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上去那么难相处,对别人也不苛刻,挺和善的。只要你不犯错,他就决不难为你。”
我已经跟着奇瓦利爱尔上校做了一段时间的事了,在他那里学到了很多。我对别人说他的时候不多,因为即便寥寥数语,也像言灵一样把他在我心中烙刻得更深。可是有时候,在我信任的朋友面前,我还是忍不住要说出自己心里的话。
海门一脸不忍卒听,为了表现自然,他装模作样地把手上的书翻了两页。看来时不时地听我自豪的夸奖一下我家的上校真是难为他了。
“难道不是吗?”
“等他把课程里的信息量减一半你再和我说他不苛刻。”
海门说:“顺便,你是戴了多厚的滤镜才说得出他和善这种话啊。他一进门,连黑板都冻住了好吗,我被他和善的眼神一扫大气儿都不敢喘呢。”
我正想反驳,海门用手势阻止了我,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现在意乱情迷,但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没有,我真的这么觉得!”
“那恭喜你,他估计就对你一个人这么温柔咯。”海门很随便地说。我听到这个有点高兴,可能是表情显露了出来,海门马上就觉得自己说错话了,马上补充道:“这一点只占百分之五,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都是你的脑补和滤镜!”
可是就算只有百分之五我也很开心了。
话正说着,隔壁班的同学叫我,说奇瓦利爱尔上校今天提前来学校了,叫我去听他使唤。
我的心情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海门和我熟识已久,我伪装的淡然根本瞒不过他。他叹了口气,挥挥手权当告别了。
每周周五是每周最值得期待的日子,这天奇瓦利爱尔上校要给两个班上课。偶尔,他也会周四来提前准备,晚上歇在学校安排的固定宿舍里—就在办公室楼上。我来到那栋爬满蔷薇藤的建筑时,看到他伏在书桌前看地图,侧脸被灯光映得柔和。
听见我来,他头也没抬,说:“正好你到了,说一下你的感想。”
我走到他身边,定睛一看,发现这是我国与南部邻国义坦力交界线的军事地图,除了地名、坐标和地形地貌之类的常规内容,还标注了各要塞兵力配置,整张图密密麻麻的。
我斟酌了一下,说:“这不是现在的地图,应该是四年前的地图。”
“说理由。”
“第一,我国柑橘产区赛德省的轮廓不对,比现在的小了一些。”我用手指在地图上一个极小的点圈了一圈:“这两个小镇地名和现在完全一致,但是位置微妙地变动了,分别往西北移动了80公里和110公里。我们两国尽管从未正式开战,但领土纠纷由来已久,直到前年义坦力才松口完全放弃柑橘林,所以,这至少是签条约之前的地图。”
“继续。”
我凑得更近了些,从背后看几乎像是把他圈在怀里,我相信他细白又敏感的脖子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呼吸。
“第二,比例尺已经是通用的了,所以时间不到八年。”
“最后呢?你怎么把时间精确到四年的?”
我微微一笑,说:“这就有点取巧了。我还没有毕业,不算正式军人,老师给我看和现在接近的军事地图是不符合规定的,所以这图标的兵力配备肯定和现在大不一样。我能想到的八年前到前年的兵力配备大变动,就是四年前的赛德震慑行动。况且,老师也参加了那一次行动,所以基本可以确认是四年前的地图。老师,我说得对吗?”
“说的很对,你可以把狗爪子松开了,乔·柏兰登同学。”他淡淡地说。
我恋恋不舍地把手从他的军服上放下来。这一次比上一次时间更久了一点,看来温水煮老师还是有成效的,老师对我的接受度越来越高了。
“老师,我可以要奖励吗?”
“不可以,因为有个最大的破绽你没看出来。”
我虚心求教:“老师教教我。”
“翻开背面”他站起来,冷冷地抱着手臂。
我把地图翻开,赫然发现正中央用红字大大地印刷着国家名字和年份,瞬间觉得自己是个智障,之前宛如炫耀般的表演都羞耻得不得了。
看到我吃瘸的样子,奇瓦利爱尔上校才真正露出微笑来,意有所指地说:“年轻人,不要总想碰不该碰的东西,该翻一翻摸一摸的倒不摸了……”
我无言以对。
“好在你还是推理出了真正的年份,所以今天不罚你跑圈了,我要想个让你不太好过的新法子……”
我很可怜地望着他。
他和我对视了几秒钟,然后说:“算了,想不出来,今天就这样吧。明天要发的资料在架子上,你拿走,提前发给同学。”
“不要啊老师!”我脱口而出。
“你是受虐狂吗?非得回回受点罚才好过?”
“不,我只是想和老师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很开心。”
他的眼睛蓦然地降了几个温度:“我告诉过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
我毫不畏惧他的眼神,坦然道:“这是我的真心话,老师你再怎么不喜欢都是真的,就算我嘴上否认了也改不了它的真实性。更何况,感情很好的师生有这种心情并不奇怪,老师不能什么都往那方面想。”
不过,我确实没有把你当老师敬爱,我在心里默默说,脸上仍然是一副坦荡荡的君子模样。
他听到以后斟酌了一下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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