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顾辰回到家里,对着镜子涂药膏,心里感叹,安澜这个人各方面都很好,就是审美观太差劲了,到底看上李客哪一点了?
第 29 章
李客带着伤回到家里。屋里清锅冷灶的,十分凄凉。他翻找出医药箱,tuō_guāng了衣服,用棉签沾了药水。小腹上的伤还好说,背后的伤是无论如何也够不着的。李客心里很恼火委屈。他抓起桌子上的酒精药罐摔了个稀巴烂,小兽似的把脸埋在沙发里,嗷呜了一声,体会到了什么是众叛亲离,孤家寡人。
他想来想去,万般无奈地给翘翘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翘翘站在了李客家门口。他是从学校翻墙出来的,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贱,明知道李客把他当成一条狗,而他依然心甘情愿地围着主人打转。
翘翘笨拙地给李客涂药膏,李客趴在床上,心灰意冷,没话可说,连身体上的痛楚都忽略了。他还是不愿意就这样与安澜分开,他说不清楚是爱还是嫉妒,是舍不得安澜还是不甘心输给那个酷似辰夜的男人。
“李哥,你坐起来,我看看你前面。”翘翘举起棉签,对他说。
李客心不在焉,摆出日本武士的造型,两手搭在膝盖上,任凭翘翘在自己身上摆弄。
李客身材在同年龄人中算是很好的,肌肉发达,线条流畅。翘翘的手指缓缓抚摸李客的胸肌,褐色的肉粒,干净的肌肉里散发出男性气息,翘翘气息都有些紊乱了。
李客侧头,避开翘翘口鼻中灼热的气息,他冷漠而平静地说:“你这人可真够贱的。”
翘翘凄然而尴尬地笑了一下,觉得李客说的真对。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切掉对李客迷恋的那部分,从此与李客分道扬镳,不多看对方一眼。
他的心脏挖不出,也切不掉。翘翘弯下腰,小狗似的把脸埋在李客的腿间。
安澜在酒店住的不胜其烦,而新房东则是连连抱歉:说旧房客尚未搬走,请求安澜宽限几日。
眼看夏天到来,安澜居住的房间位置背阴,窗口一棵巨大的椿树,每到夜晚就有无数飞虫蛾子朝着灯光飞过来。安澜只好把窗纱关上,朦朦胧胧地欣赏外面的风景。
夜里蚊子又不知从何处钻进来,安澜被叮咬得满脸满身红疙瘩,忍无可忍地去楼下投诉。前台服务员给他一盘蚊香。安澜以前没有用过这种东西,觉得很稀奇,蹲在房间的地板上,小学生似的研究,他好容易弄清楚盒子里的小铁片是用来插蚊香的。床头柜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把安澜吓得手一哆嗦。
他气呼呼地抓起电话:“谁啊?”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娇笑,声音好像掐着脖子发出来的:“先生,需要服务吗?”
安澜很不感兴趣地:“不用,我正插蚊香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骂了一声:“变态!”就挂了。
安澜觉得很郁闷,也很窝火,平白无故地被人骂了。他索性把蚊香扔掉,用被子蒙住身体,毛衣罩住脑袋,委委屈屈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他顶着满脸的红包去公司,前台小姐一看见他就乐了:“安主管,挺有热情的嘛。”
“蚊子咬的。”安澜面无表情地解释。
一路上众人见了他都是乐的不行,对于安澜的解释,他们也是半信不信的。安澜一夜没睡好,没精打采地坐在办公椅上,他给几个聊得来的同事发邮件,请求在他们家里借宿几天。
几个人还没有回应,顾辰例行公事似的来他的屋子里。看见安澜的模样,顾辰没有像其他人那么乐,反而脸色都阴沉下来了。
安澜没空搭理他,反正顾辰来找他也是闲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扁盒,这是他临时在超市买的。拧开盒盖,他用食指挑起一点药膏,以手机屏幕为镜,慢慢抹到自己脸上。
空气被染上淡淡的薄荷脑味,顾辰两手搭在办公桌上,身体前倾,脖子伸长,鹅似的看着安澜,很好奇地说:“你的脸怎么了?”
“蚊子咬的。”安澜盯着手机屏幕。
顾辰脸色稍晴,又有些不相信:“蚊子能咬成这样?”
安澜失笑,不知道要不要和他解释。
安澜的脸上涂了一层薄荷油,全身都沾了刺鼻的薄荷味。顾辰闻不得这个,连连打喷嚏,最后无奈地逃回自己的办公室。
下午下班时,两人照例一起回去。顾辰无意间问他:“在酒店住的习惯吗?”
安澜两手放在膝盖上,透过车玻璃望着前面的道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千般苦处,一言难尽。
车内空气闷热,安澜身上的小红包消褪,剩下针尖似的小红点,又刺又痒。他隔着衣服挠挠脖子、抓抓胸口,很想把衣服tuō_guāng,跳进冷水澡里。然而眼前没有冷水池,只有顾辰,他不但不能当着顾辰的面脱衣服,反而要正襟危坐,保持最起码的风度。
车子路过一家超市,安澜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我想买一盒爽身粉。”
顾辰觉得这是芝麻大的小事,犯不着停车:“回去再买。”
安澜身心受到煎熬,张开嘴,声音里几乎带着委屈:“不行……”他抬手去掰顾辰的方向盘:“我现在就要。”
顾辰的手背碰到他的指尖,觉得十分滚烫。顾辰宛如被烫到了似的,急忙停车,解开安全带,自己下车进了超市。不一会儿手里托着一盒爽身粉,扔到他怀里。
安澜这才安静下来,把爽身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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