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手里的旅行袋。
“老乔,叫我利奥,见到你真开心!”利奥伸开双臂与老乔来了个熊抱。
安娜眼瞅着尤里的浓眉慢慢竖了起来,赶紧走上前,把利奥从那个可怜的老实人的怀里扯了出来,顺手回抱住老乔,“乔,你就只看得到利,把我们都当成透明的了。”
“呵呵呵……我有快半年没看到他了,”他转身招呼仆人把第二辆车上载着的行李搬进屋里去,“利奥上次带给我的药油真有奇效,我的风湿痛缓解了很多。”老乔感激地看着那个面貌滑稽的人。
“我从尼泊尔又搞到一些最好的藏红花,你加到那药里去,会更有效,”他刚说到此处,猛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闭上嘴。
旁边尤里的灰眼睛已经危险地眯起来,“安娜——”他低沉地开口。
安娜懊恼地瞪了利奥一眼,无奈地叹口气,“尤里,你让我发过誓,我的主人是利奥——”
“——可是,”尤里不容置疑地打断她,“你应该记得,你还发过誓要誓死保护他的安全。”
安娜看看正处于暴怒边缘的尤里,又看看颇为内疚的利奥,叹了口气,东方古老的那句经言说的可真贴切:“因爱生怖,因爱生惧,”
利奥感到空气中的火药味,赶紧在前厅摆放的大花瓶中折了一只白玫瑰,走过去别在尤里的襟前,又退后两步打量一下,“嗯,这样看起来比较好,不太像熊了。”
众人被他的一连串举动搞懵了,待听到他这句评语,更是感觉哭笑不得。尤里一伸胳膊揽住他的肩膀,“你别想打岔,上次你跟着bbc那个疯女人去厄瓜多尔时,我就警告过你了,下不为例,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被搂住肩膀的那人试了试,挣脱不开,只好不情愿地回答:“那个疯女人上次答应带我去看飞越喜马拉雅山过冬的衰羽鹤,所以——”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因为他感到搂紧他肩膀的大手加重了力道。
“你——,为什么不怕我?当——”尤里微俯下身,轻轻在利奥耳边问着,“——当,他们这些人都怕得要死的时候。”他盯着那人漂亮的耳朵,满意地看着它渐渐染上一层红晕。
那人忽然转过头,迎着他的视线,轻声说:“——因为,我对你无欲无求。”
跟在后面的人看到尤里的胳膊颓然松脱,放开了那人。接着,他回头恶狠狠地冲安娜吩咐:“赶紧把利奥脸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去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安娜松口气,再叹口气,唉,又过了一关,“怎么是暴殄天物,你不觉得我做的这个脸模是个杰作吗?”她走上前,怜爱地用手摸摸利奥的脸,那人想躲却没躲开。
“什么杰作?你那个鬼模子下面的才是杰作!”尤里说着也将手抚上利奥的脸,那人还是没躲开,被两只熊掌上下其手,哭笑不得。
老乔在一旁嘿嘿笑着,“利奥脸上最传神的部分还是他的眼睛,象具有灵魂。”
尤里再仔细看看,也只得承认:“可不是嘛!老乔,你又打击我的信心。”
老乔有点不好意思,提了行李正要离开,又像想起什么,转身赞了一句,“利奥,你的德语更流畅了,不过,这个法兰克福口音是怎么回事,很迷人。”
大家都看着那个被赞扬的人。
“你怎么忘了,我现在的导师是冯?海德曼,他是法兰克福人。”利奥略欠欠身。
“哦,对对,瞧我这记性,前年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嗯,不错。”老乔感慨着走开了。
“利尼,你们在《经济学人》上发的那篇论文我看到了,你的作为不小嘛。”尤里的胳膊又攀上他的肩膀,骄傲地拍了拍,“不过,那个工作狂怎么会给你放假?”
“哈哈……他已经适应了我的工作方式。他要的那些资料,结论,模式,我按时上交;而他,不再过问我的去向。不过,当然,我们会定时讨论。”利奥挪动了一下肩部,他还是不太适应那条搭在上面的臂膀,“他对你们这些俄国石油狂人的看法比较……比较……”利奥‘比较’了半天也没找到恰当的词汇。
尤里不懈地打断他,“德国佬的夫子之见,不理也罢!不过,利尼,你在语言上确实很有天赋。”尤里用了昵称。
“嘿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他粲然一笑,“我的潜能被激发了?也许?”
尤里不禁愣住了,虽然面前的人样貌古怪,他还是被这个笑晃了眼睛。
第45章
庄园二楼的一间大套房里,利奥走进宽大的浴室,站在镜前,打量着镜中那个疲惫,苍老的中年人,黑框眼镜后的双眼有点干涩,他想,他的心上早已长满了这些皱纹。
他摘下眼镜,从盥洗包中取出一个小瓶,将瓶里透明的油质液体倒在手上,小心地沿发际涂抹在脸上,等了一会儿,他开始用手轻柔地搓动脸颊,他的面容随着他手上的动作渐渐扭曲,怪异地折叠在一起,紧接着,一张轻薄柔软的面模从他脸上脱落下来,露出了一张俊美得令人窒息的脸庞。他用特制的洗面乳清洁了脸部。当他再次抬头看向面前的镜子,还是愣了一下,心里叹息着,他永远都无法在镜中找到旧时光了,也可能永远都无法适应这张新面孔。镜中的人,完美无暇的脸上带着沉郁,冷静的表情,只有那双眼睛还一如往昔,仍有点点未熄灭的余烬。
利奥猛地转身背对镜子,快速脱下衣裤,走进淋浴间,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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