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大地的浊气或许没有多大攻击力,奇妙之处却并不少,将自己设定为教书先生的流浪便是以此为核心,建立了整整一个村庄的幻象,里面的每一个人物都足以以假乱真。
地处灵寂国中,位置又偏僻,再加上连元婴期修士也无法轻易看破的幻象,若非流沁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先入为主地观察蛰伏,又趁流浪的注意集中在主角二人组身上时抓准时机刺穿了他的心脏,胜利也不会这么容易。
说起来,邵羽和于歌也不算是瞧出来真相、而是推理出来的,实在是因为创造者太没有常识了=。=
魔修眸光暗沉。
在素吾走向黑雾时,他瞧见了个阴阳鱼的图案,在空中一闪而逝。
是这只小鲲鹏?
他遗憾地瞧了一眼素吾。
真可惜,有家长在守着呢。
事不可为,多留无益,流沁挽了个枪花,唇角是懒洋洋的笑容:“不打扰你们父子情深了,喂,那边那个,你跟灵寂国的关系不浅吧?”
假装透明失败的阮苍青行礼后方道:“上仙慧眼。”
“你身上的力量很有意思,”魔修玩味道,眼底的恶意不加掩饰:“若说整个国是个法阵,浊气便是阵眼——好自为之。”
暗红色的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树木掩映之中。
邵羽瞧了阮苍青几眼,恍然了:“你是灵寂国主。”没错就是那只半妖大龟,长相和几年前没变化,初见之时对方还曾经在系统弄了个女装惩罚的时候帮他背过黑锅的,邵羽念及此,目光便柔和了几分。
与此同时,于歌板起了脸。
在他心目中,这位国主可不算正经,强行给漂亮的小男孩换上女装什么的……虽然他后来想了想应该是宫人们认错了邵羽的性别才给他穿了裙子,但情绪这种东西有时候是很难控制的。
阮苍青:“正是。”
他并没有认出两人,毕竟他见过的人太多,孩童和青年的区别也太大。
灵寂国主还在思考方才离去的魔修说的那句话,国是法阵,阵眼已毁,会造成什么样的变化?
要知道这个问题,就必须了解阵法的作用。
阮苍青深知自己见识有限,且深感此事之紧要,便恭敬地请教了在场的诸位。——即使是不知道玄衣男子的身份,一眼瞧去也可以感受到他的智慧与威严,更何况那魔修曾称呼这儿最美的少年“小鲲鹏”,这少年又喊他爹,男子的身份也是呼之欲出了。
妖王鲲鹏!
灵寂国主觉得自己腿肚子有点抖。
又是惶恐、又是兴奋,他已经将解开谜题的希望放在了素吾身上。
出乎意料的,最先开口的是抱着公鸡的少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灵寂国即将名不副实了。”
喻子炎施了个金丹期的术,虽然威力小了些,却是成功地施展了出来。他兴致勃勃道:“改成灵动国怎么样?”
邵羽好笑地摇了摇头。
理科生果然不会说话。
阮苍青苦笑不已:“仙长,在下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思。”人民的恐慌、麒麟卫的应对、宫廷的立场、天元大陆各大门派的反应……转念间无数事务挤满了脑海,年轻的国主很快冷静了下来。
每逢大变,是灾难,也是机遇。
风一阵大过一阵,连绵不绝,其中满溢着天地灵力,呼吸一口仿佛有醉人的甜香,这似乎是件好事,却会将灵寂国现有的体系击溃,以至于支离破碎。
灵气回流。
邵羽微眯起眼,打量着这附近的景象,好一派绿水青山、洞天福地!
没错,洞天福地。
许是因为浊气的影响,高山旁的灵气聚集速递更快,也更为浓郁,照这个势头,这儿很快便会成为一个足以开宗立派之地。
渐渐地,修士们都察觉了出来。
于歌心中一动,道:“你觉得……”
邵羽打趣:“射日观?”
于歌忍不住柔和了神色:“嗯。”
和叶芳时第一次见面时,未料邵羽也恰好在,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当时的于歌不但多了于鱼这个名字,还有了射日观这样一个师门。
如今瞧来,倒是足够巧合。
他得到了射日弓,若是建一个小门派,叫射日观也是正好。——若是收下了什么无父无母的孤儿,便跟着他姓于,也算是于家的传承吧。不过九泉之下的父亲于骁恐怕不会满意,不知道水晶宫的那个血的转换阵法怎么画?
于歌的思绪一时间延展开去。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弟子不能开宗立派的说法,经过师门同意,非下任掌门、可以独当一面的真传弟子也能够成为另一门派的祖师,两派之间的关系多半是依附,后者少有能成长为和前者一样的庞然大物的。
邵羽盘算起来:“有个山头的话,两匹骆驼就有地方放了。我们先回射月谷吧,这事没师父同意可不行。”
完全忘记在天荒未央城寄放了俩骆驼的于歌:“……”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声,面色如常:“我们先占个地盘吧。”
天纵印由虚而实,出现在于歌手中,弥漫的灵气被吸引,在印的边缘氤氲出肉眼可见的白雾,俊朗的青年将其轻轻抛出。
随主人心意,这印迎风便长,落在高山之侧时,峰顶已是周围最高的了。
这骄傲的仙器啊,定要一览众山小吗?
于歌的眼前,仿佛浮现出曾在天纵城中的过去,光阴如白驹过隙,往日已不可追,幼时的一切都蒙上层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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