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给他念那一柜子的书,还有书上那些娟秀的笔记。
那大概是顾期颐最无忧无虑的时间了吧,喜欢跟在自己后面阿简阿简地叫,时不时地就恶作剧自己。但是每每有好的东西也会留一半给自己,自己的生日也从没有忘记过,两个人人就真像是亲密无间的兄弟一样。
后来有一天,因为自己要准备入学考试,留顾期颐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等顾期颐再次出来的时候就不对劲了。
“妈妈不爱我。”顾期颐冲过来抱住自己,痛苦地说,“她不喜欢我!”
自己以为顾期颐看了什么奇怪的书在胡思乱想,于是就带点敷衍地安慰他:“阿姨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她只是去了一个遥远的地方……”
“她恨我,”顾期颐重复道,“她想杀我,是她杀了自己!”
这个时候自己才觉得事情不对了,于是追问:“你怎么知道的?你一定是误会了。”
对于自己没有技术的追问,顾期颐哭的更凶了:“爸爸也恨我,所以他看见我从来都不笑,他恨我,因为我妈妈死了……”
顾期颐还在嘟嘟囔囔说着很多事,而自己只能抱着他,凭着猜想去了书房。书房很大除了两面书架和一些木质家具的颜色以外,就没有什么颜色了,和温暖扯不上什么关系。地板上散乱放着几本书,估计是顾期颐才翻过的。
自己过去快速地翻了翻,就什么都知道了。
在一本装帧精美的《局外人》的最后,有着那个自己熟悉的娟秀笔迹。和其他时候一句两句不一样,这是洋洋洒洒一页两面的话。
里面反反复复,甚至毫无逻辑地写到了自己生完小颐以后,自己对于未来的不确定的恐惧,害怕自己的改变。觉得自己变得健忘,觉得是孩子夺走了自己的才华,自己将不再有用,生活是毫无意义的。还有就是,明明知道想是错的还是抑制不住想杀死孩子的冲动。
到了最后,这个绝望的女人决定了自杀。
然后,这段话被刚上小学的儿子看见了。
该怎么安慰才能让一切没有发生过?或者说,该用怎么样的谎言来掩盖这样的事实?
“后来呢?”卢克轻轻地问。
“我只能陪着他,我找伯伯——也就是顾期颐他爸爸,你猜怎么样?”边简回想着那些手机忙音,“那个时候,他根本不管顾期颐。”
“小颐他爸爸难道真的……”
“我不知道,伯伯一直是个很矛盾的人。那时候小颐又开始被人欺负了,最糟糕的是,他不反击。有一次就被人关在体育器材仓库里大半夜,我找遍了所有地方才找到他。”边简总是回想起那个时候的画面。漆黑肮脏的器材室里,顾期颐一个人靠在墙边,望着透着月光的那扇窗户,像是就要消失不见了。“也是大概这件事以后,他告诉我他想通了,又有点小孩子的样子。”
“好像明白了你的那种过度保护的习惯哪里来的了。”卢克叹了一口气,躺了下来,“干脆就保护他一辈子算了。”
边简不说话,也躺了下来,等关掉了灯,才几乎不可闻地补了一句:“我才是那个有罪的人。”
这句话是说给边简自己听的。
☆、转折
第二天一大早,顾期颐就被长久的敲门声弄醒了,迷迷糊糊地就下床开门了。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男人,穿着宽松的米色和白色间隔的条纹衬衫,领口微敞,看的见里面的白色圆领底衫,下面穿着浅灰色休闲裤。
顾期颐说了一句“走错了。”就要关门。
来人甚是尴尬,拿手按着门,慌忙解释:“我是莱宇啊,昨天一起坐过船。”
顾期颐这才记起还有那么一号人,一边把人请进门,一边又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的衣着,总觉得这个人衣着虽然看上去舒服,但是总不能给人留下一个印象,像天边浮云一样。
给边简打了一个电话,顾期颐就自顾自地去洗漱了。莱宇很好脾气地坐在一边,桌子上的文件夹和一边零散的设计图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很随意地坐过去开始翻阅。翻着翻着,忽然激动了起来,越翻越快。
一看顾期颐洗漱出来,就忙不迭问:“这个是你设计的?”
顾期颐摇摇头,看着边简的设计被陌生人翻动,心里有点不舒服,于是过去拿过他的文件夹放进了边简的包里,“是阿简的。”
“很出色的设计,你也是学服装的?”发现了自己的失态,莱宇微笑着开了另一个话题。
顾期颐摇摇头,忽然想起了昨天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缘故,自己才知道了边简和卢克的关系,于是态度就放缓了下来。
“我想当模特。”
莱宇微微一愣,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大男孩,保持微笑,“很有趣的想法。”
“我是很认真的。”顾期颐对莱宇的态度并不满意,还想讲下去的时候,边简和卢克来了。
两个人都是一副眼圈发黑的萎靡样,不得不让顾期颐有点担心。顾期颐带点怀疑地看着卢克和边简的肢体动作,然后再和卢克四眼相对的时候,发现了卢克眼里满满的同情。
适时索菲亚也过来了。
“我们走吧!”莱宇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那是一个坐落在人家小巷里的园子,我们坐公车过去就可以了。”
于是五人就浩浩荡荡地向公车站出发了。顾期颐故意拉着卢克落后一步,龇牙咧嘴地悄悄问他:“你们昨天晚上没……干什么吧?”
卢克昨天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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