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要不,我们来一个紧紧的拥抱吧?”
拥抱很美好,可是臭烘烘地拥抱很糟糕!我大为骇然,忙不迭蹿开去,差点一脚踩进麦子地里。
尤里恶作剧得逞,叉着腰指着我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嘿,你现在看起来可精神多了!”尤里耍了一把……
明明应该沮丧的,可事实上,我怀着愉快地心情,按照威廉给我看过的图鉴,拎着从梅贝尔那儿借来地菜篮子,在农场边的树林里寻找草药。
树林里有一条小溪斜穿而过,是农场里的人平时洗澡洗衣服的地方。狗头人弄得大家闻起来实在太糟糕了。虽然雇农们平时干活早习惯了天天一身臭汗,但是今天收拾完战场后。情况额外严重,他们实在不愿意就这么脏兮兮地去吃午饭。眼下趁着帮佣的女人们在准备午饭,小溪里挤满了光溜溜的庄稼汉,包括马科伦老爹。
我一边听着那边的嬉闹和打趣,一边在草丛里和树根旁认真地寻找草药。做个法师真好。瞧瞧,我全身上下除了被尤里拍过的肩膀,干净得不得了。所以呢,洗澡就免了吧。
白鸽割完耳朵,来得有点晚了:“嘿,查理。你不去吗?”
我背对着小溪,一本正经地回答她:“用不着。”
暗夜女猎手把玩着自己的长辫子,弯下腰摘了几朵宁神花扔到我的篮子里:“那帮我望个风吧?格朗姆真不能指望。”
大野猪正和农场里地狗群闹得欢腾一片。它们是小溪里最喧闹的一拨儿。可怜的乔舒则忙着替它们一个个刷毛。
“哦好的。”我收拾收拾手里的银叶草,拎起篮子。“尤里呢?”
“耳朵太多了。不处理一下不好拿。”白鸽逆着小溪往上游走,边走边回头瞧了瞧我的脸色。大概是觉得我看上去还算坚强。她继续解释道:“他去厨房要了点破布和热灰,把血水吸吸干。”
我回以一个微笑,心里默默祈祷:但愿那家伙晚点来。
----晚到别人都走光了最好。
再没有比这样的望风更轻松的了。如果是别地小伙子,或许会害羞,会不安。可查理全然没有这些问题……我继续背对小溪采集草药,偶尔抬头看看下游的方向。采完了近旁的一带,就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下来。
大石上方有浓密的树荫,旁边的林间又吹来了和煦的风。照在身上的阳光被树冠一过滤,碎碎点点,明亮温暖,一点也不热。这样子的床虽然硬了一点,可我又有什么需要抱怨的呢?
所以坐了没一会儿,我就摊开四肢躺了下去。
白鸽洗完了,擦干净她的皮衣重新穿上,长发湿漉漉地走上岸来。暗夜女猎手一边绞干擦拭她地头发,一边瞧上了我的大石头,笑道:“你真会享受。过去点吧,给我腾点儿地方。”
我从善如流地照办了。闻着旁边伙伴身上的水汽,回头看看清澈的溪水,我忍不住心痒痒:“算了,我也洗一个吧!”
白鸽哈哈大笑。
因为不脏,又因为怕人看到,我地动作很快。虽然没有拿来毛巾,不过问题不大。享受了一番溪水,搓搓衣服擦干身子,然后“抽”干衣服重新穿上,也就是了。
洗完澡,我爬回大石头上继续躺着晒懒虫,白鸽则坐着晒头发。晒到后来,暗夜女猎手哼起了来自她家乡地轻柔小调。中午的时光本就慵懒,洗澡又令人放松,这么一来,我不知不觉就瞌睡了过去。
朦朦胧胧间听到白鸽地招呼:“我回去啦,格朗姆饿坏了,催得紧,我们先去吃饭了。”
“哼哼!”
我没睁眼,用最省力的方式“嗯”了一声。----哎,白鸽怎么会扔下我一个人呆在树林里呢?这可不安全啊。
一个激灵醒过来翻坐起身,身后传来尤里的声音,和着水响:“你不睡了吗?等等我啊,马上就好,一块儿回去吧!”
他什么时候来的?!
面前不远处的石头上,摆着盔甲盾牌,还摊晾着一身外套,可不正是尤里的。我大为无奈。左右看看,终究还是重新躺下来,数着上方的树叶,竭力忽视身后的声音。
要正常、要满不在乎……
“你洗过了吧?
“嗯。”
“我说呢,头发湿漉漉的……哎?不对,白鸽的衣服是皮料,水里刷刷毛巾擦擦就行。可你的……”
我心里升起不妙的预感。
那边安静了一小会儿,尤里忽然喊了一声:“查理,接着!”
我闻声撑起身,本能地扭头望去,正见一团东西朝我飞来。伸手一接,拿到手里一看,是扎成一团的亚麻衬衫。不仅如此……绞在一起的这条白色布料,不是他的贴身小裤子,难道还是别的什么?!
“真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尤里光溜溜地站在溪水里,没心没肺地冲我笑,一口白牙灿烂无比,“我的也弄弄干吧!”
我瞅瞅他,他一脸“帮个小忙嘛”的理所当然。我又瞅瞅手里,手里的东西扔掉不是,拿着更不是……
第二卷 横穿艾尔文 24 鲜花的实用功效
这天下午我在小溪边的树林里寻找草药,白鸽保养了一下她的长弓,尤里忙着擦洗盔甲。午饭准备匆忙,没什么特别的。而为了感谢雇农们保护农场的努力,晚饭比平常要丰腴。长桌边的每一个受邀者都尽情享受了美味,但我却有点儿烦恼。亚麻的桌布上叠放着土白色的餐巾,这搭配看上去好熟悉,无时不刻不在提醒我尤里得意洋洋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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