿下,现在想起来依旧有往事不堪回首,欲语泪先流的感觉。
不过好在那对夫妇会说中文,只是发音有些不太标准罢了,看样子应该是在中国待了很长的时间了。
他们好像挺喜欢我,一路上不停和我说话,还把包里带着的东西拿出来给我吃,聊了之后才知道,他们曾有过一个孩子,长到六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就夭折了,若是还在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想必他们只是把对儿子的想念转移到我的身上了。
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我从小到大就挺受叔叔阿姨们的喜欢的,我想可能是我生得面皮白净,看起来比较乖巧听话,满足了他们想拥有一个好儿子的幻想吧。
我很认真的向他们介绍我们脚下的这片美丽的土地,他们也在很认真的听我讲,时不时发出“哦,那真是太棒了!”“ut混杂的感叹。
导游这行总是能让我找到许许多多的成就感和自豪感,每当我滔滔不绝的向别人介绍后,总是会有人对我说,“你说的很好!”“你知道的好多!”诸如此类赞美的话其实,那些都是作为一个导游必须要了解和学习的知识,只是听他们这么说,我依旧很高兴。或者是游客们毫不吝惜他们的赞美之词,不停的说着云南有多美多美,这种时候我的心里总是能生出非常非常强烈的自豪感,身为一名云南导游的自豪感。
这一次带团只有五天的时间,在这期间江亦给我打了次电话,没说什么,只是叫我要好好吃饭,不要老吃方便面而已。
我在电话这一头连连点头,嘴里应道“嗯嗯嗯,知道了,我还有两天就回去了,你是不是想我了?”最后一句话我是用玩笑的语气问的,可我知道那就是我心里的大实话,而我,也希望江亦没有把那句话看做一句玩笑话。
我屏住呼吸等着他的回答,身边的一切好像都静止了,只有我的心还在跳动着,一下,一下,每一下都比之前更加剧烈,让我整个人都不自觉的轻颤起来。
“嗯。”他只是轻轻的从鼻子里哼出了这个音节,真的只是轻轻的,几不可闻,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幸好,幸好,我夸张的心跳声并没有把这美妙的音节给盖住。
我那些隐秘的心思,那些汹涌得要把我完全淹没的情感,好像瞬间找到了一个出口,声势浩大的从我狭小逼仄的心房里冲出来,席卷了我的全身,把我紧紧的困住,脑袋一片空白,只记得江亦说他想我,想我……,我恨不得立马飞到他身边,然后把所有都告诉他,说我喜欢他,也很想他。
这一刻我能很清楚的意识到,其实我在很久之前就中了名为江亦的毒,只不过那是慢性毒药,它随着遍布全身的血管,跟着心跳的节奏,一点一点,一步一步侵占了我左胸里,那个被柔软血肉包裹着的地方,那地方很小,只能刚好装进一个江亦而已。
我突然就想到了这样一句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也许是他第一次用那低哑动人的声线叫我名字的时候;也许是他第一次对我露出迷人的痞笑的时候;也许是他在我耳边低声说他叫江亦,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颈间的时候;也许是他坐在我对面吃米线露出了那个温暖明朗的笑的时候;也许是他把那个精致逼真的汽车模型塞进我手里的时候;也许是他表情认真的对我说谢谢的时候;也许是他动作笨拙的在厨房里忙活的时候;也许是他温用温柔的声音叫我好好吃饭的时候……每一个时候的他,都是让我心动的他。
又想到了最近听的一首歌,歌里有句歌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最坏罪名,叫太易动情,但我喜欢这罪名。
是的,我喜欢这罪名。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我此时此刻最真实的心情写照。
在我背着包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我从包里拿出钥匙,却没有打开那扇门的勇气,我站在门口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才决定拿起钥匙打开门。
可还没等我开门,门就“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好巧……好巧……,我刚想开门你就开了。”我尴尬的看着江亦说。
江亦侧了侧身,让我进去,看他还站在门外,我问:“你怎么不进来?”可我转念一想,觉得他之前可能是要出去的,可正巧碰上我回来,要不开门干嘛!
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说要出去一下,就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潇洒离开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可江亦已经下楼了。
他到底是在忙什么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江亦像那晚一样接近十二点才会来,还带着一身酒味,眼神却很清明,应该是没喝醉。
“你……你找到工作了吗?”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问出来,我觉得我一旦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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