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扣子还没来得及全部扣上,露出大片白皙却存在着一些碍眼红色刮痕与残留疑似吻痕的腹肌。此时正是午后,太阳正盛。淡金色的阳光打在少年身上,让露在衣外的肌肤都好似蒙上了一层荧光。
发尖上,慢慢凝结的水珠滴下,顺着雪白肌理滑落,而后被一点嫣红拦截……
陆元突然觉得嗓子有点干……
“你有事吗?”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少年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来,洁白的衬衣被揽合,纤长的手指迅速将剩余的扣子扣好。
意识到自己竟直愣愣的盯着人家半|裸的胸膛,陆元的老脸一下没挂住,低头掩嘴干咳了一声,他从口袋里拿出名片,借着这个空当将脸上的表情迅速调整,“夏先生你好,我是夏泽章先生的律师。”
在少年接过名片后,他接着说道,“夏泽章先生聘请我前来处理……”面对少年对望过来的平静眼神,他突然有点说不下去了,顿了顿后,才说道,“我可以进房再说吗?”他到现在还被挡在门外呢.
“……”原本面无表情的少年楞了一下,异常苍白的脸愕的浮上淡红,不好意思的笑笑。“请进。”
陆元顿时觉得,这样的表情才像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孩子的表情。
房间很小,就只有一张双人床与一张笨重的连体木沙发。陆元在进门后迅速望了一眼,却见床上异常凌乱,甚至连房间内唯一的沙发都被弄得移了位。
“不好意思,这里只有白开水。”少年用一次性纸杯盛了杯水端到陆元面前,待他打量房间的视线调回来后,才问道,“他要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陆元看着少年巴掌大的苍白小脸与他唇上的新旧交替的斑斑咬痕,不由有些怔忡。从二十四岁就当上夏家的律师,到现在三十九岁,这个少年的存在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对方平常都呆在房间内,即使是他这个外人都能出席的宴会,对方也不会出现,所以不怎么熟悉而已。
没想到,第一次与之面对面,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哦,是这样的……”一想到自己这句话出口后对方将受到的打击,陆元的话语不由再次断点,叹了口气,而后转身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你自己看吧。”
虽然不管是陈容还是夏童,他跟律师接触的次数都几近于零,但有律师在说委托人的要求时会如此吞吐吗?
少年没说话,伸手拿过纸张瞟了一眼,而后不由地冷笑,“父子关系断绝书?”
纸张刷的拍在少年交叠的修长双腿上,嘴角嘲讽的扬起,脸上血色好像又失了一分,“你是律师,你难道就不知道血缘关系是无法断绝的吗?”
陆元窘迫了一下,其实他是非常不想来走这趟的。
但他是夏家花了高薪聘请来的律师,老板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即使法律上确实有这条规定,他也还是必须得钻法律的空子,达成目的。
这一切只因为夏泽章之前的那句“我夏家绝对不会认这样的儿子”……
“不过……”坐在沙发另一边的少年慢慢的,细细的将手里的纸张看完,而后对上看着自己的陆元,声线微哑,但清冷,“我签!”
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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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骨节异常漂亮的手伸到面前,被少年那句‘我签’惊到的陆元反应慢一拍的看着对方。
“给我笔,我没有笔。”少年说道,见对方还在看着自己,便直接探手拿走他别在西装口袋上的笔,将纸张放在大腿上,刷刷几下,而后交还给他,“你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我签的。”
虽然不曾了解夏童,但陆元在进出夏宅时经常能看到站在角落里看着那一家四口欢笑的他,从对方落寞羡慕的眼神中他可以看出这个少年对家庭是多么的渴望。
原以为今天他是当定了逼迫对方签字的坏人了……可现下,自己那些看似劝慰实则暗带威胁的腹稿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便已经如此干净利索的在那份断绝书上签了字……
陆元有些狼狈的接过对方手中微颤的纸张,眼神却随着对方的手移动,直到那双紧握的拳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抖躲在身侧后方后,他才看向纸张,大略看了一下后,略有些复杂的开口道,“没有。”
“陆律师。”少年的声线有些不稳,但脸上表情却是一派淡漠,“ 还有其他的程序要办么?”
他这是在赶人了。陆元刚想起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公文包内拿出一张纸条递过去。少年楞了一秒,而后接住,见那薄薄的纸张在自己手里不住抖动,便马上将它放在大腿上。
“一二三四五……五个零……”他抬眸,陆元又在他嘴角找到一丝自他进房后就不时出现的冷笑,“二十万啊,夏泽章真大方!”
夏童啊,你这个夏泽章儿子的身份,值二十万呢!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少年的脸色更为惨白了,好像连整个身子都在轻颤。陆元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二十万其实是夏睿景给的。
至于夏泽章,在他面前提起少年的次数,仅仅是让他务必完成这件事的那次。
可能是他的表情将他现下的怜悯透露了出来,少年突然嗤笑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支票,“回去告诉夏泽章,我谢谢他给的钱了啊。正愁着没钱去买粉呢……”最后那句话是自言自语,声音很小,但陆元还是听到了。
愕的僵住,他这才明白,原来少年的手之所以颤抖,并不是因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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