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之中的争端带来的毁灭是非常恐怖的,但它也有自己的规则,一般情况下,双方都会把力量克制在能量圈之内。就像曾今鸣央和亚伯.伍德在碧绀岛海底实验室的一战,两人打的惊天动地,实验室却纹丝不动就是因为他们的力量根本没有外泄一丝一毫。
而此刻藤原浩司却放开了所有的顾忌准备和这个他曾今拼却性命也要保护的人以命相搏。
如果再这样下去,整个大厅恐怕都会成为一堆废墟。
空间仿佛分裂成两个部分,鸣央和藤原浩司在上面殊死搏斗,下方所有人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甚至感觉到脚下大地的震颤与哀鸣也无能为力。
空旷的大厅中弥漫着灰白色的细尘,冷色的金属墙壁被扭曲变形,狰狞的鞭痕遍布,地板已经有不少地方塌陷露出里面断掉的钢筋。
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个罪魁祸首此刻正相对而立,面色冰寒似霜。
藤原浩司后退一步,终是没忍住从嘴角喷出一口鲜血,艳丽的红色被灰白的细尘一点一点混合成黑色的泥污。
鸣央眸光扫过宛如废墟的大厅,最终目光落在一个老者身上,鸣央看了他半晌才微微一低头:“伊集院先生。”
伊集院容响目光扫过鸣央,化成一声长叹。
鸣央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我还以为这件事没人会管,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端凭各人的本事,原来是我误会了,最后劳驾您前来劝架。”
鸣央话音一落,极空的不少人都是脸色一变,心道放眼整个极空恐怕感这么讽刺伊集院先生的也只剩下稻叶鸣央了。
在整个日本黑暗世界,他代表的国家机器对极空最直接的掌控。
其他人心思纷乱,反倒是当事人像是根本没听出这话里话外的不恭敬,一点计较的意思都没有。
“从藤原所长离世到现在已经两年多,极空也该团结起来了不该再内斗了。”
鸣央眼眸中划过一丝冷寂:“我唯一的两个亲人下落不明,您却要我对始作俑者俯首帖耳么?”
伊集院容响面容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他看了鸣央半晌最终还是叹息一声道:“极空的强与弱不仅关系着黑暗世界的安稳,同时也关系正常世界的安稳,两个世界虽然禁止交集但事实上息息相关,内乱两年早就让某些人蠢蠢欲动了。我们这些老头子又怎么能放任不管。”
鸣央目光扫过面色各异的人群,明明身形纤细得仿佛柔弱那种目光却仿佛带着一种睥睨之感:“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无法从命,现在的极空如果仅仅是结束分裂就能高枕无忧的话那未免也太好运了!这一点我想您比任何人心里都更加清楚不是麽。”
伊集院容响与他对视一眼,长叹一声,面色竟然浮出几分颓然之色:“罢了……罢了。”
话音一落,不少人脸色又是一变,藤原浩司眸光低垂,暗红色的眼眸中暗沉一片无法看透,站在他旁边的黑川玲脸色一片煞白,目光却冰冷依旧。
鸣央抚摸着小怪物略显狰狞的头颅,目光看向藤原浩司与黑川玲,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你最好现在就把搜寻五哥下落的人撤回来。否则的话我必叫伤他之人挫骨扬灰。”
黑川玲微微垂下目光,眸光中一片恨意昭然,那种恨来得她自己都有些心惊。
这个人曾今是她最崇拜的人也是最羡慕的人,那个时候一直被欺辱嘲笑的藤原浩司终于找到了能欣赏他并且愿意帮助他的人,两人的关系渐渐亲密直到她都成为多余,那个时候或许在羡慕的同时心里的嫉妒已经在慢慢萌芽了吧。
身在这个身不由己又冰冷残酷的黑暗世界里,几个人能活得潇洒肆意又有几个人能得到一个真心相待的知己呢?有人愿意性命相托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当那些羡慕嫉妒日积月累一点一点在心里滋生的时候,稻叶鸣央对藤原浩司冷酷的抛弃终于点燃了她心里原本就会燎原的仇恨之火。
凭什么这个人随手就能抛弃自己梦寐以求却求而不得的东西?
凭什么自己永远都只能陷在这个污浊的泥潭里连一天的自由都无法获取呢?
直到现在,恨已经成为了她的一种执念,她想和稻叶鸣央之间永远都没有和解的可能了,除非有一天一个人踩着另一个人的尸体这段错误的相识才会画上终结吧!
一场极空内部规模空前的清洗在一天之内落下了帷幕。
极空从四足鼎立变成了现在的分庭抗衡。
谁也不清楚这艘已经从内部开始腐朽分崩的大船能否安然度过那些未知的风雨,而身在这艘巨船上的人谁也无法抽身而退,只能随着巨涛沉浮飘摇。
英国,zer巧的壁灯照亮了幽深安静的长廊,沿着花色古朴又艳丽的地毯来到长廊的尽头,一扇厚重古朴的大门应声而来。
稻叶弥知踏入门内的一瞬间,大门悄然无声的合上。
褐色的木质书柜前,一身黑袍的菲尔德轻轻的晃动着手中的高脚杯,杯中艳丽的红色透过高脚杯的杯壁在他苍白的指尖上映出一抹瑰丽的光痕。
看到稻叶弥知的瞬间,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五官俊美而苍白,细看之下,眼角隐隐能看到几道浅浅的细纹。却并不显得苍老,反而平白增添了一种沉静的神秘感。金色的发丝柔顺的从肩侧两侧垂下来,遮住了衣袍领口若隐若现的玄色暗纹。整个人看起来显出一种颓废般的优雅。
稻叶弥知抬眸,那双与鸣央极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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