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越来越美了啊!”没外人在场的时候,君少扬通常没个正形,各种甜言蜜语信手拈来。
“哦。”西门涟淡淡应一声,“管家那边你盯得怎么样了?”
“都在掌握中。”这般骄傲的说完,君少扬又有些懊恼道,“纪风这人平日也是个谨慎的,怎么那一日就这么糊涂,竟着了那么浅显的招儿。”
“智者千虑也都必有一失。”西门涟开解他,“这次吃亏了,下次便会更谨慎了。”
“这次倒是多亏了你。”以他先前忙到翻天覆地的情形,哪里来的时间去管一管管家是否在府?幸亏事情发现得早,让全府的人都有所防备,不然日后必成祸患。
君少扬想想还有点后怕,他自己伤了没事,就怕伤了她。
“我看起来有那么娇弱吗?”西门涟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忍不住有些好笑,光凭她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布阵之法便少有人能近她的身,他未免反应太过度。
君少扬可不这么认为,“你到底是个女子,今日你小日子才至,身子正是不舒服的时候,一切都得当心点。”
“……”一提到小日子西门涟就有些蔫了,她小日子要么不来,要么来个四五天折腾得死去活来。冬日还好,多穿上些衣裳不出屋子手脚暖喝着还好些;夏日的时候,那可就是悲剧了。
“就这样,管家那边我盯着,你若无事,便可以去看看皇祖母。”君少扬提议道,“从出事到现在,你都没有向她请安,若是闲着便过去看看,她早上的时候还在念叨你呢。”
“可不可以不去?”一想到那一夜的情形,西门涟就不想往宫里跑,尤其是御书房那边。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无论是皇祖母还是父皇,都是需要有人陪着谈谈心的。”君少扬自从苟公公那边没探出事,反而把人吓得病了三四日后便没有仔细询问那一夜的事的想法了。结果已出,还去纠结那些作甚么?
“也好。”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只是迟早的事,西门涟也就应了。
“若是父皇留你切磋画技或者是草书什么的,一律只给空头承诺!”君少扬的语气顿时就变得不忿起来,这人明明知道他已经忙得脱不开身了,还找借口唤他到御书房帮批奏折是怎么回事!
一幅字画,比他儿子、未来的孙子都还重要吗?
只是想到那字画是西门涟所赠,这心里的怨却是怎么都怨不起来了。
郁闷,却还是有的。
西门涟浅浅一笑,难怪他这几日都很晚回来脸上都明摆着写着‘爷不爽,别惹爷’字样儿,原来竟是皇帝又把奏折丢给他批,害他没时间休息,以及活络心思了。
“嗯,那我准备准备,进宫去。”
“多带些护卫。”近些日子总时不时蹦跶出几个太子余孽出来捣乱,她身子不爽利,还是带人去安全些。
“好。”西门涟想也没想便同意了。
“算了,你身子既然不爽利就好生歇着,迟点再去也没事。”君少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出尔反尔了。
西门涟这回可没有依他,“你都说皇祖母和父皇那边需要人陪着了,既然念起了我,我若不过去,倒是显得不知礼数了。”
“我这不是担心你身子嘛。”君少扬懊恼,早知道就不说这些了。
“我多带几个护卫便成了。”西门涟拿他方才的提议堵他的嘴,站起身来,“午膳你自己解决,我晚点才会回来。”
“好吧。”君少扬知道她的决定很难更改,便只能亲自将她往外边送去了。
马车缓缓转动,直向宫廷的方向。
“随哀家去一个地方。”太后看见来请安的西门涟后,连苟公公和红鸾姑姑都没带,只带了她穿过长长的走廊,走下那长长的百步长阶,尔后一起不快不慢的前行,一直到一个房间里边儿。
太后转动物什,有架子缓缓转动,墙壁的方向露出一整个黝黑的地下密室来。
她,走了下去。
西门涟按捺下心头微讶,也跟着走了下去。
夜明珠的光芒将整个地下密室都给照得犹如白昼,却并不给人以安全的感觉,反而平添几分恐惧。因为在这地下密室里不但恶臭不堪,还胡乱堆着多具白骨,看起来阴森无比。
“啊!”
西门涟忽地低叫出声来,面色青白一片。
走在前面的太后脚步一停,却没有看向她这个方向,而是朗声道,“董蓉,你瞧,我把谁给你带来了?”
闻声,黑色的头颅从缸中抬起,那一双幽冷的的眸子在看到西门涟时顿时一厉,“老毒物,你把这贱人带过来,是想让她也看本宫的笑话吗?!”
那声音嘶哑难听,犹如寒鸦凄鸣。
竟然是董蓉!
昔日高高在上,执掌生杀予夺大权的皇后,竟沦为人彘!
君无痕?西瑜?还是……
西门涟青白面色渐渐恢复,清冷的眸子低垂下,一言不发。
“贱人,你才是贱人!”太后行至董蓉身边,扬手就给了她一耳刮子,那一声清响回荡在整个密室,久久不散。
董蓉的脸顿时肿了大半,睁着一双鬼魅般的眼睛,“老毒物,有种你到死本宫、打啊!”
“你以为哀家不敢吗?”太后咬牙切齿,再次高高扬起手臂。
“你打啊!你敢打就打啊!”董蓉豁出去了,语声嘶哑而怨毒,“你今日打本宫的,本宫一旦重新掌权必定百倍、千倍奉还!太子还在,你们杀不了他的,你们杀不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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