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掌珠的声音有些异常的尖锐,几乎不像她平日的声音,楚焕东微微一怔,急忙说道:“掌珠,我沒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你摔倒。”
“哈哈!”汪掌珠实在忍不住了,冷笑出声,“楚大总裁,怎么突然有闲心來关心我了,竟然还在意我是否会摔倒!想当初,我死我活,又与你何干啊?
楚先生,你今天來到底想干什么,想看我的笑话吗?那你已经看到了,我成了瞎子,连上楼都要摔到,接下來你无论想干什么,我都不再欢迎你,你可以带着你看到的一切,离开这里了。”
汪掌珠对楚焕东彻底冷下脸,即便双目失明,也能从中看出凌厉的愤怒。
“掌珠,别激动,好吗?”楚焕东的声音无限哀恳惶然,“我不是想看你的笑话,我在这之前,根本不知道你的眼睛出了问題,所以才会那样狠心的离开你……”
汪掌珠想着那些往事,忍着胸口泛滥的剧痛,吼出來:“那么请楚先生你再仁慈一次,再次狠心离开我吧……我不需要你的……”她的胸口一哽,话都说不完整了。
楚焕东见汪掌珠神情激动,脸色惨白,心中难过,向前凑了一小步,一只手轻轻握住她无力下垂的右手,一手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将她揽入怀,一字一句地说:“掌珠,对不起,过去都是我不好,让你伤心了……”
汪掌珠恨的牙根都痒痒,这个男人前几个月,还在自己面前跟小幽秀着恩爱,还义正言辞的告诉死皮赖脸地自己,适合他的人是小幽,只有小幽才能带给他幸福安逸,自己别再打扰他甜蜜的新生活了。
现在这才刚刚度完蜜月,他就急切地跑过來对自己重诉衷肠,这算不算是对自己智商的一种侮辱,对自己钟情的一种嘲弄?
楚焕东怀抱里的汪掌珠,情绪因此越的愤怒起來,她怒不可遏。
人在愤怒时总会干出很多平时做不到的事情,汪掌珠扬起她还不太熟练的左手,狠狠扇了楚焕东一个耳光,她用力极大,自己的手掌都震得有点儿麻木了。
“啪”的一声脆响,仿佛带着幸灾乐祸的余韵般,在空旷的大厅里回响。
楚焕东被打了,但却吭也不吭一声,他沒有管脸上热辣辣的地方,白皙的脸颊上五根指印清清晰晰,他薄唇紧抿,目不转睛地看着汪掌珠,稍过片刻,喃喃的哀求着:“掌珠,是我错了,我知道你生气,如果打我可以让你消气,你就打吧,但我真的是有苦衷,有原因……”
“别跟我说你的苦衷,你的原因!”汪掌珠的脸白得可怕,一双眼睛里蓄满了泪,她真的无法忍受,她努力深呼吸,克制住自己心中汹涌澎湃的情绪,轻声说:“楚焕东,请给我留下最后一份尊严,不要说不要我就不要我,说想起我就想起我,这样的戏码你上演过几次了?我不狗,不能任你呼之即來,挥之即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掌珠……”楚焕东胸口急烈地起伏着,他清晰的感觉到,汪掌珠面对他,如同面对着洪水猛兽,如果自己再不跟她把原因说清楚,恐怕以后就沒有机会再说清楚,“我是因为有病,当初医生说那是绝症,我怕连累你,所以才……”
“你给我滚,滚出去……”汪掌珠觉得天旋地转,耳朵嗡嗡作响,她大声嘶吼着:“如果你再不滚,那我就走……”
楚焕东看着浑身瑟瑟抖的汪掌珠,心下惶然、痛苦、不安,汪掌珠脸上有很多种情绪,但有一种情绪楚焕东无论如何都不会看错。
那是一种恨,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恨。
“掌珠……我……”楚焕东惴惴不安的看着汪掌珠,急于解释。
“滚,你还不滚,我告诉你,楚焕东,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我这辈子最讨厌的,最恨的人就是你!你给我滚!”汪掌珠声嘶力竭,疯狂凌乱的样子,给人一种即将崩溃的感觉。
楚焕东不敢再逼迫她,连连向后退着:“掌珠,你别生气了,我走,我走就是了……”
汪掌珠听着楚焕东脚步离开,膝盖一软,浑身力气尽失,身体就如同泥一样,顺着楼梯扶手就滑了下去,抱着双臂,不住颤抖着缩成一团。
她多么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像个泼妇一样成为笑话,可是她就是忍不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汪掌珠希望自己可以像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与负心的男主角相遇,或者若无其事的走开,或者云淡风轻的交谈,或者相逢一笑泯恩仇。
但是她都沒有做到,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许是因为压抑的太久,苦闷的太久,如果不这一场脾气,她会憋屈死。
汪掌珠坐在楼梯上,泪水像是从什么地方倒出來一样,肆无忌惮的流淌,不一会便从指缝间滴湿了衣襟,眼泪里有她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心碎,所有的无助,所有的心灰意冷……
日日悲伤,苦到绝望。
楚焕东并沒有走远,只是退到了苏家大宅的外面,他隔着落地窗看着失声痛哭的汪掌珠,感到心像被人一刀刺开了,疼得他直颤。
他不敢再次进屋劝慰汪掌珠,只能求助外援,迅的给苏晏迟打电话,简单的把事情经过说一下,要苏晏迟马上带着妞妞回來。
苏晏迟带着妞妞逛商场,也是逛的心不在焉的,他惦记家里的汪掌珠和楚焕东,也牵挂远在异国他乡,瘸着腿,每天给他打无数遍电话的周晚衡。
楚焕东的电话打來时,苏晏迟领着妞妞刚刚买完圣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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