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西门涟一手掐住染青衣的脖颈,阴戾的眸子盯着她因呼吸困难而瞠大的瞳眸,“继续说!”
被推到一边的染色震惊地盯着西门涟,‘他’……‘他他他’是怎么移动的?
鬼魅,也没有那么快啊!
染青衣啊啊的哀叫声生生将他从惊愕中唤醒,“放开我女儿!”
手偏成刃,直朝着西门涟的后颈快劈而去。
他快,雷霆更快!
利刃出鞘,灼热的剑锋如火舌席卷住染色的手臂,只听风声一凛,雷霆手腕几晃,染色‘啊’的一声哀嚎,身体像炮弹一样朝远处的桌子上砸去。啪的一声,竟是将那桌子砸得四分五裂。
他生生吐出一口血来,就在他要爬起来的时候雷霆的剑锋直指向他咽喉。
停顿,仅一寸之距。
染色生生僵直了身体,再不敢动弹。
西门涟森冷的眸子瞅着染青衣渐渐青紫的脸,“染青衣,我上次能把你从那牢里救出来,这一次也能把你丢进去!收起你那无用的正义感,你在那里除了蠢事还做了什么?伪君子?哼,你连伪君子都不如!”
染青衣的眸色顿时变为震惊,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他’……是‘他’救了她们?
瞬间,就没了再挣扎的力气。
西门涟丢垃圾一般地丢下她,冷声对染色道,“染色,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让你想清楚,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九宫岛既然能掩人耳目在东山镇打造一个易署,就能在别的地方打造出第二个!”
说罢,一偏头,“猴三儿、苗聪,把他们请出去!”
染色面如土色,惊惧之际慌忙请罪,“主子,卑职知道错了。”
西门涟看也不朝他看一眼,走到靠窗的位置,一撩袍子坐下,拿起书卷继续看。
她的决定,从来就不是人能忤逆的。
猴三儿和苗聪相视一眼,果断行至染色父女身边,染色还要说话,却被雷霆再一次逼近的剑锋逼退。
于是父女二人,就这么被带下去了。
西门涟示意雷霆坐下。
雷霆坐到了她对面。
“跟在我身边,不允许背叛,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西门涟把话都摊开了讲,也将他的奇怪病症考虑进去,“若你背叛,无论你曾立下多大的功劳都会一次性抵消,你与我从此是敌人。”
雷霆想也不想便道,“背叛,不。”
“一旦留下,便再不能反悔!”西门涟目含警告地望着他,她从来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雷霆重重一点头,“永不。”
西门涟直勾勾的盯着他,两双视线于空中无形交汇,他却是坦荡由着她犀利的目光直探向瞳眸的最深处。
不闪,不避,一副面瘫的模样。
西门涟瞳眸微眯起,“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雷霆一指自己的眼睛,“你在。”
西门涟目光平平地注视着他,从他不避不闪的眸中她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一双眸中倒映出她的面孔,瞳孔中的天蓝之色像是雨洗过的天空,是那样的清澈无垢。
清澈到,她可以看见自己眸底的一闪而逝的戾气。
微微垂下眸子,她起身,“出去走走。”
她倒要看看,他能记得他多久。
雷霆毫无异议站起身来,随她一起下楼。
他们下楼时猴三儿和苗聪正上楼来,见状又走下去了。
西门涟就这么领着三人出了白楼,直接去了街对面的脂粉铺子。
苗聪和猴三儿对于自家太子妃去看胭脂水粉表示十分的不解,平日作女子打扮都懒梳妆,怎么今儿换了男装倒是想起来买胭脂水粉了。
很快的,他们就发现了不寻常。
西门涟看胭脂,的确是看,但是更多的是带着雷霆往女子扎堆的地方走。雷霆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偶尔会顿住脚步,但是很快就会跟上他,往往这时他面瘫的脸都会露出那么一丝疑似笑的弧度来。
这么奇怪?
苗聪和猴三儿对视一眼,决定先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静观其变。
半个时辰后,染上一身脂粉香的西门涟最先从脂粉铺子走出来,然后依次是雷霆、苗聪、猴三儿。
四人一行,继续街上逛。
西门涟是哪里味重就去哪,苗聪和猴三儿一头雾水的,雷霆却是维持着那一张面瘫脸,一点抗议的意思都没有。最终西门涟走得累了,又回了白搂。只是现在的白楼较之先前,显得不那么平静。
西门涟望着聚拢在白楼前面的一群人,眉头微微拧起。
“主子,卑职先过去看看。”猴三儿自动请缨道。
西门涟看他一眼,下颌微点。
猴三儿往前面跑过去了,不一会儿回来禀告道,“主子,是染家父女跪在白楼前,向你负荆请罪。”
“打道回府。”西门涟道一身,转身就走。
雷霆和苗聪顿时一前一后跟上。
猴三儿朝那边看上一眼,也走了。
彼时染家父女已经在白楼门口跪了很久,却没有等到要等的人,染色浑身都被热汗浸透,果着的悲伤汗水与血水交织于一处,沿着深深的背后那一道深沟源源不断地流下,又被这太阳一烤,火辣辣的疼。
染青衣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一身青裳皆是被荆棘刺给刺破,露出的肌肤也是血淋淋的惨不忍睹,面色煞白煞白的,在阳光下摇摇欲坠,却偏咬着牙撑一口气,维持清醒。
“爹……我……我头好晕。”日头越来越毒,染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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