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疯的!
打开衣物间大门,合他身形的衣物被细心的搭配好整齐的挂着;皮鞋被细心的分类摆放。
亚撒取下一套搭配好的衣物,一股清新的皂香飘进鼻间。
嗯?被洗过的——
也是那个男人洗的吗?
想象了下高大男人细心准备这些东西时的情景,亚撒突然觉得萨麦尔先生似乎还不赖。
毕竟他们之前并不认识,对方没有义务为自己做这些,而自己
——更没有资格享有这里一切。
如果说原本还对萨麦尔的动机心存怀疑的话,在看到这些被细心准备的衣物鞋袜时,这份小心与警惕却消散了些。
一个人如果有目的的接近,那不可能连细节都做的那么好,比如新衣是需要清洗的;比如被拉的严丝合缝的窗帘;还有这些合体至极的衣物——
亚撒神色复杂的在立柜前站了会,攥了攥手里平整的衬衫,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的一整面墙壁都被光洁的镜子占满,亚撒面无表情的站在镜面墙壁前,微微抬起下巴解着纽扣。
镜子里的少年眼角微微上翘,狭长的浅色睫毛覆盖着微眯的眼眶,此时正跟他做着一样的动作——
上衣被褪下扔在地上,蛇形的宝石在他的锁骨下折射着冷光,与楼下的那个雕像如出一辙。
亚撒冷冷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直到现在他才有机会仔细打量自己,脱下衣物后的身形并没有穿衣服时那么瘦弱,肌理分明的骨骼反而让他显得挺拔锋利,修长笔直的双腿并拢后像一把含蓄内敛的剑刃;匀称肌理被苍白的皮肤包裹,而这样的白却衬得头顶的浅色金发很有光泽。
把裤子丢在地上,亚撒抬腿跨进了浴缸,身体慢慢下滑,水流一寸寸的吞噬他的身体,舒缓他疲惫的神经。
可他却再也没去看过那面镜子,或者是镜子里的自己,因为——
除了他的名字以外,就连这具皮囊也让他觉得陌生至极,无论是金色短发还是与大海色的瞳孔,都是他不熟悉的。
这真的是他自己吗?
亚撒,我是你吗?
冷热适中的流水包裹着他的皮肤,亚撒的大脑逐渐放空,心底被记忆空白掀起的苦涩悄悄褪去。
甜橙味的香波让亚撒皱起了眉头,但他还是把它挤在了浴球里。身上的血渍被清洗,浑身的毛孔都往外舒张开来,直到手指的皮肤被泡的发皱,亚撒才满意的结束了清洗。
——哗
亚撒从浴缸里站起身,身上滚落的水珠连成一串水幕,转身的一刹那,亚撒瞥见镜子,呆呆的怔住了——
少年映在镜子里的脊背上,雕琢着三对怒张的血红羽翅,血翅的占地面积很大,最上面的羽翅占据了他的蝴蝶骨,最下面那对翅膀的羽毛甚至蔓延到了他的腰际。
背上每根羽毛的纹理明暗都清晰分明,血红映衬着苍白的皮肤,突兀却并不违和,就像是——
本来就应该在这个位置。
亚撒的瞳孔狠狠一缩,紧紧的盯着脊背上的图案,一股奇异的灼烧感从心尖澎湃溢出,热意通过脊椎径直的涌入他的脑髓。
昨晚蝴蝶骨的寸寸被碾压碎裂的疼痛感似乎又涌了上来,是同一个位置。
水珠不断从身上滚落,浴缸里的水也不知被浴缸加热了多少次。
亚撒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直到脑髓里的灼烧感缓缓褪去,他才拿起一边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脊背,挡住了那个让他心悸的图案。
擦干身上的水渍,亚撒不紧不慢的穿着衬衫,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的把扣子扣到喉骨。
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熟悉自己的皮囊——
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上的衣物,亚撒这才放心的走出了浴室。
“你怎么会在这?”一出门就看见高大的黑发男人现在他的床边,手里举了个托盘。
“我认为您该进餐了。”亚撒这才看清暗色托盘上的酒杯里装的是暗红色的浓稠血液。唔,很新鲜。
亚撒把浴巾盖在头发上,直视着萨麦尔的脖子舔了舔尖锐的长牙,“我以为你会让我喝你的特殊血液。”
“这确实是我的血。”萨麦尔把托盘放到桌几上,笑了,“还是主人想直接饮用?唔,就像您用早餐时那样。”
亚撒舔牙的动作一顿,皱眉问,“你自己放的血吗?”狐疑的在他身上看了一圈。
“是的,主人要看吗?”萨麦尔低头摘掉白色手套,露出了修长的腕骨,上面有一条浅粉色初愈的嫩肉,显然是新长出来的肉。
“……”亚撒动了动嘴唇,眉头皱的更紧了,半晌后才问道:“疤痕不会消吗?”男人早上的脖子是在他眼底愈合如初的。
“那只有血族的唾液能办到了,而我,也只能愈合到这种程度了。”说完还晃了晃手腕,萨麦尔的眉毛下垂着,惋惜的神情摆的恰到好处。
“血族的唾液?”亚撒复述了一遍,取下浴巾走到对方面前,拿起杯子抿了一口其中的液体,“我以为这种血族的常识应该由你来教导幼年期的我。”晃着高脚杯中的猩红液体。
腥甜的血液顺着喉咙滑了喉咙,亚撒留恋的曲起舌头舔舐着舌苔上残留的甜味,“不过管家大人的血液一如既往的美味。”
萨麦尔弯腰用指腹撇去对方上唇的一圈血渍,轻笑着说道:“我的血液是特殊的,我的主人。”
亚撒被对方的动作弄得一愣,不适的偏开头,平静的问道:“我的背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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