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带蓝色竖条纹的t恤。我记得刚买那会儿我觉得挺好的,多像海魂衫啊,我看见它就想起陈道明拍《围城》的时候在船上那场戏了,少年得意。可是他不干,好好的非得说像医院里的病号服,觉得不好,说什么也不穿。我因为这事儿还真跟他不乐意过,但今天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梦见了这件衣服。我坐在旁边看他专心致志的写字,一丝不苟的看着,仿佛这也是我最重要的事儿一样。其实我想和他说你还回来干什么呢,你不是已经丢下我了么?你走吧,我不会去找姜文,可我也不知道我应不应该见到你,你回来是因为怜悯我?还是在怜悯我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偷来的,跪在地上求来的卑微的不得了的感情?我不想要了,你走吧,我在心里默默的对他说,尽管我知道在这个梦里只要他真的转身走了,我一定会扑上去抱住他说,你留下吧,什么都没发生过,咱们两个还像以前一样。
可是我什么都没说出口,因为他转过身,在满屋子的阳光里对我笑:“优子,你来看我写的好不好?”
这时我感觉有人在隔着帽子揉我的头:“真他妈是只傻兔子,不看着点儿这不就让别人给拐跑了么。”
我晕乎啊,眯了一会也缓不过来劲儿,反倒更晕了,什么东西看在我眼睛里都是个影,分不清鼻子眼,也分不清这声音和别的声音有什么不一样。我就模模糊糊记着好像以前陈道明就乐意傻兔子傻兔子这么的叫我,就姑且把面前这人当他了,也没细究他去送小刚怎么就回来了呢。他把自己的外套脱下了披在我肩上,我就趁这个机会抬手拉住他的袖子:“我还欠人家25块钱呢。”
他蹲下身与我平视,哄我:“嗯,那咱们去还。”我听了这话稍稍安心了点儿,闭着眼就往他身上倒:“我渴我想喝水。”
他坐在我身边让我靠,腾出个胳膊把我搂住:“那咱回去喝水?”
我搁鼻子里轻轻喘了个气音:“嗯。”
他又问我:“不闹了?”
我说:“不闹了,我和你回去。”
我一味地把面前这人当陈道明了,就觉得在他面前什么委屈都不算委屈,我就听他话就行,其他的都不算事儿。我任凭他走在前面牵着我的手,跟小时候我在北影片场看我爸演戏牵那小羊羔似的,我那段日子净跟那小羊玩儿了,比人好玩,还不会欺负我。我走路走不利索,踉踉跄跄的跟在他后面,左脚绊右脚,他见了“啧”了一声,蹲下身就把我扛起来了。我就跟一袋面一样在他肩上晃啊晃,被他这么带回了酒店,所幸一路上也没撞着什么熟人。他开了门就把我放床上躺着,然后说下去给我买水,我困得不行,特不耐烦的“嗯嗯”答应着,他摸了摸我脑袋转身又出去了。我躺在床上想睡觉,困意这玩意多难得啊,但是脑袋疼的要炸,在床上滚了好几个滚都觉得没法睡,戏服穿在身上也觉得别扭的慌,就起身把这一堆马褂什么的都扒了扔地上,光着身子想去找睡衣没想到刚站起来人就腿软坐地上了。他回来正好看见我耍的这么一出,吓的都来不及先让我喝水:“怎么了你这是?”
我有气无力的动了动手指,声音小的我自己都听不见:“睡衣......”
他说:“什么?”俯下身听我说话,我心想你离得那么远哪能听清啊,手一抬勾着他的脖子就把嘴唇贴他耳朵上了:“我说你去把我睡衣拿来......”
说着我推了推他,头嗑着床边又抬不起来了。我就等了好半天也不见他动弹,刚想问他想什么呢,就听见他在我上头幽幽的说:“非得穿么......”
我寻思着这话什么意思啊,什么叫非得穿么,他人就凑上来了,掐着我下巴就把我嘴捏开了,一条舌头就跟撬棍似的,往我牙关里钻。我想闭嘴,就被他钳着下巴一使力,粗砺的舌面一遍一遍的扫过我的上颚,又用牙咬着我的舌头往他嘴里带。我被他烦的不行,心里想着这怎么回事儿啊想睡个好觉还赶上发情,手抵着他的肩想把他往外推还被他按住,两个胳膊铁箍似的搂着我的腰就把我扔床上了,然后又压上来,磕绊中两人的嘴唇都被牙齿磕出了伤痕。我听他伏在我耳边喘息:“我不行么......”
我心想老道啊老道你也有肾虚的那一天,几乎就要大笑,迷糊中还想逗逗他,伸手摸索着去摸他下边:“没事儿,你要实在不行我把我自己给你炖了补补......”手探到一半就被他掐住了手腕,掌心里的温度烫的我一激灵:“这可是你说的......”
我正琢磨着我说什么来着了,他就又换了个姿势,把我两条腿架到肩上就要往下压,火热的东西顶在我后面。我再抗折腾也不能这么干啊,真是要把我炖了怎么着,你当我还是刚和你上床让你随便摆弄那会儿啊,这一下子下去我不得十天半个月起不来么。想到这儿也管不上他会不会恼火了,蹬着两条腿就往后躲:“不行,这么不行,我疼......”
后来我真能想起什么的时候,就觉得其实这时候我就应该发现不对劲儿了。陈道明那个性只会把我拉回来口头上哄哄我不疼什么的,然后该干嘛干嘛,可这人不啊,我说一句疼,他就真不动了,硕大的东西就蹭在我的大腿根儿上。我眯着眼望他,没开灯,屋里乌漆麻黑的,他背着那一点儿窗子里的亮光也乌漆麻黑的,但我就能感觉出来他在悲伤,很悲伤,悲伤的我也难受,伸手就想去抱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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