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在心里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臣陈中,叩见陛下。”
一听见陈中的声音,皇帝就立刻摆出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有气无力道:“就说了朕没事,你们非得劳师动众,说不过朕就去找言之来,你们一个个的可都找着治朕的法子了啊。”
“老奴不敢。”心知皇帝这话只是说个过场,赵康就配合着跪了下去。
萧言之戏谑地睨了皇帝一眼,也配合着说道:“父皇您别总不拿病当回事儿,太医署里养着的太医也不是留着看的,您若哪儿觉得不舒坦想要叫人过来给诊诊脉也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累不着您。您总觉得这小病小痛熬得住,可这要是一不注意变成了大病,可有您受的!儿臣是不知道您这是逞的什么英雄。”
皇帝瞪着萧言之道:“朕倒是找你回来做什么?还叫你给管住了!”
萧言之冷哼一声,不说话。
皇帝无奈地叹息一声,挪了挪屁股坐到榻边,将手放在了榻上的小桌上,对陈中道:“陈太医来给朕瞧瞧吧,可得让你们大殿下放心啊。”
“是,陛下。”陈中垂着头上前,从随身带着的箱子里翻出诊脉垫垫到皇帝的手腕下面,而后就替皇帝把上了脉。
像模像样地思索一阵,陈中就抬眼瞄了皇帝一眼。
皇帝微微一笑,长叹一声,又对萧言之说道:“昨天,你离开两仪殿之后没过多大一会儿,秦泰就领着秦风明来了,竟还有脸要朕收回成命?他的儿子是儿子,朕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他以为朕不知道他这些年都在盘算些什么吗?他以为朕不知道他那儿子都做了什么吗?老二老三受了多少委屈朕不知道吗?朕什么都没说,是因为朕把他当兄弟,他可倒好,蹬鼻子上脸了!他次次都在朕面前说起当年同生共死的情谊,可朕瞧他是把这情谊当成免死金牌了!”
话听到这儿,陈中就知道他该给皇帝下什么诊断了,同时也知道这话是皇帝给他的任务,他得根据皇帝所说再编排个故事,把这事儿给宣扬出去。
收回手,收起诊脉垫,陈中就默默地开始写方子。
皇帝一瞧,就闭上了嘴。
萧言之看了看陈中,问道:“陈太医,父皇可是着了病?”
陈中一边写一边回答道:“回殿下的话,陛下只是郁结于心,心火太旺,臣开个方子给陛下调理一下。臣斗胆,也请殿下多与陛下聊聊,以解陛下心中郁结。”
话说完,陈中就将写好的方子递给了赵康。
气道:“有劳陈太医了。”
“殿下客气了。”
赵康送走了陈中之后,就往前殿去了,那里还有等着上朝的威武百官,赵康原本是想伺候皇帝洗漱更衣用上早膳之后再去前殿,可既然萧言之到了,那这些事儿也不必他在旁边看着。
等在东西两殿的文武大臣一听赵康说皇帝龙体欠安要休朝一日,心里登时就有了各自的算计。
秦风明和大皇子结下梁子这事儿,他们可都听说了,昨日早朝秦泰告病,他们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是皇帝占了上风,有人事不关己,只想静观其变,而那些已经明摆着投靠了秦泰的人可就坐不住了,尤其是在知道秦泰昨日入宫请罪却没能让秦风明官复原职时,他们就更着急了。
原本想着今日要在朝堂之上联合起来给皇帝和秦泰这事儿做个和事老,可这会儿连皇帝都告病要休朝,他们要向谁求情去?
有人动了动心思,凑到赵康身边低声问道:“赵大人,我有点事情想与蜀王说一说,不知道能否劳烦赵大人给疏通一下?”
说着,那人还从袖兜里摸出一袋钱,偷偷塞给赵康。
赵康却灵敏地退后一步。
微微一笑,赵康为难道:“哎呦,这怎么使得!这位大人想要见大殿下是可以,只是……只是这会儿大殿下正在陛下跟前儿侍疾,怕是抽不开身,这位大人若是不急,那老奴兴许能给大人带个话,可若急……那老奴就没有办法了。要么这位大人您往万春殿走一趟?”
“不必不必!”那人连忙摇头摆手拒绝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耽误赵大人了,告辞,告辞。”
赵康看着那人匆忙离开的背影,冷笑一声。
都当他们大殿下是从乡下来的就什么都不懂是吧?觉得他们殿下单纯善良好欺骗是吧?哼!有眼无珠!
收好了大臣们带来的奏折,目送百官离开,赵康才与保全两人一人抱着一摞折子回了两仪殿。
而两仪殿内,赵康才走,裴泽、徐离善和徐离谦就闻讯赶来了两仪殿,可人是来了,却被皇帝挡在了门外,不让进。
寝室里,萧言之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色,而后笑道:“父皇怎么还生气了呢?儿臣来得快,那是因为儿臣最先得了保全的口信,儿臣那万春殿又离两仪殿最近,算算时间,义兄和两位皇弟这会儿来也不算慢了,父皇您怎么也要容他们洗把脸,再换身衣裳吧?”
皇帝对萧言之的话充耳不闻,连看都没看萧言之一眼,更别说回话了。
皇帝是在生气,即便以往并不觉得徐离善和徐离谦的做法有什么不对,可今日偏偏有了萧言之做对比,这会儿再看徐离善和徐离谦,皇帝是怎么想怎么生气。
同样都是儿子,同样都是听说他病了,一个是什么都不顾了火急火燎地就跑来,顶着擅闯帝寝的罪名撞开了他的房门,为的就是能早一点确认他是否安然,这两个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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