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气都收敛了。他只顾着一直逼老八表真心,很多事情都故意不去理会。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男人留恋一个女人,世人只说男人痴情,坏名声都让女人背了。他设身处地想想,老八的确左右为难,这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由来已久。
皇帝最后和稀泥:“得过且过吧,反正我不会找旁人生孩子。好歹你也生了五阿哥,总能混几年。”
胤禩无法释怀:“两年之后呢?”
胤禛很乐观地献计:“两年之后你再生一个?”
胤禩:……怎会忽然觉得有人蓄谋已久?
还有一种走路掉坑里无处着力的感觉?
胤禛接着表示,他可有定期招小贵人去承乾宫睡一觉,被子一裹往床上一扔第二天抬出去就成,彤史官什么的也可以做做手脚嘛,那几个女人肯定没脸说自己没承宠,只要你配合着哥哥我按着两三年一个的频率往外生娃就可以了。
接下来几天胤禩异常困扰,让他像大哥福晋那样一个接一个生孩子他真心做不到啊,但是现在他也说不出“四哥你只管去和别人生,咱们大局为重”这句话。
胤禛体贴地不再提这个话题,就像没看见弟弟的神不守舍。他相信要说的已经足够,眼下他该琢磨的反而是太后那一头,总这么在后宫放着一尊大佛挺束手束脚的。
……其实朕也挺善解人意的。
于是皇帝开始让太医院在太后跟前进言,说京城冬天太冷风又大,不利太后腿脚休养。慈宁宫的嬷嬷也开始劝说太后去昌平行宫,又说避寒与避暑可不是同一回事么。
太后当然没有点头,年节的时候一大堆礼仪庆典,她担心皇后年轻撑不起大场面,总不能再放权给董鄂氏吧?
皇帝接着暗示太医正可以在太后日常汤药里面加点东西,不用太厉害的,让太后偶感风寒就成。
太医正要吓傻了,这种宫闱阴私说得难听就是下毒谋害贵人,他真不敢碰啊。
皇帝只说:也不必多了的,他们给承乾宫皇贵妃汤里下过的挑几样放进去就好了,朕只是体恤太后辛苦,该去温泉行宫好好养养了。
太医正没有办法,太后和皇帝的权利斗争已经一触即发。
他是外臣但也清楚得很,朝中皇帝拉拢权贵宗室,太后就在后宫召见各位宗亲的诰命妇人。太后的意思明显是皇帝年轻容易冲动,让各位宗室老臣都多担待几分。这好像太挑衅皇帝的尊严了吧?任何一个成年男人那都是不能容忍的。
这样明着分庭抗礼的两座大山总有一方必须退让,太后退让算是还政于君,若皇帝退让算什么?受制于妇人之手吗?太后监国?垂帘听政?
太医正基本没的选,汉人根深蒂固的男主外的观念占了上风,加上皇贵妃五阿哥的事情他已然得罪了慈宁宫,这一次他没费什么力气就做了选择。
太后因为一场风寒忽然虚弱了起来,并且来势汹汹,这一年来她也操心劳力不得清闲。皇后一连数日在榻前侍候汤药,还要分心照顾四阿哥,很快也摇摇欲坠。
太后抓住机会暗示皇后病倒了,该轮到皇贵妃侍疾,这一个举动立即消磨掉皇帝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线惭愧。
皇贵妃终究还是放下五阿哥给去慈宁宫侍疾了,不过五阿哥却是被皇帝亲手带去乾清宫抚养,这个消息再度惊动了满宫的女人,包括这群女人身后的家族。
一件挺惊世骇俗的事情皇帝偏偏毫无所觉,当年圣祖也亲手将太子爷养在身边亲身教导,对了,朕小时候也短暂地被圣祖养过,虽然基本也就是整日同嬷嬷相对。
胤禩也并不反对,当年董鄂妃真正的四阿哥貌似就是在她给太后侍疾那段时间给烧没的,要说这里面没猫腻他就把头拧下来给太后当凳子坐。
皇帝为了中宫嫡子大赦天下风头尚未完全褪去,这边又亲手教导五阿哥,到底谁更受宠尚难定论。现在无论是太后党还是帝党都有了自己扶持的阿哥,不过貌似两位阿哥都太小了难下定论,幸而皇帝正当年,没再逼迫朝臣在天子与太后之间表态。
太后的喝了整整大半个月的汤药苦汁,病势起复缓慢,夜里仍气喘得厉害。京中宗室诰命福晋侧福晋轮流入宫侍奉。
京城天气渐凉,未免太后再度受寒,慈宁宫早早用上地龙烧了银丝碳。这样一来太后每晚总要憋醒一两次,伤阴越发虚弱。
这一次太医院开始认真劝谏太后去寒就温,多食新鲜蔬果瓜菜,最好搬到温暖湿润的地方多走动走动,好好养一个冬天。
北京冬天的新鲜菜色有限,皆以荤菜居多,时鲜帝后嫔妃都有定例。太后病了之后从皇帝到皇后皇贵妃都缩减份例,不过也只是多匀出几捆白菜两框土豆几篓蘑菇,大多还是从昌平行宫运过来的。
太后终于被入宫探视的汤若望用一通洋道理说服,在隆冬到来之前凤驾启程去了昌平享受温泉的湿润气氛。
胤禛大获全胜,他很有信心,太后去了短时间内就不必回来。
胤禩忧心的是五阿哥圣宠太过,不是好兆头。
当年几个被寄予厚望的阿哥都浮云了,脱颖而出的总是爹不亲娘不爱的那个,比如圣祖、又比如老四,当然世祖也算在内。
39章
五阿哥快要六个月的时候,皇贵妃终于再度从乾清宫帐幔之后走出来,重新立在皇帝身后*。作为讨价还价的结果,皇帝放五阿哥回承乾宫养着。
胤禛终于感叹,老八总算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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