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怜爱的看着周子明,把他拉着单膝跪在了轮椅前,紧紧地抱着他把他搂在了自己胸前,“只要你在这个合约签字,你杀死了我儿子这件事,我都可以原谅你,甚至要不要再生一个,都可以商量。”
周子明抓着陈宜的衣领,闭上眼。
这个人,这个人,到底要逼他到什么地步。
周子明点点头,喉咙干涩地说,“我——我会考虑。”说完这句话,他好像泄气了一样。
陈宜轻轻地“嗯”了一声,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周子明不知道陈宜会给他多久的时间考虑。
那天之后,陈宜就好像忘了这回事一样,再也没提起过。
这样,只不过是让周子明的生活里多了颗不定时的炸弹,他得时刻提心吊胆,也许下一刻,陈宜就会漫不经心的把那几张纸递到他面前。
心里有事,吃不好,睡不好,周子明瘦得厉害。
脸都小了一圈儿,睡在床上,被子一盖,跟没人一样。
陈宜抱着他都嫌咯手,总说要把他养胖了,到了床上,把他从头啃到脚,半夜依旧压着他睡。
到了过年的时候,陈宜那是一个大家族,早几天就回老宅去了。
别墅里,人少了一大半,立刻就显得冷冷清清的。
周子明一个人住着,没有了压力,反而轻松了很多,就当给自己个喘息的空间。
越是临近过年,周子明就越是辗转反侧。
他长这么大,都是和养父一起守岁跨过年尾年头,到了这时候,平时压抑在心里面对养父的记挂和思念,狂涌了上来。
忍不住的,他就打了陈宜的电话。
“过年那天,我能见见我爸吗?”周子明手抓着话筒,几乎是哀求的说。
陈宜温声说,“我会安排的。”
周子明听到他这句话,不自觉的说了句,“谢——谢谢。”
话刚出口,悔得肠子都青了,他和这个始作俑者说什么谢谢,难道真是最近晕了头,脑残了吗?
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把电话挂断。
白天的时候,周子明在屋子里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
陈宜答应了今天让他见养父一面,一大早,他就等着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旁边的厨房早就准备好了饭菜。
周子明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撑着头,看着大门。
突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了别墅门口,周子明紧张得站起来,一个花白着头的老人从车里走出来。
很懂得看眼色的佣人立刻打开了大门。
周子明把养父接了进来,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地和养父说着话。
养父还是那样,沉默而又宽厚,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周子明,“好了好了,看把你激动的。”
周子明脸有些红,“爸,你——被那些人带走之后,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养父笑了起来,“没怎样,没怎样,还能怎样啊,还不就那样,没少吃没少喝的,好着了,还省了一大笔生活费。”
这话让周子明也笑了起来。
他心里有些酸,怎么可能没事,养父虽然看起来精神不错,人却憔悴了不少,一脸的笑,还是带着点苦味。
周子明看得出来,也要装不知道。
两个人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周子明把养父拉过来,一起吃饭。
桌上的菜,比以前家里面的不知道要好多少,还没尝出味道,就吞了下去。
好像还没过多久,就有人过来催着时间快到了。
周子明也没有办法,只好把养父送走。
养父站在他面前,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别委屈了自己,也别担心我,你要是过不好,我过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周子明眼睛一热,用力点点头。
养父走了,周子明手捂着脸,过了很久,才抬起头。
到了晚上。
厨房准备了一大桌子菜,配着外面飘飘扬扬的大雪,周子明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回到了房间里,打开了电视,上面一片喜气欢腾,看得让人刺眼,周子明只好又把电视关了。
他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
和养父相处的那短短几个小时,让他跟被火烤着一样,激动得根本冷静不下来。
养父不太对劲,好像在强撑着一样,脸色有点灰败。
难道是被打坏了?
还是生病了?
种种不好的想象不停地冒出来,这是他在世上唯二的亲人之一,如果养父出了事,周子明简直不敢想象。
不,不会有事的,周子明甩甩头,这都是他胡思乱想的,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
养父能说能笑,能吃能喝,走起路来也很稳健。
一直到后半夜,周子明还是睡不着。
他坐在沙发上,像困兽一样,和自己搏斗着。
“子明。”
听到有人叫他,周子明茫然地抬起头,陈宜坐着轮椅,就在门口那儿。
“陈宜。”周子明喃喃地说。
陈宜转着轮椅过来,“怎么了?”
周子明摇摇头,“你怎么——”
陈宜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我不放心你。”他低声说,“我想和你一起看明天早上的雪景,只和你。”
只和他,周子明沉默了。
“你晚上没吃什么,我让人再准备一点。”陈宜说着,按了个铃,立刻有佣人推了餐车进来,摆放好,又安静地退下。
陈宜在两个酒杯里倒上了一点红酒。
“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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