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那么霸道就更好了。”
“......”平非卿哭笑不是,扬眉问他,“本王很霸道?”
苏如异不觉有误,毫不犹豫地点点脑袋,还十分善意纠正道:“其实也就一点点。”
“罢了......”这人无话可说,想来想去,的确是自己勉强他在先,仗着自己心动,却不给他慢慢接受的时间,因而被这样认为,还真是如何都无法反驳。
苏如异未排斥他,甚至本能地更为亲近依赖,已是很好的结果了。
“吃饭吧。”平非卿牵着他往珠帘外行去。
“有鱼吃吗?”
“有,若是没有,让厨房做。”
“好好好。”苏如异喜滋滋。
翌日天明,虽无早朝,平非卿却还是一早起身,趁着晨色出了一趟王府。
未在外逗留多久,不过是乘车去往一处府邸,亲自接了一人,便又回到府中。
侍女将早膳摆到华月庭院内石桌上,随即被一个不留地遣退下去,独剩平非卿与来客在院中不拘礼节地用膳摆谈。
平非卿面色平和地为那人递过一小盅蛋羹,道:“不待你在家中吃过,便将你接了来,委屈你了。”
来人双手接过,虽敬他为王爷,却不显惶恐与疏远,想来也是与他熟络惯了,带几分玩笑回道:“王爷言重了,我倒求之不得,这京中,不是谁都能尝到平王府之早膳的。”
声音清润如流水,仿佛能涤人心神。
“不也是些五谷杂粮,”平非卿笑侃回敬,“无殊喜欢,本王每日清晨令人给你送去,又有何妨?”
桌对之人但笑摇头。
原来这人是元老将军之嫡次子,元靖,字无殊。平非卿自幼与他交情不浅,这么些年来,一直以其表字称呼。
元氏一族世代忠良,将军府中的男子几乎皆为武将,嫡长子同其父亲一般,早也成为朝中一员大将——唯独元靖是个例外,虽亦有武艺傍身,却一直只是从文的军师。
在平非卿看来,元家人里,再没有谁的聪明才智能与元靖相较量,放诸军营所有谋士之中,也再无第二人。遥想十年前征战时,少年平王身边的智囊,便是这个与他一般年岁的军师。那一役凯旋,连先皇都大笑不已,在朝中当着文武百官之面称赞,说这二人是名副其实的少年豪桀。
今次之战,与平非卿同上沙场的,一定还是这个人。
“前几日本王去校场看过了,兵书也复览几遍,今日接你过来商议一番,明日早朝之后,可再与皇兄论述一二。”
话音刚落,便听着寝房处极轻极浅的一声响,两人交谈被打断,皆转头望去,瞧见木窗被推开些许,里头人正偏着脑袋往外看,四处寻觅着什么。
平非卿顺下眉目,唤他一声:“这里。”
苏如异听着声音立即把目光挪过来,寻着这人后愉快地阖上窗户,也不梳洗束发,穿上外衫鞋子便推门跑过去。
“乱糟糟的,”平非卿揽他坐到身边石凳上,手指顺下他稍显凌乱的发缕,问道,“怎么这就醒来,本王吵着你了?”
“没有,”苏如异盯着桌上食物摇摇头,“我闻到好吃的东西了。”
平非卿失笑,拿湿帕替他净手。
“这么远也能嗅到,真是狗鼻子。”
苏如异才不管他怎么说,开开心心地喝一口稀粥润口,拿起一只模样诱人的叶儿粑便吃起来。
元靖看了片刻热闹,抬眼望向平非卿,弯唇笑问:“这位是?”
“苏如异,平王府的医师,”这人面色正经地答道,“也是本王圈养的第二只小狗。”
苏如异不满地看一看他,口中嚼着糯糯叶儿粑,没空反驳,反被捏一捏脸颊,听他讲道:“这是本王的挚友,名叫元靖。”
“元大哥。”苏如异口齿不清地招呼。
“苏先生,幸会。”元靖应道,还被平非卿后一句给玩笑得一时无言,顿了顿才又问,“王爷何时圈养过‘第一只’?”
平非卿动一动眉梢:“不就是灵儿吗?”
苏如异心里平衡了:太好了,郡主也是小狗。
“原来是郡主。”元靖有些好笑又恍惚,拿着白瓷勺轻轻匀着碗内咸粥,蓦然想起,幼时还曾逗过的平非灵,似乎已有好些年不曾好好见过一面。逢着屈指可数的几回宫宴,他也只在远处遥望过这姑娘,宴席散后便寻不着身影了。
他听说过平非灵遇害一事,也知道从那之后,平王总是把他这位独妹保护得很好,轻易不让她离开王府。元靖心中理解,因而这些年来从不打破平非灵的清静,慢慢的,印象便浅淡了。
“我跟日环要跟菌菇真狗——”苏如异包着一嘴食物插嘴。
平非卿戳一下他鼓囊囊的腮帮子,道:“吃下去再说话。”
苏如异囫囵哽下去,其实是听着平非灵的名字想到了什么,重复道:“我今日还要给郡主针灸。”
“嗯。”
“然后......”苏如异眼巴巴地看着他。
“什么?”平非卿笑,就知道他还有话要说。
“我还能去师兄的医馆吗?”
“可以,正午回来用饭。”
“好!”苏如异满足地把手中叶片放到桌上,又拿过一只大肉包啃起来。
元靖不言不语地听他二人对话,见那微弯的叶儿在桌上晃悠摇摆,想了一想,转念开口道出一字:“船?”
平非卿领悟到他字中之意,颔首道:“依你所言,一切完备。”
元靖露出些浅笑,闻言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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