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清冽。
抬眼看去,白衣少年执萧探索而来。
“夜里凉,你怎么来了?”赵毅风看着江玉树睫毛上沾染的露水,牵过玉箫。
“明日一战尤为关键,我睡不着。”江玉树眨眨了眼眸,寻了地方坐下。
明日一战,关乎生死!
抬头看了看远方的篝火,赵毅风欲言又止:“玉树,明日是最后大战。若是我——”
“不会的!”江玉树利落打断。
夜空上的月光给眼前的少年镀上了一层清寒。
赵毅风吃惊的看着他,无论何时都很平静温和的他,此时话里有着一丝轻微的颤动,那一瞬间悸动的像雾般朦胧。
忽的,右手一阵轻抖,赵毅风寻眼望去,右手在不受力道支配的握紧,深掐。
看着用他的骨续骨而来的右手,赵毅风只觉心中酸涩!
若不是和你以骨接骨,大抵永远也不会知道你也会紧张吧……
玉树,你可是在担忧?
赵毅风看着他试着询问:“玉树,你怕不怕,若是我明日有个好歹……”
“我们会赢的,只要还活着,所有的险阻都无需思量。”江玉树直直看向远方。有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果决:“置之死地而后生!”
仰望星空,赵毅风浑厚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疲惫传来,“我不怕死,只是怕……见不到你……”
赵毅风不怕死、不怕瞎、不怕残、只怕你不在身边,怕身边没有你的气息。
江玉树静默不答。
空中只余习习的凉风游走,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
半晌,江玉树悠悠开口:“你打算如何做?”
赵毅风看向远方的夜空,眸光决绝:“你应该知道了。”
夜晚的风清凉吹过,远方篝火,满天繁星照向少年清冷的面容。
“破釜沉舟,只进不退。”
只有八个字,他已经懂得。
这般知音,懂得如你。
赵毅风欣然一笑,定定的看着他。
江玉树执手玉箫,曲子流溢,一曲坠温柔。
下半夜,所有大军收到一个消息,将所有炊具后勤用品砸碎,能用的水源干粮全部带上,明日最后大战,破釜沉舟,不容有退!
黄沙千里,水源稀缺,孤旅疲师——
而他赵毅风势必要用这些兵做最后的抗争,震慑他国!
这一夜,注定无眠,碗盏篝火碎裂熄灭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军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明日一战,没有退路。与其做饿死的孬种不如做杀贼的好汉!
耶路萨哈荒漠的一处绿洲上,两个少年并肩而立。白衣,玄服,在漫天黄沙格外夺目。
“赵毅风,你会大胜归来的。”
我信你,正如你也信我一样……
“是,我们会大胜归去。”
此生不再孤苦,有他圆满。
赵毅风望着身边的江玉树。
白衣泠然出尘不染,温和清雅艳艳芳华。
原来一开始的相遇,就注定了要为他飞蛾扑火。
蝴蝶飞不过沧海是因为沧海那边没有等待,而他在身边。自己还是要枯叶成蝶。
因为你,我懂得了爱。
——如是良人长相绝,犹恐梦中思上邪。
耶路萨哈大荒漠
风沙盘旋迷人眼,东境联军与南玄联军在此激战无数次,尸体分散黄沙,顷刻掩埋,消失无影无踪,却无人来理。
充斥耳膜的是无数咒骂声,哭喊声,以及风声呼呼,金戈交响,火花飞溅。
大军口干困厄,看见□□的伤者,不管有没有力气,杀红了眼的士兵迅速补一刀。然后抱着血狂饮,脚下是金黄黄的沙子,其中掺杂死去的尸骨,长矛,大刀,还有没有完全腐烂掉的半截尸骨,纵使风沙松散不稳,可血水浸染的黄沙,脚底还是会打滑,腐臭和血腥气冲鼻子。
东境联军恶狠狠的看着前来袭击的联军,手里的大刀豁口连连,长/枪早已掉了红缨,长矛尖端血渍凝固了一层又一层,已经戳不动了。但所有大军的士气还是像火一般燃烧了整个沙漠。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东境联军已经疯了,疯了,他们眼中只有杀,只有杀!
宁做战死的英豪不做饿死的孬种!
无论是南燕,还是玄真。人数上虽然势均力敌,甚至还有先天大荒漠作为阻隔,但面对东境联军火一般的杀意和疯狂袭击,面对他们视死如归的眼神,还是不由的压根打颤:
那些看着瘦弱的东境大军,每人手里提着一袋水。那是们最后的动力和支援。纵使没有吃的,那些还是像魔鬼,像饿狼,像猛虎般扑过来!为的是求一线生机!
这一天,联军筑起的肉身贴墙硬生生将南玄大军的攻击挡回去,南玄大军次次无功而返,眼看联军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两方大军在这这块荒漠中就像争夺食物的秃鹰,谁也不愿意先松口,死死拧打在一起。不分胜负,就这样持续了一整天。哪怕到最后一刻,气喘吁吁,也没有放下食物的打算。
看着荒漠中厮打在一起的大军,南燕新主——也就是飞来峰他儿子飞展鹏面色发青。
传令官一个接一个来报:
“国主,南燕十三师被风沙淹没!”
“玄真十二连失手!”
“报!南燕先锋阵亡!”
“左翼十三联缺水,需要补给!”
飞展鹏心下发慌:都已经五个时辰了!那群疯狂的联军砍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同盟组织。
他不明白了:要攻打南燕必须跨过这一片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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