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西门涟不费力地撑起他,眉头微敛。
君少扬微眯着眼睛斜睨着她冷漠的侧颜,笑一声,“你在身边,不累。”
不累还把整个身体压她身上?
西门涟不想搭理装坚强的男人,只是撑着他前行。
“小洛儿真不解风情。”君少扬抚心哀叹,“这时候你不应该是泪眼汪汪的看着我,紧紧的靠在我怀里柔声的安慰我,告诉我说别撑着,一切有我吗?”
西门涟脚步一顿,十分认真的看他的脸,“你得失心疯了?”
失心疯?
君少扬一愣,随即愉悦地笑出声来,那笑意染上眼角眉梢,雅致如画的容颜在暖金色的阳光下有种fēng_liú入骨的味道,“我是疯子你是傻子,我们正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的手亲昵地搂着她的腰,真心觉得,能活着这般和她在一起真好。
西门涟身体一阵发热,却不知是身体的本能的反应还是害羞,冰玉般的容颜浮上一丝淡色绯红。她别过脸,哼一声,“不跟脸皮厚如城墙的人一般见识!”
“不反驳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君少扬满足的将她往怀里更搂紧了几分,见她要挣扎,下颌搁在她发顶上柔声叹息,“小洛儿,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好?”
西门涟一怔,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
好?
日夜的煎熬,却要苦等机会备好足够的理由瞒过师傅才能出岛,这样的日子算好?
好不容易出来,却得知他昏迷不醒,她心急如焚来寻他却被他属下拦阻,一场恶战后才强闯进来,这样的日子算好?
师叔救他,他却要自己放弃生命,不是她出言相激就再看不见他,这样的日子算好?
不好,她过得一点都不好。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他好起来了,那么一切就是好了。
“我很好。”
她回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头枕在他胸口,唇角无声绽出一抹笑来。
这一笑,真如腊梅初绽,明明是那样冷清的一个人,这一刻眼角眉梢都是风情,美得不可方物。
君少扬却看得心口酸涩,在她耳边哽咽,“小洛儿,你瘦了好多,也憔悴了好多。”
不止是腰身越发纤细,身体更是瘦骨嶙峋,他这样抱着她即便是隔着几层的布料都能感觉到被她坚硬的骨头硌的疼痛,可想而知她过得有多么不好。
“沿途奔波劳顿,自是顾不得吃食,现在去了华为那边稳定下来了,人自然就会胖起来了。”被拆穿谎言的西门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是安慰他道。
“华为草原生存条件恶劣,人迹罕见,你跟过去做什么?”君少扬一万个不同意,捧起她的脸,急道。
“你都能在,我为什么不行?”他的担心让她倍感窝心,正是这样她才更要跟着他一起去。他身上的毒一日未除,她就一日不能放下心来,就不可能离他太远。
“我身上的毒都二十多年了,以前没事现在也不会有事的。”君少扬试着劝服她,“这次会发作不过是个意外,你真的无需放在心上。”
西门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君少扬迎着她清澈的眸子,硬着头皮道,“而且你师叔是神医,迟些你让他开些压制毒性的药给我,我自己服也是一样的。你先去做你自己的事,等有朝一日你还会再见到我的。”
没有金蟾蜍的血,她见到的只会是他的尸体!
西门涟冷瞥他一眼,下一秒她打横抱起了他,直接点了他的哑穴,钳制他的手在背后,足尖点地,几个起跃的功夫她便把他送到了床上,给他一盖上被子就转身走了。
那速度快得……
君少扬望着她离开的方向苦恼地皱起了眉,伸手拂开自己的穴道,他微沉吟一会,吹响暗哨,不一会儿毕青就到了。
“王爷!”进来的毕青先行礼道。
君少扬倚在床头,眉眼微阖,“吩咐下去,所有人等均明日一早启程去华为草原,东西器物必定要在今晚收得一点不剩。山上那边继续严密监视,不得有丝毫差错。”
“是。”毕青领令。
君少扬顿了一顿,问他,“那些收监的匪徒,审过了吗?”
“审过了。”毕青压低了声音道,“他们没有看起来那样简单,但是具体怎样真正的领头的那几个头子却什么都不肯说。我们还在想办法,争取早日撬开他们的嘴。”
“嗯。”君少扬若有所思的点头,“明日启程时,也把他们带上。”
毕青一愣,不解他这么做有何意,君少扬也不解释,后来又询问了他一些事,下达了几个命令后让毕青下去了。
“等等。”
在毕青刚跨过门槛将走向长廊时,君少扬忽然叫住他。
“王爷?”毕青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屋内,看到的君少扬仍然倚靠在床上,神色淡漠看不出情绪,可是不知怎的他心里竟涌起一股惧意,一瞬间手脚有些发冷。
君少扬并没有说话,房间内一瞬间静得连一根针掉下都听得见巨大声响。
毕青分明感觉到额头上有密密麻麻的冷汗不断渗出来,手慢慢的紧握成拳,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而他的心脏却是越跳越快,几乎让他错觉的以为心脏会在某一刻跳出胸腔。
“她,是王妃!”
那声音淡淡,却透着让人心悸的笃定,和那几乎实质性的杀意。
“王爷,卑职知错了。”毕青单膝跪下,不避讳承认自己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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