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群中间,看着路人端起手机在拍照,闪光灯照得耿月明一阵皱眉。“你说我?我对你做了什么事,要让你来求我放过你?”
谢芳身上脂粉未施,泪流满面,泪痕在脸上看起来既柔弱又清丽,她一边哽咽一边却又能够把要说的话条理清晰地说出来,“黎夫人,您说您看不惯我,把我从公司里开除,我无话可说。我毕竟是您丈夫公司里的职员,你是总裁夫人。可黎太太,我只想说一句,您放过我们一家子好不好?我弟弟的工作得来不易,他也非常珍惜,你不能把我家的房子从我手里买走之后,还要绝了我们一家子的活路。您大人有大量,要是我有哪里不当之处,招了您的嫌恶,我,我给你磕头认错了。”
这番话说得可是巧妙无比,避重就轻,完全没有把问题的核心指出来,却把耿月明说成是为了一套房子不择手段仗势欺人的富家太太,她字字句句都在说耿月明不事生产,自家的公司不是姓耿,而是姓黎。即便是哪天被黎江波知道了,想必还会觉得她说得好吧。
这是笃定了耿月明不会把糟心事说出来?
黎岸远看着藏在人群中间的记者,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永远都是这样,谢芳永远只会耍弄这些手段,他又怎么能够不去凑这个热闹?
黎岸远看着哭得哀戚的谢芳揪紧的眉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事出突然,耿月明已然是身处不利地位。耿月明不肯闹大,并不意味着他也不肯闹大,实际上,他是巴不得这对奸夫□□通通没脸。
既然如此,为何不把这桩事情变成一桩闹剧,看谢芳还有什么脸面闹得起来!
黎岸远推开旁人走了进去,满脸不耐烦飞扬跋扈的样子,一把拉起跪在地上的谢芳,“妈,你干什么要像她下跪?你跟爸爸才是真爱,她这个黄脸婆当然是要滚多远有多远了。”
这简直是在逗我,这是路人的心声。
其实也没有错,至少以前,谢芳还是做过一段时间的继母的,黎岸远又受她照顾良多,逼着人她们一家子人做亲戚,虽然到了最后也没喊出来。可现在情景不同,黎岸远觉得,只要能够打消这个女人的算计,他吃点亏也是没有关系的。
耿月明跟谢芳都楞了,耿月明看起来真的是迷茫极了,“小远?”
黎岸远看起来既张扬又乖张,心里默默地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昂着头,“黄脸婆?你还想要我叫你大妈啊?虽然说家里面的公司是你弄出来的,可我才是爸爸的继承人,爸爸妈妈都说了,以后家里的财产都是我的。以后你就得看我的脸色过日子,你现在怎样对我妈,小心我以后怎么对你!”
谢芳脸色大变,她可还记得这个少年,她又不是傻子,想想也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但她没有想到黎岸远会如此地不按常理出牌,她甩开黎岸远的胳臂,“你走开,我不认得你。”
黎岸远看起来很委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看看我,一旦发现你被人欺负我就站出来了。妈,你说那栋别墅啊。没关系,爸爸说了,马上就再给咱们买一栋,比这还大还好。让她一个人住去。”
围观群众开始嘀咕,看样子是家庭大战,原先一边倒的局势也开始不明朗了,黎岸远先发制人,委委屈屈地:“放心,妈,您年轻漂亮,如果不是黄脸婆还能够为爸爸挣钱,爸爸老早就把她给休掉了,她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的。”
路人已经开始笑着指点这一场闹剧了,谢芳知道,她那几个媒体的朋友为了饭碗一定会把拍出来的全都播出,她高声道:“别信他,他不是我儿子。”她的手指着一脸无辜的耿月明,语无伦次,“是,是她的儿子,他们娘俩个合起伙来算计我。”
“切。”这是把围观群众当成您手里的风筝呢,国人不就为了凑个热闹?再说,谁家亲儿子指着亲娘骂。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辆车子开来,黎岸远眼里看着都快要放出光来了,他急忙推搡开旁边的人,狗腿子状地凑了上去,远远地就可以听到他的高声嚎叫,“爸爸,您可要为妈妈做主啊!”
可怜的耿月明只感觉火星撞地球一样,弄不清楚这事情的发展状况,呆呆地站在那里,论演戏,她自然不是谢芳的对手。可是,这是她那个对着外人冷冰冰,对着家里人乖张的儿子?画风有点不对啊。
由情入景,一些围观群众自认为把握住了事情的精髓,原来是正室跟小三的撕逼大战。看起来,这小三在家里面还是生了儿子占了上风的,小三果然会做戏!
看来,这正室在家里面也没少吃这“母子”的亏。看着迷茫而又哀伤的样子哟,这么一个漂亮的美人,当真是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
于是乎,自认为已经开始明白的不明群众已经对耿月明产生了同情,而与此同时,是对小三的厌恶。
谢芳简直就要疯了。
黎江波还没有下车就被扯下来了,他看着殷殷切切管自己叫爸爸的大儿子,再看看风暴中心的耿月明跟谢芳,万分头疼。心里面突然涌上来一阵无法遏制的怒意,这谢芳,明明小意乖巧的,怎么现在就能够弄出这么多事情来?难道真的是越宠心越大?
“爸爸,你不管管那女人,就由着妈妈让她欺负?”
显然,黎江波理解的“妈妈”跟路人理解的“妈妈”不太一样,这就造成了雷劈了一样的事情发展状况。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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