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久胜有些不确定,这个颜色看起来是不错,不过会不会太素淡了?
“我穿给你看吧!”服务员熟练地把衣服拿下来,穿在自己的制服外面,还转了个身。
还别说,雪白的大毛领,配上银灰色的加长大衣,给人感觉就是奢华、土豪,跟挂着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就它了,多少钱?”夏久胜拿定了主意。
“这件给你七折吧,你付二千六。”服务员大方地说。
“谢谢。”夏久胜从双肩包拿出一刀零钱,数了二十六张递过去,收起发票,正要拿起衣服,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夏久胜想不接,想了想又按下接听键,他现在也算是在做生意,谁知道什么人找他呢?“你好。”
“你是夏久安的家长吗?”说话的应该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声音很甜美,普通话也标准,夏久胜直觉是安安学校的老师。
“是我,有什么事吗?”事关安安,夏久胜已心急火燎,但是他控制着情绪,略带不安的问。
一般来说,学校找家长,都不会有好事,轻的是学生成绩退步,或者在学校调皮了。严重的就是在学校吵架打架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学生在学校发生了意外。
夏久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个可能他想都不愿意去想。
“你能来学校一趟吗?夏久安跟同学打架,把别的同学都打伤了?”女老师声音有些急促。
“什么?打架,安安伤得重不重?”听说是弟弟打架,夏久胜直觉认为事情没有老师说的那么简单。弟弟最近虽然身体好了点,但还没有到可以打赢同龄人的地步。
他脸色狰狞,声音大得把一旁的服务员都吓了一跳。她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脾气并没有她想像得那么好。
夏久胜以为上次动过手,那些学生会收敛一点,没想过才过去二个多月,又有人忍不住了。
“安安没什么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倒是他把一个同学的胳膊打脱臼了。”女老师也被夏久胜的反应吓住了,他定了定神,“你最好马上来一趟学校,其它孩子的家长已赶到学校了。”
“好,我马上过来。”听安安伤得不重,夏久胜松了一口气,他一把拿起衣服袋子,飞快跑出大通商城,往车站方向跑去,嘴里反复交代女老师:“在我到之前,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安安,知道吗?你是老师,要保护学生的安全,明白了吗?”
挂完电话,夏久胜已在最近的一个公交站等到一班虞城直达樟塘镇的大巴,爬上车子,找个位置坐下来,夏久胜的脸色依然青着。
赶到学校,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事情过去这么久,学生和家长的情绪已安抚了下来,只有参与打架的几个学生,被叫到了教导处,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至于那个胳膊脱臼的学生,已由教导主任陪着家长,送去医院了。
“安安,你怎么样?。”夏久胜一进来,没有去理会其它家长和老师,冲过去俯身抱住弟弟,急切地问道。
“哥,我没事。”安安脸上青了好几处地方,此时他倔强地抿着嘴,强忍着不让自己因为看到哥哥而流下泪水,偏过头去故意不看哥哥。
看安安脸上的淤青和红肿,嘴角也破了一块,夏久胜心中的暴戾之气怎么样也难以压制,他慢慢站起来,扫向其它家长,一字一顿地问:“哪几个孩子对安安动过手,站出来——”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不依了,她站起来,伸出纤细的手指,怒气冲冲地指着夏久胜骂道:“一进来,不问青红皂白,就怪到别人头上,明明是你弟弟动手先打作人,你还意思倒打一耙!”
“你闭嘴。”夏久胜蛮横地瞪了她一眼,看屋里有一个像是安安老师的女孩子,走过去问:“刚才是你打电话给我吗?”
那个女人看夏久胜带着血丝的眼睛,也有点害怕,左右看了一眼,见还有两个家长没有附和她,悻悻地坐了回去。
“是的,你好,我姓陈,是安安的班主任。”那个年轻的女老师是安安的班主任陈老师,她毕业才三年,今年第一次带班级,经验明显不足,碰到学生打架的事,有点不知所措。
好在教导主任出面,把事情压下来了。“对不起,是我没有把孩子带好——”
“他们为什么打架?”夏久胜没兴趣听老师道歉,他收了怒气,面无表情地问老师:“总有一个原因的吧!”
“我问了很多遍,他们都不肯说。”陈老师无奈地说。
“安安,你来说,为什么打架?”夏久胜蹲在安安面前,和言悦声地问。
安安依然木着脸,不肯出声,见哥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绷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他们在教室里跟别的同学说,哥哥是坏人,在镇上读高中的时候,就跟流氓混在一起,经常跟人打架,还被警察抓进关起来派出所——”
原来弟弟打架,还是为了自己?
夏久胜一把搂住弟弟,在他背上轻轻的安抚着,看弟弟哭得喘不过气来的样子,心中的阴郁越来越重。
他无法接受弟弟受一丁点委屈,何况这委屈还是因他而起。他低声劝慰道:“安安,他们是骗你的,你怎么相信了——”
等弟弟的哭声小了,变成了轻轻的抽泣,他慢慢把弟弟抱起来,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转身望着两个孩子,平静地问:“是谁教你们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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