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意重,只除了我,就为当年一件憾事,你要恨我一生。
“都出去,我和他说两几话。”裴浚关上门,坐在靖生对面,默默地看着他。
仿佛就只在一夜之间,叶靖生苍老了十岁,双眼熬满血丝,却如一滩浑浊的死水,毫无生机。
“阿生,杰仔的死我很遗憾——”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这话凉薄,似乎在当年叶龄出事后,他也是怎样“一脸诚恳”地对他抱歉的。他清清嗓子,转言道:“外面都闹成一团了,到处都在械斗,可是我们都知道,鸿运是占了上风了——”
叶靖生木然地坐在那儿,将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拉出来,把杰仔的骨灰一点一点地装进坠心之中。
裴浚觉得刺眼,一把拉住他的手:“阿生,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
叶靖生缓缓地抬头,哑着声音道:“那是做什么的时候?裴警官,你告诉我?找他们报仇,再帮你升一次官?!”
裴浚一时语塞,怒道:“你为什么总这样想我!我就是对不起天下人也独独没有对不起你叶靖生!我提醒过你注意方扬,是你要一意孤行!”他顿了顿,又道:“你身上的那只手表,我拿去鉴定科了——根本没有什么芯片,什么证据,就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手表,方扬他一开始就是在耍你!”
靖生的双眼似乎在这一刻颤了一下。
。。。
“我就是个赌鬼,疯了的,就看你庄家有没胆子和我玩。”
“玩?”他靠近他,垂下眼睑,似笑非笑“我想和你玩的不是这个。”
“扬哥玩什么我都奉陪。”
“真的?——跟我过来。”
“去床上?”
“你有比那个更重要的用处。”
——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用处。他从一开始就是他手中的饵,而他,是最残酷的猎杀者。
他的思绪一下子混乱起来了,在哥伦比亚的同生共死,在加勒比海上携手跳海,在无人岛上的三天三夜,历历在目却原来都是一纸谎言!
小杰,我早该听你的。。。我这样的人,究竟还痴想怎样的感情?!
江湖于我,惟一义字——竟这般难么?!
“阿生!你别这样!”裴浚捏着他的肩膀,靖生的牙印深深地刻在他干裂的嘴唇上,渗出一丝丝的血迹,“你醒一醒,现在还来得及!我会站在你这边的!阿生,你还有我!”
“你?”叶靖生惨然一笑,一下一下地摇着头。
“你要怎样才能信我?!”裴浚一面吼着,一面扑上前去,用力地压在他身上,渴望了数年的感情仿佛在这一瞬间爆发开来,“我为什么一次一次地放你走,你以为其他成员叛出组织我还能再容的下他?我一直在等你回头啊!一年又一年!叶靖生!你就是真傻也该明白了——我喜欢你!没有方扬你早回来了——我拼着这位儿不做,也一定替你杀了方扬陈琛,你信我!”
叶靖生木讷地看着他难得的激动的表情,而后平静地一指他的心口:“在你心里,权位远比我重要。”
裴浚盯着他的双眼,如同烈焰焚心,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哀鸣,最后,缓缓地松开了他。
他面无表情地起身,开始整理仪容,甚至抚平了领带上最后一处边角上的折痕。
两人之间,惟默默而已。
就在此时,房门推开,微微安走了进来:“叶龄刚刚醒了,药性太大,正发作呢,几个医生都没有办法——”
裴浚心里一咯噔,转眼看向靖生,却见他面沉如水地起身,攥了攥手心里的项链坠子。
“带我去看他。”
裴浚跟出门外,微微安才在他耳朵边道:“裴先生,手表的事——”
“保密。”裴浚眯起眼,“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芯片已经到了我的手上。”
“那我们是要起诉鸿运?”
“起诉?那不过是网到几只小鱼,有了这个我就有了和鸿运陈琛谈判的筹码,进可攻退可守为什么要白白便宜警部那些人?更何况,我早就想会会这个不世枭雄了。”裴浚扯开一抹枯涩的冷笑,或许叶靖生说的对,他这样的人,天生就不配拥有爱情。
到了观察室,果然叶龄由于被注射了高剂量的毒品而癫狂如疯,歇斯底里地东抓西碰,连镇定剂都打不进去,几个医生又被裴浚明令不能对他动粗,顿时束手无策。出乎裴浚的意料之外。叶靖生走了进去,一手将扭动不已的叶龄掐在病床上,叶龄还要挣扎,从来舍不得动一下手的叶靖生竟狠狠地扇了他两巴掌,叶龄的唇边登时挂下一道血迹——“你的命是杰仔用自己的命换来的,从今天起你的命不属于你自己更不属于我!你——你要为他活下去!叶龄,你是个男人就熬过这一关,活着,活下去,给他的在天之灵看!”叶龄吃力地扭曲着脸,似懂非懂,却因为心里畸变的渴望而更加奋力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我要——”叶靖生想制住他,却被狠命地咬住虎口,血流不止的叶靖生瞪向几个呆若木鸡的医生,吼道:“动手啊!”
“叶龄,你他吗的记住我的话!你要为他活下去!活下去!”
裴浚在观察室外,默默地看着。
叶靖生终于出来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此刻他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合上眼,可却连最后一丝疲累都无影无踪,整个人象抽干了一般,空洞的双眼里,只剩杀气。这短短的一天,他失去了太多,多到让他没有一丝机会去叹息去追悔。
当年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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