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梯,走出了撞香阁,如游魂一般在街道上游荡着。
今晨醒来,洛尘封不在,吴伯说他接到晋王府的信后便出去了,却没说去哪里。不由想到了那个叫萧锦瑟的女子。昨夜宫中晚宴,洛尘封目光从容,却唯独不去看这位女子,偶尔目光交汇,眼神也分外不同。
那是他爱了很多年的女子,他本不该介意。
明明知道她就跟在身后,还是肆无忌惮地拥抱、接吻,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洛尘封是我颜雪君的。
芙蓉帐中,洛尘封明明抱着自己,却还是焦灼不安,那些情绪都与那女子有关,傻瓜都明白。
他是那种心细如尘、体贴入微的男子,亲自下厨、熬药,面面俱到,出门前还会叮嘱家仆监督自己喝药,当真是一个合格的相公。
唯一忘记了告诉他颜雪君,他要去哪里,约了什么人,什么时候回来?
真觉得自己变了,变得像女人一样,疑神疑鬼。翻箱倒柜,终是在案上的书页中找到了一封信,‘巳时撞香’,字迹娟秀,没有署名。
没有署名不代表不知道是谁,正如自己对洛尘封的熟悉,脚步、气味……早已深入骨髓。
就看到这样一幕,他拥着那女子立在窗前。窗外白雪簌簌、屋内鹣鲽相依,那一刻只觉得自己好多余。
“如果我活着,你会要我吗?”
“只要你活下去,我什么都答应你!”
天旋地转、心如刀割……
不!这些都不重要,因为他说“等我!”
等?日复一日,洛尘封没有再回来。
洛雪来过一次,说了许多的话,只听进去一句:“萧姐姐昏睡不醒,三哥留在宫中照顾她。”
“是他让你来吗?”
洛雪迟疑了半晌,摇了摇头。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连谎都不会撒。
“我知道了,回去吧。”
颜雪君靠坐在窗前,嘴角丝丝苦笑:“照顾?如果她永远不愿醒来,你就永远不回来了是吗?”
大雪停了,微风一动,树枝上的积雪簌簌下落,风声、雪声,声声悦耳;觅食的鸟儿不时扑打着翅膀,‘叽喳’的叫着,欢腾无比;有人从院内走过,踩上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
静!这个世界好安静!
还要等下去吗?这百无聊赖的日子,真真做了一回‘闺中怨妇’。
想着要不就回离宫去,那好歹是自己出生长大的地方,好歹还是个有名无实的离宫宫主,只是光有人回去有什么用,心还在这里!
蓦然,喉头发酸、眼眶发烫:我没有不允许你去照顾她,好歹你回来说一声,让我看上一眼。
房门‘咯吱’一声,有小厮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公子,该喝药了。”
“放着吧。”
小厮略显急促:“吴伯叮嘱奴才要看着公子将药喝完。”
胸口顿时一阵憋闷,不由提声:“我说了我会喝,没听到吗?”
许是未料到一项温和的公子为何会发火,小厮顿时手足无措,面露惊慌。
话出口就后悔了,他只是一个孩子,与他何干,“对不起!”
“公子折煞奴才了。”小厮‘噗通’跪在了地上。
颜雪君站起了身,只觉脑中一阵天旋地转,一个趔趄又跌回了木椅之中。
“公子?”小厮跪爬了过来,面露担忧。
“我没事儿,坐太久了,劳烦你把药端过来吧。”
喝完药,将药碗交回到了小厮手中,道:“我只是这王府的客人,你不必跪我,有什么站着说就好。”
“奴才不敢!”小厮又跪了下去:“大叫都知道公子是王爷最在乎的人,是王府的主子。”
最在乎的人?主子?颜雪君自嘲一笑:“下去吧。”
“怎么样,公子喝药了吗?”
“喝了。不过公子好像心情不好。”
“王爷这么久不回来,心情自然不会好。没事儿,小心伺候着便是。”
“喜儿,我觉得公子真可怜。”
“说真么呢,他是主子怎么会可怜?”
“刚刚那会儿他差点晕倒了。”
“晕倒?不会是思念成疾了吧?”
“思念……成疾,是什么意思?”
“相思病!这都不懂,真笨!”
颜雪君侧耳听着不远处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有些好笑,回过神来又觉得心疼难耐:真的思念成疾了吗?
不由会想,如果自己真的病倒了,洛尘封是否会回来看上一眼。想想可笑,竟会有这样的心思,那不是争宠吗?这破败身子什么时候好过,记挂你的人自然时时刻刻惦记着你;不惦记你的人,任你做什么都不过是跳梁小丑。
又是一场暴风雪,颜雪君这次是真真病倒了,迁延不愈的咳嗽、头晕、呕吐。除了咳嗽掩盖不了,其他的自然不会让他人知晓。
吴伯见他老是咳嗽,面色也不好,便说要去请太医,颜雪君却是拒绝得干脆。
吴伯苦口婆心的劝了一番:“老奴知道公子的想法,王爷这些日子一直在太医院,你不想让他知道这事儿,可身体是自己的,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公子不愿请太医,那老奴去城中给你找个医术上好的大夫可好?”
颜雪君知道拗不过这老人家,可大夫来了自然就会把脉,只得妥协道:“劳烦吴伯去城中再添几服药,如果喝完不见好,再去请太医也不迟。”
吴伯果然让了步,却非要亲自盯着颜雪君将药喝完才肯罢休。
颜雪君的内心苦不堪言,只得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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