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下来了。
“放开我妈妈!”叶海涛从二楼往下看,就瞧见了那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他是被一阵一阵的哭叫声吵醒的,故而才下楼来一探究竟,没想到却让他撞上了讨债的这一幕。
叶海涛看见那些人正在欺负苏芝华,急忙跑下了楼,凶狠地大嚷着:“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妈妈!妈妈!”
“阿海……!阿海!”苏芝华就像是见到了汪洋中的浮木,急忙地呼唤着叶海涛。
叶海涛想要夺回母亲,却让一旁强壮的打手单手就给拦住了。“妈妈!妈——你们放开我妈妈!”
方兆铭皱着眉头看着这跟小猴子似的跳上跳下的少年,随即哈哈笑了一声,走过来想去拍一拍叶海涛的脑子。没想到叶海涛毫不领情,恨恨地侧过头,如同虎目一般的眼睛睁得老大。
“哟。”方兆铭慵懒地扬了扬笑,“脾气真硬啊,不过现在错的人是你妈妈,他欠了我们一大笔的——”
“我替她还,你放开我妈妈!”叶海涛不等方兆铭说完就嚎了一声,就是这句话,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惹得发笑了。
方兆铭也跟着大笑,口水喷在了叶海涛脸上。叶海涛握紧了拳,恶狠狠地扫视着眼前这帮流氓。
末了,方兆铭摇了摇头,像是颇为无奈地说:“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欠了多少钱?”
“当然知道!”叶海涛吼了一声,“三万块我一定会还你!你不要再来了!”
三万?
方兆铭挑了挑眉,一干人又笑了起来,把叶海涛笑得恼怒不已,而他看着母亲狼狈的模样,恨不得冲上去跟他们拼命了。
“三万?区区三万,还不够爷亲自出马。”方兆铭突然揪住了叶海涛的前领,阴恻恻地道:“小娃娃,你还是开口问问你妈,究竟她欠了我们多少钱?”
叶海涛怔怔地听着,然后望向了母亲。但是苏芝华除了哭着叫“阿海”之外,什么用处也没有。
叶海涛咽了咽口水,仰起头,正视着方兆铭问:“……到底多少钱?”
方兆铭笑了一声,“不多不少,加了利息,大概七万五千块钱。不过看在你妈妈是熟客的份儿上,我给打个折扣,还七万块钱就行了。”
“……”
叶海涛缓缓地睁大眼了。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样,呆怔地瞧着方兆铭。
七万……七万!
这会儿,叶海涛也发颤了,他的目光渐渐转到母亲身上。苏芝华连直视儿子的勇气都没有,她低垂着头,嘤嘤地哭泣着。
叶海涛终于无法忍受了,他冲着母亲大嚎着:“妈!七万呐——!”
“阿海……我——”
方兆铭毫无兴趣听这对母子相互哭穷,他将叶海涛给扔到了地上,一改面上的笑容,面色立马凶狠起来,只听他道:“今天爷是铁定要收到钱的,小子你赶要么赶紧把钱找出来,要么我就呆在这里,叨扰几日,直到你们把钱给还了。”
叶海涛听到这话,已是万念俱灰,最后他豁出去地大喊着:“我没有钱!你干脆杀了我吧!我用我的命去抵债,你把我妈妈放了!”
真是个孝子啊……
方兆铭啧啧两声,突然一挥手,赏了叶海涛一个巴掌。
叶海涛被打倒在地,方兆铭不等他从地上爬起来,就一脚踩在叶海涛的腹上,慢慢地俯下身,语气深冷地说:“你的命?你的命值几个钱?呵,再说,爷拿了你的命做什么?”
“你仔细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重再——啊啊!”
方兆铭突然哀嚎一声。
一干人只见方老板抓住大腿凄厉叫着,往一旁歪倒在地,潺潺鲜血流淌而下。
几个人急急散开瞧了过去,只见从大门口走入了一个皮肤白皙,神色冷峻的漂亮青年。他手里的枪的枪口还冒着烟,一步步地从外头走了进来。
“你、你……”方兆铭被手下扶了起来,他痛得面目扭曲,快要流泪了。
古谷川却冲着他微微笑了笑,操着一句古怪的华文,阴阳怪气地说:“方老板,你来这里耍流氓之前,也得仔细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两重,你看这话说得对不对?”
方兆铭没想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敢这般和自己说话。他正想让周围的人豁出命去把这日本人的头颅给扭下来的时候,古谷川却往他抛出了一张本票。
一边的手下把那张本票捡起来了,足有十万块钱。
古谷川昂了昂首,突然往屋顶开了两枪,直把那几个惹事的人吓得弯下了腰。
只见古谷川一脸倨傲,“拿了钱,给我滚!”
第十七回
囚徒
古谷川一大早就出门,是为了到芽笼码头附近的大楼办公室拿钱。
那间办公室的一个西式立体柜子里藏着暗格,暗格内还有一个保险柜。这个保险柜很是坚实牢固,是高档的外国货,钱财要物放在里头,让人感觉很是安全,再者这位置又藏得很是隐秘,就算是仔细搜索也不一定能找得到。
古谷川熟练地转动金属罗盘,那保险柜“咔嗒”一声便打开了。里头没有多少东西,只有几张为数颇大的本票,还有一些金条。古谷川面无表情地从那几张本票里抽出一张,便“砰”地把柜门关上了。
十万块钱,对古谷川而言是个不多,却也不少的数目。
这一个保险柜并不是古谷家唯一的小金库,却是古谷川暂时唯一能动用到的地方——就这方面来说,古谷川不得不称赞父亲的狡猾,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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