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得意地“切”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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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之前,沈子衿抽空回了次家,恰巧遇见一个陌生人从家里出来。
“舅舅,刚才那个人是谁啊?我好像从来没见过。”
“碰见了?”舅舅笑吟吟地说,“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这次来……海川旅游的,对,来旅游的,顺道看看我,还带了礼物,你看他多客气。”舅舅说着还指了指墙上一副新画。
沈子衿走过去,凝视着那张画,画的背景是深沉的黑色,中央是一朵从黑暗中延伸出来的白色荷花,而离她最近的一片花瓣向外搭着,露出里面的莲蓬,其他花瓣弯着柔嫩的腰,朝中央聚拢。沈子衿仿佛觉得眼前的花不是花,而是在黑暗中声嘶力竭的白色焰火。
“来旅游的?难怪我看他胸前挂着相机。这幅画好漂亮,还是我最爱的白荷花,是那位叔叔画的吗?”
“不是,是他女儿画的。”
“她一定是个很有才情的女孩子,但这画看上去有点阴郁,这个画家好像不太开心。”
沈伟叹了一口气,很讶异沈子衿从一幅画就能看出画家的心绪。不过唐记者刚才的确告诉他,他女儿右眼失明后的确有些抑郁。唐记者今天来告诉沈伟,他已经找到八个没被顾正德收买的人,但是他们被威胁了,还找到一个零销商。零销商说他们收到货的第四天,顾正德的秘书王明就派人把货收回去了,但却没发布货有问题的通告,那些流向市场的毒酒还在被销售。
唐记者接下来提了一个计划,准备好后他们就要实施了。
“舅妈不在家吗?”
“和隔壁的李阿姨逛超市去了。”
“舅舅,快期末考试了,我要复习,放假前我就不回来了。”
“好,你生活费还够吗?”沈伟从思虑中回过神,在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你妈这个月打过来的5000,你拿去用吧。”
沈子衿低着头不接。
沈伟奇怪地问:“怎么了?”
“舅舅,你不用再骗我了,我知道妈妈从来没给我打过钱,她是完完全全不在意我,你们何必为她遮掩呢?”
“胡说什么?”沈伟提高声音说,“这就是你妈妈给的,谁跟你说我们骗你了?”沈子衿看着有些着急的舅舅,一下子糊涂了。
舅舅的样子不像在骗她。
“你还不信舅舅?”沈伟拿出手机把汇款信息给她看,每个月都有5000块到账的通知,舅舅还告诉她春节的时候还会额外汇一万块给她。
这怎么可能?沈子衿确定李眉是没汇钱给她的,李眉也承认了。“舅舅,你怎么知道是妈妈汇的,不是别人呢?”
“五年前,她给我发了短信,说她是李眉,还说每个月都会汇钱给你。后来我打电话过去,电话就接不通了,我猜你妈是不想我们找她,所以换号了。”
沈子衿一头雾水地接过银行/卡,这钱是谁给的?
这……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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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的海川已经变得炎热起来了,夏蝉不遗余力的在树上呐喊着夏天的到来,董兰兰手里拿着甜筒,走在林荫道上,一路和朋友们说说笑笑。
手机响了。
她拿出手机,微蹙着眉头。“喂?有事吗?”她问。
“你看看后面。”
董兰兰转过身,看见顾晨灿烂地笑着站在路口。她和朋友打了声招呼,朝他走过去。“你在这里干嘛?”
“我来找你啊,刚才看见了你的背影,就给你打了电话。”顾晨愉悦地说着。董兰兰一脸平淡。她这段时间在故意冷淡顾晨,因为她知道顾晨没有全身心的和她在一起,他也没有和沈子衿彻底了断。
“你在想什么?最近复习是不是很累?我们去放松一下怎么样?”顾晨热情地提议道。
“你想去哪儿放松?”
“我们去城郊的公园划船怎么样?”
“好吧。”
今天公园里人不多,顾晨买了两张票,挑了一条脚蹬的船。董兰兰觉得脚踩的太累了,要求换一个自动的。两人坐在船上,董兰兰有些心不在焉,顾晨看出来了,两人沉默着。船到了河中央时,董兰兰突然问:“你和子衿姐一起划过船吗?”顾晨仿佛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扒了衣服一般,觉得十分窘迫,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是惭愧吗?自上次沈子衿向自己坦白和李眉的关系,他还没有找沈子衿当面谈过,和她的关系也似存非存。
沈子衿也没来找他,或许是想多给自己一些时间吧。每天回家看见李眉,他就会想起沈子衿,心底又恼又不安,他因此对李眉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没有,”顾晨淡淡地说,“她不喜欢这些活动。”
“哦。”顿了一会儿,董兰兰又问,“你还爱她吗?“
“你能不提她吗?”顾晨有些急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顾晨我们还是分开吧,我觉得你并不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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