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金宝施法术让自己入他的梦中,虽然他知道徐离晟是不需要别人保护的,但情不自禁的,还是习惯了去照顾他,很无奈的感情,却又那么的刻骨铭心。
听出了水珄话中的无奈,徐离晟侧过头,问:「恨我吗?」
「都过去了,对一个要去投胎的人来说,还有什么恨和不恨,我只希望少爷你不要再怪我,」回望徐离晟,水珄笑了,「其实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来找你。让你以为我已经死了,就不必再担心恶鬼的纠缠,不过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在走之前跟你道一声别,你是大夫,该做的是救人,而不是杀人,我不想你一直在意着那晚的事。」
「想太多了,你只是只鬼。」
徐离晟冷淡淡地回复,眼帘却落下,掩住了里面自嘲的笑,他心里很清楚,水珄都说对了,自从那件事后,心魔就一直藏在他心底,不敢拿刀,甚至不敢去碰触,他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一直在担心水珄,为自己做的事懊悔,耿耿于怀,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挽救,直到看到水珄出现。
世事有时候真讥讽,水珄从来没信过他,可是却又是最了解他的人,甚至不舍他为此颓废,特意来帮他解放心魔,单凭这一点,便足以让自己原谅他曾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
对水珄,他喜欢过、怜惜过、憎恨过、也愧疚过,到现在他已经摸不清自己对他到底抱有怎样的感情,只知道他还是在意着这个人,如果刚才不是水珄先说道别的话,也许他会说出自己的心思。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再说了,这三百年来水珄过得太苦,好不容易才有轮回投胎的机会,放却前尘旧事,从头开始不是更好,何苦一定要留住他?
水珄定定地看着徐离晟,徐离晟神情平淡漠然,让他看不透对方的心思,不由有些失落,投胎的名额是月华给他的,在金宝的死缠烂打下,月华终于被说服了,不去投胎,那个名额金宝问他要不要,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收下了。
三百多年的等待,换来的仍然是令人伤心的记忆,徐离晟那一刀伤得他很重,伤到了元神,也伤了心,他已经一无所有,连唯一的一点阳光也在刀刃刺进胸膛时灭掉了,拿到名额时,他就自暴自弃地想,既然被如此怨恨,不如就消失好了,反正少爷也希望他消失,他走了,少爷就不用再怕他去伤害他的家人。
可是此刻咫尺相对,他又有点后悔自己草率的决定了,犹豫了一下,去握徐离晟的手,轻声叫:「少爷……」
只要徐离晟一句话,他可以为他留下,哪怕再等个三百年也无所谓,手伸了过去,带着期盼的心,却失望的发现徐离晟避开了,把手插进口袋里,拒绝自己的碰触。
终究还是厌了自己的,水珄想,手在空中尴尬地停了停,收了回来,徐离晟看到了他眉间的落寞,急忙把眼神转到一边,右手掌心有道很深的伤疤,他不想水珄看到,该走的人,没必要再让他抱有留恋。
「一路顺风。」徐离晟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平淡地说。
有点滑稽的送别语,可是谁都没笑,水珄看着徐离晟许久,点了点头,徐离晟被他看得心更乱了,说:「送我回去,我不喜欢这里。」
水珄有些惊讶,徐离晟已转过身朝前走去,他承认自己有些情绪化,但不否认他不想再待下去,这里很漂亮,却不属于他,这个梦也不是他的,水珄只是编织了一个美满的梦,硬把他拉了进来,那么,在他心中,自己到底是谁?
水珄在徐离晟身隆追了几步,很快就停了下来,徐离晟以为他要离开,谁知就听他在后面叫道:「阿晟!」
徐离晟猛地刹住了脚步,这是第一次,水珄这样称呼他,很陌生的称呼,比不上少爷来得亲切,却透满了眷恋喜欢的情愫,眼前模糊起来,再也撑不起随意冷淡的态度,他停下来,等水珄追上。
可是水珄并没有追来,徐离晟只听到他说:「下月初五我就走了,这是我最后为你做的事。」
徐离晟惊讶地转过头,眼前却是一片空荡荡的,原本透着晨曦温馨的莲花塘消失了,两旁景物在迅速消散,他看不到水珄,想叫他,声音喊出时眼睛猛地睁开了,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射进来,他躺在卧室的大床上,时间还早,四周沉静,可以清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带着空洞茫然的回响。
他知道,这一次水珄真的走了,对水珄来说,比起跟自己苦苦纠缠,去投胎也许是更明智的决定,希望他这次投胎去个好人家,再不要这么笨,轻易相信人,轻易爱上人,傻傻的把心全部掏出去,最后连翻牌的机会都没有。
徐离晟笑了,脸颊却有些发凉,他伸手抹去,却抹不掉苦涩的感觉,耳畔依稀回荡着那晚水珄对他说的话。
「少爷,我是爱你的啊……」
第七章
有没有后悔放手,徐离晟不知道,他只知道不管他怎么想,一切都回不去了,既然如此,那耿耿于怀又有什么意思?
但,他得感谢水珄,那晚之后,他的手颤就消失了,正如水珄所说的,他是医生,手术刀在医生的手里,是救人的工具,而不是杀戮,他为杀水珄不安,只能说在他心里,水珄从来不是恶鬼的存在,可惜那时的他只看到了恐惧和痛恨,而忽略了掩藏在后面的真正情感,他跟水珄犯了同样的错误,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是恶鬼?
手上的伤痊愈后,徐离晟在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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