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生疑,“我?我怎么了?”
“你今天有没有去过西街?”
她有些想不明白,歪着头询道:“西街?西街有什么,我又为何要去西街?”
“那有······”风一栚挠了挠头顶,抬手胡乱整了整衣领,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脑袋灵光一闪,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理由,“难道西街有什么有用的线索?”
风一栚愣住半晌,随即孺子不可教的模样叹了口气,便将右手伸进怀中,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拧着眉毛翻腾了好一阵子。
行为举止古里古怪,水灵烟十分好奇,便凑上跟前去瞧他到底在搞什么猫腻。
见她不知何时窜到了眼皮子底下,风一栚身后冒出一阵冷汗,急忙转过身去以背对着她。
真的是惊鸿一瞥,水灵烟觉得这辈子眼神都没这么好使过,在看到的那一瞬间,惊得差点笑掉了大牙。
“你别动!”
再次转到他面前,她一手揪住他的前襟向外拉扯,一手探到他胸前衣内,一个使劲,拽出了一串满是早已浸满融化的糖渍之物。
竹签上一串重物,外面套着一个纸袋,透过满是糖渍的纸袋,依稀辨出好像是一串糖葫芦。
翻开他胸前的衣襟一看,黏糊糊一片,许是这串糖葫芦在他怀中早已融化了多时,亏得他还一点察觉也没有。
想不到精明一世的人还会做出此等荒唐滑稽之事,就连那三岁孩童也不会如此糊涂。难得逮到一次机会,她满脸笑容,难以遏制。
“你不会是想跟我炫耀,西街的······”
话一出口,就再难说下去了,水灵烟抬眼时才发现他的脸面正对着自己,只差分毫。难怪方才不时有几股热气喷在她的耳边,怪痒的······
而面前的双眼正深深凝视着自己,她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双瞳孔中反射出自己的一张脸,木然,慌张,痴痴愣愣。
她垂下眼帘,发觉是自己左手用力揪着他的衣领的缘故,便迅速撒了手。
场面再度陷入困窘,她只得转过身去低头咬着手指,觉得总得解释些什么,心理建设了半晌。回身再看他时,只见他紧锁眉头,面色阴沉,似乎在努力克制些什么。
“小气,还,还给你就是了!”
担心他会雷霆大怒,水灵烟随手将那一串粘糊糊的糖葫芦重新扣回他胸前,便一溜烟跑开了。
进了兴隆客栈,大堂里三层外三层,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场面比她小的时候曾见识过的还要火爆。
“水姐姐,水姐姐!”
寻着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正是小三与惜人在朝她挥手。幸好她身板够瘦,不然真的会让密不透风的人群碾扁了。
“坐这里!”三六九收回搭在另一条长凳上的长腿,将空凳子推到她跟前,“水姐姐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半天了!”
“怎么回事?”水灵烟望了眼厅前空空的说书台,“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那里么?”
三六九拨着一颗脆壳花生,“咔嚓”一声后,将一粒果仁熟练地扔进口中,“嗨!别提了,这富甲一方还轮不到我这个无名小卒,这场子早在多年前就让我们长腿帮的大神包下了。”
“什么,大神?”她实在不想砸他们长腿派的场子,却还是忍不住惊奇询道。
“啧!”三六九以手指“梆梆”扣着桌面,挑眉道:“你知道这一盘五香花生值几钱么?”
水灵烟瞅了一眼,只不过是稀松平常的花生而已,又稀松平常道:“一钱。”
见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她又试探道:“两钱?十钱?”
这数目明显还是不对,“难不成,一百钱?”
三六九伸出五根手指头,表情极尽夸张道:“整整五百钱!”
“五百钱?”水灵烟咽咽口水,重新正眼审视面前这一小碟花生,瞬时觉得这十几颗珍馐散发着耀目的光辉,“这哪里是花生,简直就是金豆子。”
数了数桌上盘子的数量,三碟,不禁心疼问道:“小三,你还好么?”
“水姐姐,我没事。”三六九对着所剩无几的那一碟花生眼泪鼻涕横流,“我辛辛苦苦一年才赚两千钱,谁能想到会一夜间付诸东流,我为了,为了,总之我付出的太多了······”
“小三,你,辛苦了,辛苦了······”
水灵烟多年修道,生活清贫又简朴,其实对钱财并没有太多的概念,但见他模样凄楚,又委实不忍,觉得很是过意不去,遂抬手唤大厅中忙忙碌碌的店小二。
“你别哭了,不如,姐姐帮你叫一壶茶,以表慰问。”
三六九抬袖擤了把鼻涕,忍不住打量她,“一壶最普通的毛尖,一千两百钱,你有钱么?”
“这个······”想到仅剩的一钱都用来填肚,她瞬间无力垂下了手臂,“没有。”
“这世道,没钱就别装蒜。”
风一栚冷冷道了一句,拨开人群,因邻座有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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