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这种感觉虽痛,她却很熟悉,上高中时,有一段时间,她暗恋上了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导致学习成绩一落千丈。
最后,她偷偷写在日记本里的秘密被余妈发现了,她盛怒之下,一连拧了她的胳膊好几十下。
等她生完气,撸她的衣袖,看着上面青紫的疙瘩,虽心疼,依然狠着心警告她,如果哪一天再犯大错,还会这样拧她。
转眼过去好多年了,她一直都安分守己,余妈妈也再没了拧她的机会。
没想到啊,余妈妈今天会忽然拧她了,这意味着什么,是她又犯错了,而且还是余妈妈看起来的大错。
说起来,她有些啼笑皆非,这一次她被余妈妈拧,不是不顾形象穿着警服在大街上要挥拳打男人,而是她因为和自己找的那个男朋友相差的岁数太大,就没对她和余爸爸说。
余程搓揉着胳膊,朝莫凌瀚看去,那个男人却像是没看到她朝他抛去的,恨不得也这样拧他个十下八下的目光,径直和余爸爸、余妈妈愉快的交谈着。
在得知他们为了采购旅游要用的东西,到现在还没吃饭,更是风度翩翩的邀请。
余爸爸和余妈妈稍微推托了一番,在他如沐春风,满面笑容的微笑里,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然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先是用他那辆黑色内敛沉稳,却不张狂的豪车,再一次让余爸爸和余妈妈飙升了对他的好感。
接着,他带去的高档到令人咋舌的酒店,又大幅度提升了他在余爸爸和余妈妈心目中的地位。
到最后,等进包厢入座时,余妈妈很亲热的让他坐在她身边。
余程由始至终都低头扮演鹌鹑,还是一直几乎可以被忽略不计,渺小到看不见的小鹌鹑。
偏偏,莫凌瀚那厮,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非要她坐在他身边。
就当她要各种别扭不愿意时,余妈妈开始发话了,“程程,不要那么不懂事。”
最后,余程迫于各方面的压力,生怕胳膊上再被人拧一下,很不心甘情愿的在莫凌瀚身边坐下。
这一顿饭啊,真是吃的主宾皆欢宜啊,除了余程。
相比只知道和莫凌瀚说话的余妈妈,余爸爸则要关心余程很多,走出包厢时,看她始终闷闷不乐,低声劝慰道:“程程啊,凌瀚只是比你大了八岁,又不是八十岁,不要不开心嘛,再说了爸爸和妈妈不是都已经表态了?我们是不会反对你和他来往的,你就放心大胆的去爱吧。”
话说到最后,一向都不怎么会说话的余爸爸大概是觉得刚才那番话,说的实在是太有水平了,辞藻也很华丽,高兴之余,还拍了拍余程的肩。
余程却像是被他的话,雪上加霜了,肩膀上传来外力,她双腿一弯,差点就没站稳,幸亏莫凌瀚接住了她。
余程一站稳,马上就要推开他,无奈,在瞥到看似走在前面,却一直不停回头张望的余妈妈身上,推的动作做出去后,很快转化成了拉住莫凌瀚的手臂。
余爸爸和余妈妈一副乐见其成的样子,很快消失了。
等余爸爸和余妈妈不见了,余程第一时间推开莫凌瀚,瞪了他一眼,没说话,朝酒店的另外一扇门走去。
莫凌瀚没有去追,就站在原地目送余程离开,不知不觉,不要说嘴角,就连眼底都漾着浅浅的摄人心魄的微笑。
这样的余程多像几年前的傅歆。
这时候,有电话进来了,拿出来一看,并没显示来电号码,他大概已经猜到谁有这个本事,能把打给他的号码都屏蔽。
电话接通后,那边有声音传来,低低沉沉的,却一如既往的好听,“谢谢你。”
既谢谢他没有在傅歆面前戳穿他诈死,也像以前那样的关系傅歆。
“张奇。”莫凌瀚轻笑,“这声谢谢,你说得还太早了点,你应该也看到了,我现在也有女朋友了,为了避免她乱吃醋,我是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说去找傅歆就去找她,她终究是你无非逃避的责任,还有八个多月就出生的孩子,他更是你的责任和义务,我希望你能早一点回来。”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才再响起声音,“我尽量。”
莫凌瀚听着他简单,却像是鼓起勇气才说出来的两个字,心蓦地一酸,以张奇的意志和医术,如果不是真的无药根治了,他的声音里是不会带着犹豫和不确定。
同父异母两个亲兄弟,在知道彼此的存在后,还是第一次这么无所顾忌的聊天,虽然是在电话里,很多的话,还是畅言无阻了。
梁晨虽然也是学医的,如他说的那样,他毕竟从研究生毕业后,从事的一直是法医,很多事,空有理论,却没有实践经验。
莫凌瀚则和他完全不一样,首先他没有学过医,再者,他在误打误撞吃了解药前,和张奇有着一样的病。
所以,他很理解张奇那种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失控,却没有办法控制的感觉。
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而且也正是那种隐藏在精神里的失控,让还是少年的他,却能一次又一次的把比他不知道高出多少,强壮多少的对手一次又一次的打趴下。
癔症是可怕的,对他来说,却也是幸运的,他靠的就是癔症才活了下来,才一步步的,有了今天的锦绣辉煌。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根治的药物,于是问张奇,“你是打算做?”
张奇倒没有瞒他,“我打算开颅,把神经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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