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关心过他一句。当日他仓皇逃窜,可是自己明明给过林锐泽家里的电话号码。他甚至就连打个电话来意思意思一下的心思都没有。
那是一个天朗气清的星期三,黎岸远懵懵懂懂地走着甚至没有听到铃声,结果刚刚进教室就被火力超强的英语老师给一起堵住了。
英语老师正逮着几个迟到的学生在班级外面骂,唾沫横飞,“你看看你们,不思进取,现在读书这种态度,能考得上好大学吗?考不上好大学,能找得了好工作吗?找不了好工作,能娶得了好老婆吗?娶不了好老婆,生得了好儿子吗?生不了好儿子,你们爸妈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一语毕,全班大笑,连同隔壁的二班后门那些男生也嗤嗤笑着,黎岸远低着头,站到那一排男生中间。
黎岸远的眼睛不自觉往二班的教室里看去,林锐泽正站在后排的几个男生后面等着收作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看似轻描淡写的眸光却寒到了骨子里头,黎岸远看得心一冷,身子一抖。
他突然有些恍恍惚惚地想,是不是从天台初见的开始,林锐泽面对他的全是面具?
他以为的熟知,他认识的林锐泽,到底还是不是以前那个林锐泽?
二班的学生在这个时候吵吵闹闹大喊了一句,“老周,你儿子怎么样啊?”
哗啦一声就像点燃了鞭炮引信,两个班全都吭吭哧哧笑了起来,如果不是老周铁青着脸瞪着他们,笑声一定会更大。
那男生笑嘻嘻又说,“以后是不是只能娶你们班上甘子惠那样的女生做老婆啊?”
甘子惠就坐在前门旁边,男生嘲弄的笑声灌进他的耳朵里,她黑瘦的脸一下子通红,耳根子也红胀着,窘迫地低下头去。
甘子惠又黑又瘦又小长得更加不漂亮,家庭比较贫困性格太内向,为人也不合群,如果不是他们班上起哄闹着让她当体育委员的话,基本上在班级里是一个隐形人。
所以,现在隔壁班的男生可以肆无忌惮地嘲笑她!
黎岸远心里冒起来一股无名之火,狠狠掼到地上,不顾旁边的吵嚷直接铁青着脸冲上前去揪住了那个起哄男生的衣领……
他一字一顿,“你、特、么、的、敢、笑、谁?”
作者有话要说: 呼呼喝喝,话说,这个坑里面有人在吗?作者要填土啦!
☆、前世(一)
五月七日,凌晨,风急雨大。
推迟了几天的航班转航,帝都中心车站,一个年轻人拎着小型的行李箱从中挤出来,面上是冷凝,眼底青黑,眼眶浮肿,看起来像是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样子。
他面容惨淡,头发也有些乱,却来不及打理,四目逡巡着,在看到车站外面一个熟悉的人影时目光闪了闪。紧抿着唇走过去,试着张了张嘴,竟然发现很难发出声音,艰难地张合着,他看着那个人的背影,声音有些艰涩,“张旭。”
四处张望着的张旭回过头来,他举着一把黑伞,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上车。”
他依旧抱着些许的侥幸意味,“你们在说笑话吧?”
张旭看着他,眼皮子眨了眨,“我们还都以为你死了。”
男子默不作声地听着,“电视里都出新闻了,你们那边遭受了暴徒袭击,也不知道是哪个恶作剧的。竟然报了你的死讯,阿远的签证还没有下来,就找我去喝酒。有些醉了,我把他送到出租车上。”
张旭顿了顿,“谁知道,一直没联系上,过了半个多月才被警察叫过去认尸。”他的声音慢慢哽咽起来,“阿泽,你知道他死得有多惨吗?”
男子双手慢慢抱着头,蜷到了膝上,双目赤红,眼里燃烧着熊熊火焰。
“我去看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了,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只能看见骨头,你知道那些警察说什么吗?说那些人把他的肉一刀刀割下来喂了狗!”
林锐泽眼睛痛苦地闭着,“不要说了,求求你不要说了。”
“他的尸身都没来得及入殓,他以为你死了的,他还以为你死了!你们两个活着只能作践自己一样!”张旭红着眼睛,“劳资是说他配不上你,可他这颗心明眼人都看得出是真的,凭什么他要有这样一个结果?”
男子猛地抬起头来,目眦欲裂状若疯狂,“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他,是他,是他欠我的,他欠我的。”最终,只能是喃喃自语。
“人死万事休,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也知道,他被家里赶出来了。就连这个墓地,也是我们这些人买的,黎家的人根本没有出面。”
“你不懂,你不懂我们之间的问题!”其实,除了他自己,就连黎岸远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到底在哪里。
”人都已经死了,劳资懒得管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张旭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就沉默了下来,缓和语气,“无论如何,他还是想看到你的,你进去看他一眼吧。”
雨丝绵绵地洒在墓园里,清明节过去还不算太久,天气里似乎还夹杂着清明特有的阴寒。
那个人伞都不打,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墓碑,照片里,那个人依旧笑得没心没肺。
就好像刚刚遇见的时候,张扬肆意,活得却像个小太阳,点亮了他原本阴暗的人生。哪怕是后来发现这样阳光面容下的真面目,乖张又自傲,纠结又毒舌,看起来还很自私,却怎么也放不下了。
“你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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