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的面容,吹涸了沃地千里的绿洲,却依然坚定站在清明月下,只为向不远万里跋涉者,铿然奏响这一曲。
“千瞳?千瞳?”水灵烟听着这曲调,心中顿时憋闷不已,恨不得阻止,“是你在吹奏么?可否停下?”
她向四处望了望,天地不知何时失了颜色,只剩苍茫茫一片。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无边无际中,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她正惊疑又淡然时,耳边突然一道疾风掠过,呼呼作响。而后,天地间淡出一片青青竹叶,载一滴血红,在风中盘旋。似有迷茫,似有疑虑,似有眷恋。最后,翩然落至一处,只见落处一点涟漪微微荡漾,又瞬时扩开层层水浪,霎那间汇成茫茫碧波化于莽莽群山之间。
这顿化的一川江水,三面环山间,倒映着蓝天与浮云,日光与月光,如梭如箭,荏苒流逝。不知是多少次日升月落,万代千秋,迎来了一对佳偶良人,伫立江畔,相互依偎,轻声细语,浅笑安然。
“丞哥,我们便在这盈盈水边落脚吧!”
“珊儿,都听你的。”
“丞哥,你看那片竹林,可以建座竹屋。”
“嗯。我便为你建个家,属于我们的家,遮风避雨永远可以靠岸的家!”
“家中还需要一个孩子,我想,不久后,我们三个······”
“珊儿,你是说,我们,我们快要有孩子了?我可以做父亲了?”
“丞哥,你倒想得挺美。孩子出生后,第一声唤的可得是母亲!”
“哈哈!依你,都依你!”
“丞哥,你看那江面雾中,好像藏了个什么物事?好生奇怪,咱们来时还没有的。”
“嗯。好像是颗红色的晶石。看上去,很像一颗水滴。莫非,是什么远古神器?”
“我看非也。天将奇石,定是来保佑我们的孩子的。”
“对。咱们的孩子有上天庇护,将来必成大器!”
“庇护是肯定的,为母者,只需她平安健康福泽一世便可。最好,能遇良人托付终生,携手共赴白头,儿女双全,膝下承欢。至此,我便安心了。”
“珊儿,会的,一切都会的······”
竹屋在男子每日辛劳下逐步建成,女子三餐皆备山中野味,日子平淡却满足。数月之后,二人来到江边,女子望向江面数月不散的雾霭与那红石,突然感慨:“丞哥,你看那颗红石,光芒似有所盛涨!”
一言已罢,腹中一阵剧烈绞痛,男子遂抱其回到竹屋之中。
江上浓雾缠绕不散,如巨浪翻滚,雾中红石顿时发出血一般的猩红奇光,将整个青碧江面都为之映得明亮红灿,仿若一川血水静静流淌。
直到竹屋中传来一阵清亮的孩童啼哭,瞬时划破了那霭霭浓雾。再观雾散后的江面之上,那最后一点红光也随烟雾消散不见,不留半分痕迹。
竹屋之内,女子虚弱抱着刚出生的婴孩,向所靠男子询道:“丞哥,给咱姑娘取个名字罢。”
男子看看屋顶,又看看地面,欣喜的面上露出一丝纠结。他透过窗缝瞥了眼远处的江面,发现那神秘莫测的烟雾与红石齐齐不见了踪影,心中不免惊诧万分。顷刻,回过神道:“这孩子乃上天所赐,且与此处山水云雾间有莫名的缘份,就唤做,水灵烟!”
第124章 我只见我
水灵烟?
水灵烟!
通过眼前如亲历般的画面,若是她没有听错,这对年轻夫妇二人,为襁褓中的婴孩所起的名字,正是她本人!
而这夫妻二人,一个俊朗飒爽,一个清丽脱尘,虽是短短几个画面,水灵烟却觉得莫名的似曾相识。当她正在犹豫挣扎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人是否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眼前画面当即有了转变。
三面环山盈盈江水畔,苍茫白雪冰封山林。夫妻二人立在江畔,她记忆中熟识的人物依次登场。
玄珂,封屠裂,羽叔,羽叔背负的婴孩,颇有些眼熟的一个童子,青逸仙人,以及后来被羽叔收养的慕容贤辅,再者泽慧长老,孚枭,玉琼,参十,凌虚真人,年少风华的风一阵,卓谦等等等等。每个出场的人物,像是带着某种特定的使命,在她周围上演着一幕幕或圆或缺,或喜或忧,或欢或悲的种种过往。
将这些历历在目的场景还原在她面前之人,仍在她目所不及处幽幽吹奏,那苍凉又沉厚之音,像鼓点捶打在她心上,让她身处无边怅然。画面当中那些过客,来得疏忽又去的猝不及防,当她想要回头看看身后还剩些什么人,却发现,诺大天地间,只剩下清清凉凉的孤独,与充盈耳畔缕缕不绝的苍茫之音。
孤独者,生来孤独。
她无话可说,遂转过头来。迎面,却见一双澄澈的眼波正凝视着她。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泪眼模糊中,才察觉,那双眼睛的主人,正是自己。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那苍凉之音也戛然而止。
千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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