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轻举妄动。长春才举起手表示他们不会抵抗要钱不是问题,他们就被从后面蒙住眼睛,像扔行李袋一样被扔到马鞍上再用绳子捆实。
之后眼前一片漆黑地挂在马上跋山涉水的旅程,两人都不愿再再回忆。这段路实际上不长,地形变化也不大,但骑马习惯了颠簸是一回事,以这种新奇姿势吊在马鞍上跑是另一回事。长春还好一点,平时顶多把骑马当娱乐活动的哈尔滨颠得七荤八素,差点把隔夜的饭吐出来。
颠簸总算停下来,他们被解了绳子拽下马鞍,蒙眼布也除掉,眨巴好几下眼才看清他们正身处一个山洞里,并且这山洞还挺深。
“老大,我们把人带来了!”绑他俩的小伙朝洞深处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
他们听着渐近的脚步声,心提到嗓子眼。看形势这次绑架是很有针对性的,主动给钱也不理,难道是看着他们穿着比较好,可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绑来可以多敲诈一笔?不,不查清他们的来历,绑了也是无处索要赎金,而“查清”他们根本就不可能。除非有更知根知底的人物在,如果有,恐怕就是正在接近的这位……
一个结实的男子叼着旱烟烟管晃到他们跟前,头发和胡须因为疏于打理而有点凌乱。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凑过来挨个打量两个“人质”,然后咬着烟嘴,笑了。
长春长出口气:“白城……你吓死我们了!”
“哦,原来是白城!”听了长春的话,哈尔滨这才辨认出来,一下活过来胃里也不恶心了,“比我印象里沧桑不少啊!”
“我还没老呢,怎么说话的你!”
之前负责押送的小伙子有些懵了。他原以为要他绑的这两个人不是什么善茬,态度也不太客气,看到三个人不仅熟络还在相互打趣,显然是他想偏了。
他十分小心地问:“大哥,这两位……是跟你一样的人吗?”
白城喷一口烟,瞄他一眼:“是啊。”
“那、那之前真是多得罪了!虽然现在同在大哥门下,我是后到的,请受我一拜!”
长春和哈尔滨表情微微扭曲。这小伙虽然意识到他们是“那类人”,却没考虑到他们三人绝对不会是“大哥小弟”的关系。两人虽说都出生在这片匪患横生的土地,却都没有和土匪打过面对面的交道,不知道用什么说话方式才顺当。不纠正不好,纠正似乎也不方便……
还好白城先哈哈大笑着帮他们解了围:“别闹啦!你再说下去才真要得罪他们了。两位级别都比我高,说出来准吓死你。这位,”他拍拍哈尔滨,“是哈尔滨特别市。你看他的脸就明白了,很像毛子对吧?这位,”他转向长春,忽而犹豫,手也没拍下去,“是……宽城子。”他无视小伙脸上恍然大悟的表情,飞快说道,“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该干嘛干嘛去,我跟他们有要事相商。”
小伙子有些舍不得,还是很听话地走了。他一走,山洞里就出现了一阵冷场。
打破冷场的是长春。“谢谢你,白城。”他低声说。
“不用谢。”白城说着招呼他们找了板凳坐下,把烟熄了。
“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白城苦笑:“说来话长。简单地说,我跟新京派来的新行政人员处不好关系,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我寻思再这么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他们人太多,我死的几率更大,我就跳窗逃跑了。逃跑以后撞上绑你们的这群人,他们声称不做亡国奴,要奋起抵抗,就是不太摸得着门道,结果没几天他们的老大就被伪满军打死了。然后……然后你们都看到了。”
哈尔滨咳两声:“你们……怎么发现的我俩?我头发都染成这样了。”
“你以为染个头发就认不出?幼稚。”白城鄙视道,“早在城里就盯上你们了,你们旅馆门口那个摊大饼的就是我们的人。这可好,不一会儿你们就出城送上门,不迎接一下都过意不去。”
“这迎接方式很新潮。”哈尔滨转着手腕,上有一道勒痕,“嗯,大开眼界。”
白城眉头一抽:“我没跟那帮小子交代清楚,算我的错。不过你们也没受伤吧?没受伤就别婆婆妈妈的,我们这里挨一刀都不会哇哇乱叫。”
长春说:“你说话真的有点像土匪了……”
“在其位谋其政嘛。”白城望了望洞外,上身前倾几寸,“你们呢?走了以后遇到什么事了?”
“打了几场很无聊的仗。每次前线的空气还没闻到,就被告诉战败了,赶紧往回撤。”长春摇头,“说出来很不好意思,可事实就是这样。这次实在憋不住,就拉了滨子回来看看,打算明天就回。”
“……唉!你也不要自责,吃败仗不是你们的错。我也说说这边的情况吧:前年事变以后冒出来很多义勇军,有些是原来的正规军,有些是你们看到的这种土匪,都主张抗日。但是组织松散,纪律性差,互相也不大通气,有些更差的经常是抗敌不足,扰民有余。关东军的战斗力也不是吹出来的,他们一重视起来,很多组织就被他们打击没了。我进来晚,这几个月虽然把这帮人训练得像样了一些,但形势不好,是人都看得出。这些天我在辽宁方面接触,那里从关内进来不少人,他们有把这些散兵游勇结合起来的决心。也必须结合,不然就算是游击战,也没法长期地打下去。”
“他们是谁派的?”哈尔滨问。
“一开始我们找的是k的人。本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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