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的动静之别,应当就是平非灵病情好坏的表征。这姑娘的确是有些失心之症,但又不是时时刻刻疯癫着,好一些的时候之所以会嗜睡,大概是神智虚弱紊乱的缘由,恐怕是受过什么刺激。
“郡主。”苏如异唤一声,欲要试探几句,平非灵咬一口苹果看向他,听他问道,“郡主为何喜欢飞去高处?”
平非灵嚼一嚼口中果肉,像看傻子一样看他一眼,眸里同情道:“你是不是笨呀?我是鸟,当然要往天上飞了。”
“......”苏如异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话。
然而在场之人皆面色平静,不知是留足他颜面,还是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万分诡异地静了片刻后,平非卿忽然低低开口道:“外头风大了,送郡主回房歇息。”
“是。”一行侍女护着平非灵离开花园,而她总是乖巧听话,对于平非卿所言,从来都不违背,只甜甜笑着又拿了个苹果在手上,便起身离去。
众人离开,花园静了不少。苏如异尚在那句颇为同情的话里没回过神来,蓦地听身边那人开口问道:“你打算如何医治她?”
话语低沉,像是一滴浓墨坠入清水般让他一惊,苏如异将目光从平非灵远去之处收回,望向平非卿回道:“倒是能用药物清她神智,让郡主在静下来的时候更为清醒些,甚至不再昏沉嗜睡。但发作起来的时候,就......”话到此处断了断,他皱了皱眉头,犹犹豫豫道:“王爷......我有话,能问吗?”
平非卿眸底流过一丝笑意。
“问吧。”
苏如异问道:“郡主是不是受过什么惊吓刺激?”
平非卿唇边笑容敛下去,一时不答。其实这一番诊治间,苏如异的举止动作与那短短几句话都足以让他相信,眼前人是真的拥有身为医师的底气,并不可能是空口白牙,自说大话。因而他不作回答,并非是出于怀疑与戒备,而是这一问题在他心中的确没有答案,甚至已困扰多年。
良久,他才轻叹一息道:“是,但本王并不清楚个中细由。”
苏如异见他并未恼怒,胆子便大了些,加之一旦为他人医治起来,心中便禁不住急切了几分,追问道:“王爷知道些什么,能不能说一说?”
平非卿看着他,那白净面上的一双圆眼忽闪忽闪的,致以认真又期待的目光,一时又忍不住露出些笑,探出手去往他鼻尖轻轻一按,引得他一声呼痛低嘶,才道:“都沐浴过了,竟没发现摔破了鼻子吗?”
“啊?”苏如异苦着脸端过一杯茶水,仔细给自己照照。
那会满面尘土,确实没瞧着,这会儿洗得干净了,果然发现,鼻尖上稍微磨蹭破了些皮,被平非卿那么一按还真是有点疼。
“先去上药,本王再说给你听。”
平非卿站起身来,苏如异方才被他断了思绪,眼下一听这话又想起平非灵的病来,忙站起身点了点头,听话地跟上前去。
☆、第三章 说好的一起跑呢
苏如异凝眉望着手中物。
那一支瓷瓶小巧精致,瓶身烙着金纹,绘作龙形,一看就是皇家的稀罕东西。揭开瓶塞时,里头药物的清淡香味轻飘飘地盈入鼻翼,只那么嗅了一嗅,便教他心疼地肝儿颤。
“怎么?”平非卿原是兴致满满地瞧着那动作神态,直到见他将瓶塞小心翼翼地合上,才带着些好奇出口问询。
“太贵了......”苏如异下意识嘟了嘟嘴,小心翼翼地把那瓷瓶放回桌上,又有些不舍地瞥上两眼,道,“都是些珍贵药材,竟还添了世间难得的云松蝉香,这样的药,刀伤剑伤都能治得了,不过蹭破点皮,实在舍不得......”
平非卿听得有趣,顺眉问他:“你竟闻得出药材?”
苏如异觉得他这话真是问得奇怪,不以为意道:“从医者不都能分辨吗?师父可以,师兄可以,我当然也可以,难道京城的医师,都不可以吗?”
平非卿不置可否地笑一笑。
京中医师自然有能做得到之人,但绝大多数都没这本事,数一数二的厉害角色已是宫中御医;若谁人都厉害如斯,那么那些个御医哪还金贵得起来。
可眼前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路,年纪轻轻真如此不平凡?
“苏如异。”
“嗯?”
平非卿问道:“你是什么人?”
苏如异一头雾水,凝眉认真地答他:“我是个医师啊。”
“你师父是何人?”
苏如异住了口。
原来平非卿问话中的意思,是怀疑上他的身份了。
可他却不愿作答,毕竟他的师父是鼎鼎有名的毒门门主,门下有他这样对毒物一窍不通、却偏爱医术的弟子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江湖上也几乎无人知晓,他若说出口来,岂不是扫了毒门的颜面?
虽说他被逐出师门,心里头是有些委屈怨愤,但对师父与师门的情义并不曾真的消减半分,因而这样的问题,他是断然不愿意回答的。于是便挪开了眸子,小小声敷衍道:“我师父就是我师父,反正我师父很厉害的。”
“哦?”平非卿越发好奇,心中疑虑更甚了些,但见他不肯说,便将心思掩在笑容之下,轻轻回此一声,也不再追问下去。
苏如异故作平静地将那瓷瓶推还给他,扯开话题道:“王爷,这药太金贵我用不起。”
“本王赏赐你的,又不同你计较,如何就用不起了?”
苏如异抬眼,亮晶晶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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