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伊丽莎白解除对她的软禁后,门外驻守的侍卫便撤了,她进出倒是很方便。
初冬的夜里气温很低,寒意自脚底侵袭至头顶,冻得身子直打颤,静悄悄的长廊里只能听见她刻意放轻的脚步声,转过拐角走下楼梯,能看到一楼的廊壁上燃烧着的火把。
巡夜的侍卫刚刚过去,江心言摸着黑想往密园的方向去,可是走着走着发现迷路了。
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儿,某个角落传来细碎的说话声和压抑着的急促喘|息,江心言一个激灵停住脚步,贴着墙壁仔细地听……
“噢……你真是个小妖j-i,ng……”
男人低哑的嗓音伴随着舒适叹息,言语间充斥着暧昧字眼,听来令人面红心跳,极力控制着呼吸的起伏与节奏,因着寂静无人的夜而小心翼翼。
“我美,还是她美?”愉悦的女声,浸透在情欲的汪洋中,极轻极细。
“当然你更美…莱蒂丝…噢,亲爱的…我真是受不了那个老chù_nǚ了,她随时随地都在无视我…我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外国间谍…”
“啊…轻点…你早该明白了,瞧她是怎么对付那些求婚者的……噢…一边勾引一边半推半就,简直比她那个妖女母亲厉害百倍…”
听了几句,巨大的信息量如洪水般淹没了江心言的大脑,提着一口气悬在嗓子眼,鼻头发冷,指尖不断地颤抖,不知是惊讶还是气极,胸口郁结着一股无名火气,恨不得冲出去把这对偷|情的狗|男女撕了。
莱蒂丝,他叫她莱蒂丝,所以这个男人是罗伯特-达德利吗……
传闻中女王一生最爱的男人,苦于爱而不得,眼睁睁看着他娶了自己的侍女——同样贵族家庭出身的莱蒂西亚-诺利斯。
当然,这是后面的事,江心言只知道历史是这么写的,却并不明白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以为,一切都是假的。
“啊……宝贝儿…”
“小声一点…”
“怕什么…小野猫…那老chù_nǚ早就睡了…”
“废话,否则我怎么敢出来?”
耳边传来愈渐急促的喘|息,唇齿交缠间发出细碎声响,黑暗中两具难舍难分的r_ou_|体倚靠着某个寂静的角落,沉醉在令人愉悦的鱼水之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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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一段时间的失眠,让江心言的j-i,ng神状态很不好,面色苍白,眼底泛着淡淡的淤青,自从那天晚上偶然撞见那种事情后,她整个人更加恍惚。
焦虑与不安在心里横冲直撞着,激荡起她所有的敏感神经,她的难过、愤怒、不甘,一切情绪都围绕着伊丽莎白产生,那个本不该出现在她生命里的女人,就这样生生挤进了她心里,措手不及。
说到底,这个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她又为何要自作多情。
“小姐,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窗前那个喂兔子的人像丢了魂一样,只有机械的动作,眼睛都不怎么眨,珍担忧地看着她,放下托盘,欲言又止。
江心言神游到了天际,连手里的萝卜喂完了都不知道,还伸着手,听到珍的声音才抬眸,摇了摇头,“我吃不下,拿走吧。”
“要不…小姐再想想你家乡有什么食物可以做的?厨房的总管大人说最近新进了一批不错的食材,可以试试。”小姑娘以为她是不想吃这边的食物,自从上次得到女王的批准使用厨房,她俨然成了那里的常客。
“陛下在哪儿?”想到火锅,冬天吃最好了,可只有她们两个人吃也没意思。
其实,她只是想见伊丽莎白。
书房?寝宫?白厅?还是枢密院?她能想到的地方只有这些,偌大的汉普顿宫对她而言依然很陌生,并不是所有地方她都去过。
珍轻轻地摇头,神情有些古怪,“我不知道…”
心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压迫着呼吸的气息,江心言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来,“我去找她,你就在房间里。”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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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冷空气灌入肺部,经过身体的温度置换变成暖热的鼻息呼出来,仿佛还有一小部分沿着血管与神经悄悄溜进了大脑,将她活跃的思维冻得僵硬。
跑了一段路,江心言停下来喘气,她忘记披斗篷了,胸口冷得难受。
而比身体更难受的是心,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找伊丽莎白,也许那个女人很忙,不然也不会十多天见不到影子,相比于国家大事,自己并不重要。
失落,莫名的酸楚……
女王的寝宫位于王宫最深处,不是单一的某个房间,而是一座带有庭院、花园和众多小房间的独立宫殿,由一条栽满绿植的通幽小路直达门口,守卫森严。
光秃秃的植被枝条看上去有些荒凉,江心言提着裙子忐忑不安地靠近,虽说来过一次,但她还是不敢贸然擅闯。
也许伊丽莎白不在呢,侍卫就更不会放她进去了……
犹豫,徘徊,迟迟拿不定主意。
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就在身后,江心言猛地转过身,视线里出现几个人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女人一身红裙张扬耀眼,头戴镶满奢华宝石的金冠,微昂下巴,带着狂妄不可一世的气势朝她走来。
光华璀璨的珠宝首饰闪得眼睛疼,江心言偏开视线,俯身,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屈膝礼,“陛下…”
真倒霉,偷摸儿来被抓个正着。
垂眸,目光落在女孩儿单薄的衣裙上,向后抬手,拿来侍女递上的斗篷,“起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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