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树君!”春野樱发现他的异样,担心地看着他。“你没事吧,哪里疼吗?”
水树伊吹看了看她发红的眼角,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拿暴力的小姑娘没辙,可面对流眼泪的小姑娘更是没辙。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水树伊吹强压下疼得想要皱眉的冲动,对她温和地笑笑,把漩涡鸣人递到她怀里。“鸣人就麻烦你了。”
虽然他心里很不乐意让女孩子干重活,可现在实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他的头脑还在一阵阵地发胀。
水树伊吹带着春野樱,背着昏迷的两人就近找了一处高高拱起的可供四人容身的树根底部,将佐助和鸣人安置好。
失去意识的宇智波佐助偶尔还会发出痛哼,呼吸已经慢慢地顺畅下来,然而高烧却始终不退。
水树伊吹叮嘱春野樱留在原地看守,自己找了一处水流,把剩下的绷带浸湿,带回来给佐助擦拭了一遍身体,这才瘫坐在地上,背靠着树根重重地喘息了几声,闭上眼睛开始养神。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树木原本就长得遮天蔽日,那点微弱的月光根本就照射不下来,以至于森林里更加幽暗了几分。
四下除了轻微的虫鸣,很难再听到其他的声响。
春野樱在他对面坐下,佐助和鸣人就躺在他们的旁边。
因为长时间置身于黑暗,水树伊吹的眼睛已经大概适应了现在的光线,他看到春野樱的脸上除了几分担忧,还有几分自责。
“对不起,水树君。”水树伊吹正要重新闭上眼睛,对面的春野樱又再次开口。“把你也牵扯进来,你现在的同伴应该很担心你吧。”
同伴?
水树伊吹想了想夜猖临走前调侃他时那张有些欠揍的面孔,在心里暗自“呵呵”了一声。
“无论是任务,还是考试,我都帮不上什么忙。”春野樱小声的说着。“甚至都不如鸣人。”
太长时间没跟女孩子接触,水树伊吹竟然觉得怪怪的。他努力搜刮着安慰人的话,开口道:“……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同。”
“可是除了学习,我似乎没有什么擅长的东西。”
水树伊吹沉吟片刻:“不会,你的力气比较大。”
春野樱:“……”
水树伊吹完全没有意识到面对一个女孩子实在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有句话是,‘大力出奇迹’。”
春野樱:“……”
水树伊吹:“……对不起。”
果然和女孩子相处好麻烦……他在上辈子单身二十年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虽然春野樱一再坚持轮流守夜,可水树伊吹想到自己在这种不安稳的环境下根本没有睡去的可能,直接拒绝,一个人盘腿坐着,将头靠在裸露出地面的树根上,即便闭上眼睛,也时时注意周围的动静。
他本意是想让大脑稍微休息一下,可一闭上眼睛,眼前就不断闪现起佐助把他护在身下的画面。
明明自己疼得要死,还要先伸手确认水树伊吹没有受伤,才又抓着自己颈间的咬痕拼命压制着喉咙里的嘶哑痛呼。
水树伊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睁开眼睛,回到佐助身边,伸手轻轻揉开对方蹙起的眉心,又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看着他并不安稳的睡脸,心里又熨帖又懊恼。
清晨来临时,宇智波佐助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阳光穿透树叶的罅隙,在尚且有些昏暗森冷的林间显出难得的暖色调。
一夜的无眠让水树伊吹恢复到在外奔逃的警惕状态,意识反而更加清晰。精神虽然还非常疲惫,可也不像昨晚那么让人眼前发黑。
一旁的春野樱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突然张开眼睛,惊慌地打量了周围一圈,才慢慢地舒出一口气。
另一端的丛林突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一只松鼠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从叶间钻了出来,在草丛上停留了片刻,对准他们休息的地方直冲过来。
水树伊吹此时坐在一片阴影中,身侧还有一截粗糙的根支遮挡。他动了动手指,掌间猛然射出一根极细的枝条,精准地扣住松鼠的腰腹,直接把那只小家伙悬空拉扯过来。
他将手覆上来不及挣扎的松鼠的背上,将那张人为贴上的引爆符撕下,反裹上手边的石块,眼睛眨也不炸地冲着对面的林间狠狠地掷出。
随即一声轰鸣,直接把三名音忍炸了出来。
“先说好。”水树伊吹将手探向佐助的额间,试了试体温。“我现在的心情很差。”说着,他转过头,将手臂搭在枝干上,最后轻飘飘地吐出一个“滚”字。
大概是水树伊吹的语调毫无威慑力,其中一名稍矮一些的音忍“切”了一声,抬脚就要上前。
“等等,萨克,那人不是宇智波佐助。”托斯毡伸手拦住他,眼神凝了凝,细细辨识了一下隐匿在阴影里的纤细少年。“之前收到指令,如果遇到和宇智波佐助长相一样的家伙,不要跟他交手。”
“是那家伙吗?”萨克镫脸色变了变,仔细观察了一下水树伊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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