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狗没人爱啊,颜昳闷闷地打开了保鲜盒,为了确保某人没有下毒特地嗅了一下,可是由于重感冒什么味道也闻不出来,又稍稍尝了一口,还是什么味都没有。
小时候他最喜欢感冒了,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微微有一点头昏脑胀,父母都急得很,放下了手中的生意,端来细细熬制的一碗小米粥哄着他喝下去……可是现在,父母都已各自重新找了对象成立了家庭,再无人关心他是否头痛脑热。
正感怀间,门忽然又开了,方才欧阳瑾下楼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上,他提了两个塑料袋上来了,左手一个紫燕百味鸡,右手一个烤鸭,身上浅色的外套上还沾着细密的雨水。
忽然之间,颜昳觉得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美好,见到了鸡和鸭,就像木匠看到了斧,诗人看到了酒,他眼冒心心的接过来直接拿了一个鸭腿就先啃起来,可是到底生着病,这么油腻的东西只吃了一口,他就觉得胃里一阵阵的反酸,然后一个没忍住,抱着欧阳瑾吐了他一身。
欧阳主任一愣,竟呆住了,没想到他居然也有硬生生把人恶心吐了的本事……另外这pēn_shè性呕吐——他是得了脑膜炎了吧!
吐完了的颜昳终于舒服了些,虚弱地抱着他,第一次觉得消毒水的味道那么好闻。
欧阳瑾的身子僵硬了下,随即又把颜昳推开,言辞真挚:“好好养病,要是头痛加剧或者视力一过性朦胧,立马打我电话。”
……头痛呕吐加上视神经乳│头水肿——这是在说他大脑有毛病呢!有知识了不起啊!
欧阳主任把门带上,这回是真离开了,一片云彩也没带走。
真是扇一巴掌,给一口糖,哪晓得糖还是带玻璃渣的那一种,要是将来哪天欧阳主任死于非命了,他就为他立个传,叫《一场腥风血雨的故事——记欧阳主任抖s的一生》!
欧阳瑾还没走下楼,手机便响起来了,是母亲打来的,他接了电话,颜色淡淡,唤了一句:“……妈。”
“阿瑾啊,你都快四十了还没有女朋友,再这么下去勃│起功能障碍了,妈妈还怎么抱孙子啊?”干了一辈子的男科医生的母亲说话永远都是那么的……直接。眼瞧着儿子从大龄男青年变成中年老男人,母亲慎重地吩咐着,“今天你苏姨给我说了个姑娘,本地的,长得还不错,在大学里面教书,34岁,也在国外念过书,你周末去见见,这次不许再挑三拣四了。”
欧阳瑾忙敷衍着:“是是是。”
母亲仍在那边絮絮叨叨:“小璇虽然是个好姑娘,妈妈也喜欢她,可是人没了都八年了,你也该早点走出来才对……”
他站在楼道里怔怔地瞧着外头朦胧的烟雨,想,都已经八年了吗?
周六早上十点,欧阳瑾依约去了约会地点,是一家咖啡店,叫做猫的移动城堡。
墙面是淡淡的藕色,上面画了一个穿靴子的猫还有一个五颜六色的城堡,误入了童话一般,店里果然有许多猫,都胖乎乎懒洋洋的,一脸的唯我独尊,毫不客气的跳上桌子或是客人的膝头休息,店主送来了一个手写的菜单,上面全是手绘的配图还有有些稚气的文字,店主的笑容极甜美:“我们这里除了咖啡和茶之外还有糕点,都是手工做的,先生要不要再点一些?”
欧阳瑾看了看时间,对方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他有些歉意的同店主说:“我在等人,一会儿再点可以吗?”
“没关系的。”店主笑笑,“我这里还有寄给未来的明信片,你可以选一张明信片,我会在预定的日子寄给你或者你的爱人的。”
“有机会吧。”他笑笑。
因为店里没什么客人,他俩便随便聊了几句,欧阳瑾也知道了店主叫阿晞,因为喜欢做蛋糕喝咖啡便从单位辞职开了这家店,日日与这些猫作伴。
他又等了一会儿,约会的那方终于姗姗来迟,是一名身材高挑纤细的女性,五官都极精致好看得不像真人,她坐下来,同欧阳瑾伸出右手:“抱歉,路上堵车,我叫沈安。”
她的腕子上刺了一个蝴蝶的纹身,翩然欲飞,衬着清纯的脸又显得几分妩媚,欧阳瑾伸手同她握了一握:“欧阳瑾。”
沈安要了一杯冰摇柠檬茶,加覆盆子糖浆,欧阳瑾要了一杯卡布奇诺,想想女孩子可能爱吃甜食,又叫了两份蛋糕。
“你今年……真的三十八岁了?”沈安拿吸管在杯里拨弄着。
“嗯,三十八,我是1978年生的。”
“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沈安放下吸管,“你这么大岁数还在相亲……你其实是gay吧?正好我是les,我在英国的时候就有女朋友了,可惜老头子食古不化,把我喊回国之后隔三差五的安排相亲,我看你也挺顺眼的,要不咱俩扮下情侣见见双方父母,或者干脆搞个形婚,到时候我们还是各玩各的?”
“其实……我是直男……”欧阳瑾忙解释道。
猫的移动城堡的店门又开了,一对夫妻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女孩进来,其中那个男人还异常怜爱的对小女孩说:“贝贝,这次还是要吃越莓蛋糕吗?”
这个声音?
欧阳瑾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见自己在首都医科大学的同门师兄陆明和他的妻子,当年入学报到的时候还是陆师兄引的路呢,他现在和自己也是同事,是神经内科的主任,前些时候院长还和他们打趣说医院的神经内外科被他们师兄弟承包了呢!他和这个沈安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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