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为她把脉,她的脉象极为奇特,根本不像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应该有的脉象,除了喜脉特征很明显之外,还有一点就是脉搏的跳动张弛有力,反而像是习武之人功力提升时的脉象。
那个时候,他并不敢下定论。
然而,长孙璟却只是看了她几眼,便能保证,只要将她带到墨画林,她必然会醒来,并且安然无恙。
宇文昭有问过缘由,只不过长孙璟笑而不语,并没有多说什么,墨画林的圣颜珠他是知道的,若是澜儿能在圣颜珠附近修养,必定能强身健体,加上了玲珑草根,三个月内母子平安不成问题。
“当时璟太子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凤玖澜眉头紧皱,她昏迷的那段时间,似梦非梦,因为那比梦境真实,她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却依旧无法醒来。
宇文昭回忆起那一日的点点滴滴,这会儿看着凤玖澜,徐徐道,“落叶归根,墨画林是你的家。”
凤玖澜震惊得站了起来,嘴唇轻轻颤动着,轻轻念着这句话,脑海中瞬间浮现起了无数片段,楚家禁地中的那幅画,古画上的女子身后的那片林子不正是墨画林吗?
天下间,除了墨画林,再没有任何地方能够让琼榄树成片成片生长,枝繁叶茂!
几次三番的梦境中,琼榄树时常出现,不同的是,与琼榄树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座白色的宫殿,只是这段时间她的足迹遍布了整个墨画林,并未发现墨画林中有除了墨画行宫之外的宫殿。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凤玖澜百思不得其解,她可不会相信那接二连三的梦境都是虚幻的,不论前世今生,她都是极少做梦的人,可这段时间,她做的梦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频繁,梦醒后她的记忆又十分深刻,仿若刚刚经历过一般。
这些日子,长孙璟并没有过多地打扰自己的生活,即使是平日相见也只是简单地打个招呼,凤玖澜越想越觉得这不同寻常,可是又想不出其中的缘由来,最后干脆不去想了,想起宇文昭方才说的要出去一趟这个决定,连忙问道,“可是云昭,你和我说的这些与你今天下午要出去一趟有什么关系吗?”
“澜儿,不论我身在何方,都不可能做一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可是,我已经整整两日不曾收到外面的任何消息了。”宇文昭在凤玖澜面前坦白,即使这个男人自小在无风谷长大,可这并不影响他敏锐的政治嗅觉和推理能力。
“我总觉得,我们身在墨画林,璟太子更是吩咐下人无微不至的照顾,看似没有任何目的,但是,我总觉得他的目的是要把你留在墨画林。”宇文昭也说不清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感觉,迄今为止,长孙璟所做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但正是这份合情合理才让人觉得无比奇怪。
没有好处的事情谁会做?
这样的推断可以说得上是毫无根据,可它是从宇文昭口中说出,凤玖澜便会认真思考,宇文昭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心知时间已经过了不少,“澜儿,先不说了,我得出去了,而你,不能和我一块儿出去,否则,我们必定会受到阻拦。”
宇文昭的声音很小,只有靠近他的凤玖澜能听到,她点了点头,现在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她需要时间来梳理一下。
待宇文昭转身离开后,凤玖澜提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墨玉捧着一束鲜花进来,见她正认认真真地提笔写字,便没有打扰,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凤玖澜觉得太长时间没有起身走动,脚有些麻了,“墨玉,陪我出去走走。”
“是。”墨玉收拾好屋子里的一切后,便扶着凤玖澜走出房门,主人绝色倾城,侍女姿容俏丽,一主一仆行走在郁郁葱葱的墨画林中,俨然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凤玖澜扫视着周围的琼榄树,再次仔细观察,琼榄树树皮上的花纹曲折美丽,像是天然的艺术品,这一点与其他品种的树截然不同。
“墨玉,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每一棵树形态各异,但是树皮上的花纹却有一段极为相似。”凤玖澜的指尖拂过树皮上的纹路,过了很久,才问道。
墨玉的观察力细致入微,本来还不觉得,但听凤玖澜这么一说,倒真觉得有几分道理,只是依旧很好奇,“公主,天下间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然而在这墨画林中,成百上千的琼榄树,竟然都有一段纹路走向相同,这当真很奇特,这墨画林存在于南风少说也有五千年之久,或许还会追溯到更远的年代……”
两人都走了好一段路,墨玉估摸着凤玖澜该累了,将她扶到一旁的秋千上休息,主仆两人交谈之际,凤玖澜的眸光不经意地朝着某个风向看去,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她,可是一看却有什么都没看到。
对于这样的怀疑,她自然不会和墨玉说,她自己都发现不了的人,墨玉就更加不可能发现了。
宇文昭从下午离开墨画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看着那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凤玖澜有些担心,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吃饭的时候,凤玖澜才把雪松给叫了过来,“平王殿下回来了吗?”
“还没有。”雪松一板一眼地回答。
凤玖澜看着满桌的菜肴,有种不好的预感,“雪松,替我去查查他的下落。”
换做以前,就算宇文昭真的有什么事情,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丝毫消息,听到凤玖澜的吩咐,雪松一溜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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