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三姨太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魏何,瞳孔深处涌出恐惧,一字一句道:“你父亲的眼睛,被挖了。”
魏何按住身子的手瞬间僵住。
许久,在三姨太带着探究的注视下,魏何抬起头来,惊恐的开口:“谁,谁干的?”
三姨太看着魏何,然后沉默了。
看见三姨太突然起身离开,魏何的心里打起了鼓,想起刚才三姨太的那句话,魏常德……被挖了眼睛!
没过一会,三姨太又返身回来,“身子没什么大碍了吧?”
魏何有些摸不着头脑,三姨娘现在是要做什么?魏常德的眼睛被挖了,竟然是这么淡定?可是嘴里还是说道:“嗯…能走。”
“跟我去一个地方。”
魏何就去照做,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三姨太突然又说了一句:“昨天的事,不记得便是不记得,谁问你你都说不知道好了。”
魏何疑惑的抬起头,他确实是不知道什么啊,除了他不小心将魏常德给撞晕,被挖了眼睛这事……魏何的手指不自觉的掐进了手心,“我想去看看他。”
三姨太却阻止了他,“让你父亲好好休息,等回来的时候再看。”
三姨太带着自己招了两辆黄包车,说了一个墓地的名字,魏何有些诧异,那是下葬了魏书的地方。而且三姨太不选择叫司机开车去似乎是隐瞒着谁去的。
“三姨娘……”魏何有不安的叫了一声。
三姨太坐上他前面的那一辆车之后便没有再理会魏何,面色难看的很,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直到到了墓地,三姨太来到了魏何的墓前,沉默了半响,开口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了。”
魏何不解,三姨太眼中的担忧又是因为什么?
魏何看着这座墓,心里还是有些难受,虽然现在对于他来说,魏书还是存在的,即使魏书不再是人,可他还是存在在自己身边的。可这是埋葬了魏书躯体的,魏书生前的身体就被埋在这些泥土之下。该多难受……魏何心里胀胀的。
三姨太突然跪了下来,点亮了蜡烛,烧着纸钱。
“你不在的这一年多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三姨太的眼睛是看着墓碑的,魏何不清楚三姨太是不是和自己说话,便跟了过去,也跪在地上,和三姨太一起烧着纸钱。
“魏书这个孩子……他是可怜的。”三姨太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她转过头去看向魏何,“是咱们魏家欠他的。”
魏何被三姨太给说愣了,继而又抿着嘴巴,垂下了眼睛,“嗯。”
魏何也只能发出这一个声音,确实是魏家欠了他的,这没有错。
“魏书来的第一年里,你二姨娘就差点要了他的命。”纸钱一下去,就被火给卷着吞噬了,三姨太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魏何听后却震惊的抬起了头,“你说什么!?”
三姨太的眼中有些不自然,她微微的垂下头,“你二姨娘,一直讨厌他。”
三姨太还记得,当年魏书进了魏家时,二姨太的表情阴狠极了,那种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将魏书给千刀万剐一般。虽知道二姨太心性毒辣,但三姨太没想到她有一天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下手。可是有一点二姨太不得不承认,魏书那个孩子,眉眼和他母亲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二姨太恨他,除了这个,也无其他原因。
那件事发生时,魏书来魏家三个多月,那天的下午魏常德没在家,三姨太闲着无聊想要去找魏何的母亲去聊天,去了那里才知道魏何的母亲带着魏何去街上买东西去了。
正要返回时,看见了对面,二姨太在魏书的房间里,在大声的骂着什么,还摔着魏书的药罐,还没过多久,就看见二姨太突然冲向魏书,伸手死命的掐着坐在轮椅上的魏书的脖子。
那个时候魏书好像是无力反抗,三姨太看着心中不忍,快步走去想要去制止二姨太的动作。
来了门外时,三姨太却看愣了。
魏书穿了戏服,脸上化着戏子的妆,那神态那样子真是和他母亲像惨了的。
二姨太那天是发了狠了,一边掐住魏书的脖子一边嘴里骂道:“你个杂-种,真是不要命了?你这是在向我示威吗?啊?你这是在做什么?要扮你那个婊-子一样的母亲吗?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你吗?”
三姨太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将这个过程看在眼里,却没有出手阻止。甚至当魏书发现了她之后,痛苦的看着她时,三姨太却还不为所动。
还是二姨太身边的那个丫环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说老爷回来了!才让二姨太放了手。
三姨太一直忘不了当时魏书的那种眼神,直至如今,她一想起,便会觉得万般难受。
那是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
后来再也没有见魏书碰过那些他娘曾经的东西了。在这之后魏书日子过的也不好,下人们知道这个大少爷不受宠,也没有人把他当个人看,就连是送饭,也是记起来有一顿,没记起就算了。
而二姨太也时不时的出现在魏书那里,嘲讽一下,辱骂一番。
对于这种现象,魏家上下的人都看得清楚,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也不知道魏书是怎么熬的这几年。
可所有人都以为魏书好欺负,但三姨太从不觉得。她一直感觉,这个孩子温和的表面里,隐藏着一颗不一样的心。
一个人即使在被屈辱打骂的情况下还不还口不还手,这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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