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在冲绳重演了?是材料上更紧缺了吗?”
“除了燃油要用更多的酒精取代之外,倒没有多大区别,应该说我们对特攻武器的制作还一直在进步。不过,美军也不会原地踏步,他们加固夹板、加强防空的举措,大概才是效力减少的原因。”广岛苦涩地想,何止不是原地踏步,美军的技术力量在大踏步前进,明面上日军已经一路小跑都赶不上,暗地里还有不知多少他们不知道的在潜伏。何况一方物资充足,一方捉襟见肘,没有资源的支持,技术上的进步只有被匮乏消灭的命运。
广岛的脸上却不显出苦涩。只是像个尽职尽责的工程师,直言中透着谨慎,在向他的上司做新产品的说明。
“其他弥补特攻机弱点的武器,可以投入九州的防御作战里吗?”所谓的弥补弱点的武器,即自杀式的鱼雷、潜艇,乃至快艇和潜水员,同样由人操作撞向敌方目标。
“我想等战火烧到九州的时候可以成熟了。以往的使用效果虽然不及飞机显著,也造成了一定冲击,以后还会更好利用的。”
“那我就放心了。”
敲门声响起,一个秘书走进来,向东京说:“那份电报……又来了。”
“哪份?”
“署名美国首都华盛顿的那份。还是在申请与您两个人面对面对话的机会……您要回答他吗?”
“不用管他,直接拒绝就行。”
东京往椅背上靠去,阖上双眼。在他闭目的期间,秘书出去了,无人敢开口说话,室内一片沉寂气氛。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对屋里所有人说:“你们有疑问的,都说说吧。广岛在三菱重工的事务非常忙,特意来到这里,就是为包括各位的人说明和解答问题的。”
神户问了几个技术细节的问题。名古屋和他讨论了重工业和轻工业在目前情况下的相互影响和关联。长野向他请教驾驶员的心理状态与他的任务成功率的关系。其他还有些琐碎的谈话,不算很久之后就都告一段落,声音稀落下来。
这时,大阪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广岛君,你认为现在你所做的工作,还具备多大的意义?”
“我不明白您的话……”
“好,那我先发表我的观点,这样你一定能明白我:我认为,你,我,我们在这里或别处的工作,都毫无意义。”
广岛惊异地望着大阪。其他人投去的,不外也是同样的眼光。大阪待人和气,而且和广岛私交还算不错,这种极为直接又冒犯的话完全不像他会说的。
大阪不等对方回应,就继续说下去,这次是对所有在场人发话:“大家知道我们在干什么吗?嗯,我们在垂死挣扎。但以你们聪明的头脑,还觉得这挣扎能带来希望?得了吧,不要自己骗自己,这只会带来不必要的荒谬绝伦的牺牲!”
“大阪,”神户有些恳求意味地发声,“你别……”
“你别管我!”大阪打断他,“看过那些特攻队员的遗书以后,我终于觉得,我受够了!不过就是些小孩子,屁事不懂,被阴险的大人灌输一堆大道理,骗上飞机,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找死!而你们还在貌似十分理智地,在探讨其中的‘技术问题’?!”
横滨说:“你不能用你自己偏激的思维看别人。他们是志愿参加,非常懂事,以自己的意愿决定为国捐躯。”
“懂事?17岁的毛小子,没参加工作,没抱过女人,父母的爱都没有享用足够,生养孩子和回馈父母更遥遥无期,这样能叫懂事,你在跟我说笑话?他们这年纪,就该呆在高中乖乖念书,去当什么少年兵和学徒兵已经够夸张了,还跑去自杀,不是阴险的大人在利用他们还是什么?”
不仅是横滨,也有其他人被激怒,要做出怒气冲冲的回敬了。东京却突然发言道:“你说的没有错,他们是被利用了。以他们的年龄,根本不懂得生活的意义,不明白生死的分量。决定生还是死,不能算靠他们自我的意志。”
东京竟然在帮一个攻击现行策略,也没有卓著战勋能使人心生敬意的人说话。连大阪都愣愣的,想不通他的举动。
“不过,在我看来,‘利用’不总存在于坏的语境。”东京话锋一转,“作为上司的军官在号召孩子们赴死时,内心难道就没有挣扎吗?但是他们经过衡量和斗争,知道别无他法。只要这些大人们指导他们的方向是对的,孩子们也依凭的是心中自然流露的伟大崇高的情感,那么这种利用,就没什么不可以。”
大阪笑了起来。东京坐在桌的那边,两手手指拢在一块儿,静静看着他发笑。
“别无他法?不,东京,有别的办法,比这理智,比这实用,比这正常一千倍。放弃吧,接受华盛顿的提议,去和他对话。到了该放弃的时候了。”
东京抿紧了唇:“你想投降?”
“投降,或者谈判,随便你怎么玩文字游戏都是一样的。以我们如今的境况,早点做比晚点做好。”
“大阪,这就是你烧坏了脑子在说胡话了。我们先不谈过去的事,我国正在抵抗美国的侵略,保家卫国是天经地义。诚然,美国的实力非常坚强,但我们绝非软弱可欺。不过被占领了一座小小的冲绳,怎么能就此屈膝乞降?”
“哦。我们在抵抗美国侵略,那你在当初袭击珍珠港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你们不是集体决议,认为美国虽土地广大,资源丰富,但早已在享乐里腐化堕落,随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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