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
沉睡中的人儿皱皱小鼻子,换另一边的脸对着他。
多么可爱的反应。
君少扬低笑出声来,他这一笑,西门涟却是惊醒了,只顿了一会儿,那一双睁开的眸子已经是一片冷冽之色,一点都没有初醒之人的迷糊。四处打量一眼,在看见身边含笑而坐的他时,她眸中的冷色渐渐淡了下去。
“什么时辰了?”她从软榻上坐起身来,看见自己一身衣裳已经被换过,脸上也没露出半点异样的情绪来。
君少扬挨着她坐下,笑道,“还早,你累的话可以多睡会儿。”
“醒了,就睡不着了。”西门涟说完仔细打量他几眼,眉头顿时微拧起,“你身上朝露犹存,定是才从外边回来。这么一大早的,你出去做什么?”
“出去见一个人。”君少扬对于她的洞察力从来就没有小看过,也没打算瞒着她事,坦白道,“他传来了皇都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我父皇突然病倒了。”
☆、024:谁当真,谁就输了
西门涟眉头一拧,抬眸望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君少扬一笑,低下眼翦避开她的注视,有些怅然的道,“许是人年纪大了,即使是有好药,也未必能好好喝下去。”
“不用担心,你父皇定会没事的。”她握住他的手,认真的道。
君少扬一怔,随即意识到她这是在安慰他。
“呵。”
他笑一声,抬头迎上她明艳的眉眼,“为什么会这样想?”
他脸上虽然笑意盈然,但是那深幽的眸中分明有着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讶然之色,即使他的语气是如戏谑般的反问,却没有丝毫的说服力。
西门涟并不急着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可还记得我们离开东山镇前一日发生的事?”
“嗯?”君少扬眸中掠过一抹深思之色,执起她的手,微微一笑,“那一日,你打得很过瘾。”
西门涟瞥他一眼,跳开他故意错开话题的话,冷静的道,“那一日那七皇子所念的圣旨虽都是些斥责你的话,却没有一字提及惩罚,所下达的驱逐命令里最严重的一条也不过是将我诛杀。再有你拔了那传旨太监的舌,我痛打了七皇子,随后宫里头却没有传出哪怕是一点动静。”
君少扬惊讶于她敏锐的直觉,半晌说不出话来。
以他对她的了解,若不是真正将心交给他,是不会去为他考虑这些问题的。而他们彻底交心的时间并不长,方才他才提起这样的问题,她竟只思索了一会就得出了准确的答案,这如何能让他不心惊?
西门涟见他不回答,深深的凝视着他,“先前的那些只是其一,其二是那被你随意任命的县令,我们那一日在东山镇歇脚,听到的都是百姓说他如何之好的话,以及他将被提拔重用的消息。试想一下,他这般未在吏部登记造册的官员,若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怎会被你父皇看上并且委以重任?很明显的,你父皇这是在为你培养党羽。你若是真的无法让他入眼,他皇子皇孙如此之多,何须这般苦心为你?”
说到这里,她笑,“所谓驱逐,不过是你们父子演给他人看的一场戏,谁当真,谁就输了。”
“小洛儿……”听到最后的君少扬感动得无以复加,手臂紧紧拥住她,低下头埋在她的颈项间,颤声道,“我很担心父皇,我想回去。”
他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馥郁的香味,似乎是借此能吸取多一些的力量。
西门涟双手紧紧环抱住他,为他难得的脆弱而心疼,沉声坚定的道,“少扬,想回去,就回去吧!刀山火山,我敢陪你闯。”
君少扬更紧的拥抱住她,半晌才道一声,“好。”
西门涟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的环抱住他,无声给予他力量。
室内很安静,他们相携相拥的画面很美,犹如一幅铺展开的水墨画,缱绻美好。
……
午时,在外边左等右等心急如焚却不敢动的风三终于是看到了那一扇门的打开,他大喜过望,艰难地挪动一下僵硬的腿,才要迎上去的一刻看见那想携而出的两人时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
他是看错了吗?
那……
那个笑容妩媚的女子,真的是他们冷若冰霜的王妃吗?
“风三?”
就在他怀疑是自己看错的时候,君少扬和西门涟已经走到了他跟前,正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他顿时一个激灵,从地上翻滚而起跪拜,“卑职风三拜见王爷、王妃。”
“平身。”君少扬和西门涟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完相视而笑。
风三谢恩从地上爬起来时看到这画面,顿时又吓了一跳,但是这次比上次要快冷静下来。所谓的吓着吓着久了,也就习惯了。
“我记得他,轻功很不错。”西门涟转过身来,细细打量风三一番点头道,“身体瘦削,呼吸绵长而内力充沛,难怪能做到在丛林来去自如而不惊动他人。”
风三低着头,觉得怪不好意思的,“王妃谬赞了。”
她不就发现了么?
西门涟浅浅一笑,“前日我得了一套修外家功夫的秘籍,你可以试着练练。”
风三眼睛顿时明亮,“多谢王妃!”
西门涟笑一声算是答应,君少扬走过去环住她的腰肢,低声道,“该走了。”
“嗯。”西门涟应一声,随他一起离开。
风三跟在他们后边儿走,边走边悄悄瞄着他们,越看越觉得这样的王妃和王爷真的很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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