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洪五恨极拔出长剑欲刺,却怎么都刺不进去。
不是他舍不得杀,是怕杀了此人忠心此人他的那一干士卒反水!
这么长的时间内,若不是畏怯这些,他何至于留他性命?
“哼!”
反手,他一剑刺穿刘亚的手臂,森然警告道:“刘亚,莫要耍旁的心思!贼人就擒之日,便是你丧命之时!”
他决心,再不留他!
刘亚慨然一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有那是,我宁咬舌自尽!”
“好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洪五恨极连刺他臂膀三剑,任他血液肆流,回位就座。
厅堂内,顿时只闻血液滴答声。
……
深夜,丑时。
风声烈,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不多时城内外皆覆上一层白霜。
埋伏于城楼的士卒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暗啐一声:“鬼天气。”
弓弩手久拉弓弦的手微微发麻,忍不住悄悄松开,放至嘴边悄呵一口气,再继续扣在弓弦上,却没有入先前一般用力,只作虚状。
他们如此,城内的许多士卒更是如此。
一个个的,早不复先前那警醒,即使站姿依然笔直,却悄悄地把武器往身后藏了藏,悄悄摩挲着,试图让自己暖和些。
而埋伏在巷子里的士卒们,大胆些的已经半弓起腰身,解下暗藏的酒囊偷喝几口,让自己身体暖和些;胆小些的依然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钩子哥,偷袭的贼人真的会来吗?”丑时三刻,终于有士兵畏寒,悄悄地问身边的同伴。
“城主一时不让撤,我们便要守这里一时。”名唤钩子的男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大馒头来:“虎子,你年纪小不禁饿,先吃点垫垫肚子。”
“我不饿,钩子哥你自个儿吃吧。”名唤虎子的少年拒绝道,可下一刻咕咕作响的肚子却出卖了他的言不由衷,顿时那一张脸就红了。
钩子哈哈一笑,将大馒头一分二:“来,吃。”
虎子腼腆地接过,才放到嘴边,忽地就听到有人大声喊:“不……”
这一声还未喊完,地面便是一阵剧震,钩子一跃而起,将手上的半个馒头往虎子手上一塞:“我去看看。”
虎子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钩子便已经跑出去老远。
地面的震荡在加剧,期间还伴随着屋、墙倒塌,一时间都道是地震来临,一个个的士卒皆是拼了命地往外跑。就怕跑得慢了,下一刻被掩埋的会是自己。
“贼人来袭,全体戒备!”
城楼上,此次被委以守城大任的董正卡高声喊道。
士卒们闻言戒备,可随即感觉到身下的瓦砖一阵动荡。
“是地震了、震了!”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
“墙塌了!”
“这边塌了!”
“我这边也塌了!”
“地震来了,跑啊!”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城墙塌陷,乱瓦四飞,肢体完好的士卒们无不四下逃窜。
董正卡慌忙的大喊:“不许跑,都站住!”
大地震来袭,谁还能管他说什么?
一个个的士卒犹如出笼的兽,慌不择路地往无震的地方跑。
只有董正卡还在那徒劳的喊,却无人肯听。
“吵!”
一支响箭自远处来,贯穿他的咽喉!
董正卡双目圆睁,猛地栽倒在地。
“儿郎们,冲!”
黑暗中,有人一声厉喝!
尔后,寂然无声。
城内,建筑坍塌的速度诡异般停了下来。
也在这时候,一股股异样的甜香随风飘散。
“不好!”
士卒们一开始还不觉得有异,但是在发现头晕脑胀扑到再地的时候,皆知道了这不对劲。
可,太迟了。
接二连三的,士卒们仆倒在地,少有人能站起来。
一条条的长巷不断重复这样的场景,即使有士卒侥幸未在这香味中败下阵来,却在起身寻找时寻不出半点踪迹。
有鬼?
是深夜,又是这般场景,很难不让人往歪处响。
……
鬼神之说,很快便传到了城主府,一样传到城主洪五耳朵里的还有此刻的战局。
“好生卑鄙!”
洪五气得砸碎了桌子,就在他话音落下之时,城主府忽有爆炸声起,他急跑出去看就见有火龙从厨房冲天而起,巨大的浓烟随风在天地扩散。
“浓烟有毒!”
他见多识广,大喝一声。
有动作快的士卒,迅速捂住口鼻。
慢些的,皆晕了过去。
洪五肝胆俱裂,急捂住口鼻冲出去,可就在这时候大地传来震荡声。
然后便是屋宇倾塌、树木俱倒、以及烈火狂肆的蔓延。
“尔等贼人,有胆正面相战!”
眼看着城主府跟豆腐渣一样的塌陷,洪五气得一双眼珠子里都快能滴下血来。
却,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声慌乱的‘走水了!’
以及,屋宇倾塌声。
这声音一直持续了大半个夜,黎明时分一切结束。
除去晕倒的士卒,洪五的心腹及一干家眷皆是被捆在清理出的空地。
数千个整装的士卒持兵器将其围住,面色肃穆。
伤口已经包扎,却还是有些虚弱的刘亚由人搀扶着出来:“将受伤昏迷的人集中到一处,灌下药汤。”
不远处,已经有士卒架起大锅,身边摆好了草药。
“喏。”士卒领令离开。
洪五破口大骂:“刘亚你个叛徒,竟联络贼人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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