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殿下这是什么意思?”钟离手持一柄羽毛扇,直视外边站着的侍卫们,浓浓的火药味在两个人之间弥漫开来。
这里两人针锋相对,里边凤玖澜却如同一只泥鳅般在那绿意盎然的园子里穿梭着,她身法奇妙,轻功高绝,十分惊险的避过了明里暗里的隐卫们。
待她翻身趴在了屋檐之上,方才捏了一把汗,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充满着田园气息的庄园竟然如此守卫森严,外松内紧这个词语简直就是为这座庄园的防守量身打造的。
俯视向下,只见一个深青色袍子的男人手捏着杯盖,与盛装香茶的杯口轻轻摩擦碰撞着,茶香缕缕,舒适恬然。
忽然他朝着外边唤了一声,“钟离。”
门口处正与宇文霁僵持不下的钟离听罢狠狠地瞪了宇文霁一眼,而后用力关上门,转身走了进来。
“王爷,找我何事?”钟离和恭王说话的语气就像朋友之间一般,丝毫没有谋士对主人的那份敬重。
但恭王好似习惯了一般,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本王那好侄儿来这做什么?”
“看齐王殿下的样子,好像是在找人。”钟离用自己的羽毛扇给自己扇风,眼睛却敏感无比地瞥到了房梁上,惊得凤玖澜差点脚底打滑,心中暗暗叹道:好敏锐的人!
接着,钟离手腕轻挥,手中那柄扇子十支羽毛中刹那间飞出了十只银针,向着房梁上飞去。
凤玖澜眼看着那十枚银针就要朝自己面门飞来,却一动不动,因为她知道,那十枚银针不会打到她身上,但和她的距离只差毫厘。
从钟离动手开始,她的脑海就开始在计算着角度、位移和偏移量,虽然知晓结果,然而亲身经历,方知过程惊险万分。
钟离眉头一蹙,房梁上没有如自己所预期的那样滚下一个人,总算放下心来。
恭王自然是明白钟离的小心谨慎,见此放下心来,悠悠问道,“哦,找谁?什么样的人,能够请得动本王的好侄儿?”
“属下不知,不过齐王殿下已经三天没出王府了。”钟离思考着自己得到的消息,百思不得其解,依照过往的经历,宇文霁三天不出门绝对是不正常的!
两个人在一起说了好久,都是关于宇文霁的事情。
凤玖澜听得昏昏欲睡,就在这时,感觉到恭王和钟离的声音压低了,她睁开眼睛,只见下边那两人掀开竹帘,进入了屋子里边的隔间。
趴在房梁上保持同一姿势许久的女子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僵硬了起来,于是双腿缠住房梁,倒挂向下,而后翩然落地,如踏云朵。
她居于整个屋子里一处视觉死角处,在那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家具挡住了,无法注意到她的存在,只要她将气息敛到几近虚无,那么便没有人可以发现她。
凤玖澜不想在此久留,每在这里多待一刻,她就多一份危险。
可是就在她准备孤注一掷,对屋子里的隐卫们施展瞬息催眠术时,恭王的一句话搅乱了她所有的心神。
“钟离,这一次,定要宇文昭有去无回!”
恭王的声音里隐藏着愤怒的恨意,在说出这句话时整个屋子里都被杀气充盈着。
“王爷放心,鬼城之人若是联合起来,那无异于异军突起,别说是平王殿下,就是身经百战的齐王殿下也不是对手!”钟离摇着扇子,话语中颇为得意。
“不错,只要宇文昭死了,宇文祁定然深受打击,强烈的悲痛下快速毒发,到时候再将下毒谋害皇上的罪名安到宇文霁的头上,这样一来宇文祁这辈子最骄傲的两个儿子就都死了,皇位唾手可得!”
恭王手掌拍在木桌上,瞬间拍出了一个窟窿,木屑簌簌而落,一如凤玖澜此刻的心,好似沉入了冰冷的湖水……
她好像听了不该听的事情,这是北霜的内政,她不过是个女子,怎么样都和她搭不上半点关系!
可是想到了那个几次三番救她于生死边缘的男子,纵然没有男女之爱,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落入他人的阴谋圈套中,这叫她如何忍心?
“王爷,宗政雄想见您一面。”钟离坐了下来,他的右手边是一个窗户,外边是蜿蜒的河流,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美不胜收。
听到宗政雄这个名字,凤玖澜霎时间愣在当场,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和娘亲进宫,因为贪玩的缘故,在花丛里扑蝶,结果那朵色泽亮丽的蝴蝶却飞入了老皇帝的寝宫,于是天真的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那时,她还没有被催眠术反噬,在一个小隔间里,她听到了一个名字——宗政雄。
那个名字,在如今的天璃皇宫里是一个禁忌,是谁也不能提起的名字!
传言,当年宗政雄举兵谋反,意图逼宫夺位,老皇帝坚守在先皇寝宫前,最后宗政雄被拿下,以谋反之罪斩首示众,那一场皇位之争,死了很多人……
可是时隔二十年,那个早就该深埋入泥土腐烂了的名字竟然重见天日,这怎能不让凤玖澜惊心?
恭王神色凝重,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问道,“什么时候?”
“明日酉时,水中烟。”钟离侧耳,在恭王耳边小声低语着。
凤玖澜需要将注意力集中起来,才能勉强听到,可见其声音是如何细小!
水中烟,在仙云大陆由来已久,没有人知道它是由谁创立、由谁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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