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真使我心爱,可是我不能对他表白,满怀的心腹话儿没法讲出来......”
我应该满足的不是么?我应该满足。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陈道明的手机响了,短信。他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对我说:“优子,我得出去一趟。”
我问:“谁啊,这么大面子,我都说破大天去了一个月也不过才忽悠你出去一趟。”
他说:“你别问了。”
陈道明匆匆走后不久,杜宪就给我发短信,说要和我在楼下那家咖啡厅见上一面。我拿着手机,黑了屏也没放下。这巧劲儿,我微笑了一下,该来的总会来,不管是债,还是缘,总有躲不过的。
我觉得我到的早,可是等我来的时候杜宪已经到了,打理的很干净,但从气色上来看还是能看出心事重重的憔悴,这让我觉得对不起她。我在她对面坐下——这正好是那天我和陈道明坐的位置,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想用“让嫂子等真是不好意思喝点什么我买单”来挑一个话头让我们之间的气氛不那么尴尬,但我想起我从家出来的时候分文没带,兜里这一张卡还是老道给我的,这么说实在太虚伪便只好作罢。她也不说话,眼神直勾勾地虚焦落在我脸上,像是在想什么别的事,我却逃不开她这种凌迟一般的目光。我心里祈求着你们行行好今天怎么没有人过来问我要喝什么,可这家店里所有人仿佛同时收到了某种危险警告信号一般,目不斜视的忽略我们,三尺之内,犹如禁地。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事实上我紧张的要命,手指放在桌下用力绞的发白。我感觉她今天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这让我觉得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暗暗观察我们的座位旁边有没有什么能被当作凶器的东西,没有。她的包离她的手很远,袖子里也不像是藏了东西的样子,我略略松了口气,随即又嘲笑自己——你害怕什么啊葛优,葫芦头里的家雀,越活越回去了。是你抢了别人的男人,现在人家正主儿来和你摊牌了,真发生点儿什么那都是你活该,你害怕什么啊?
她目光游离在我身边,表情是一种很鲜活的惨淡——说鲜活,是因为她在扫视一般的打量我之后还能在惨淡居多的表情下再次附赠出很多表情,比如讥讽,比如不屑,比如冷意。然后她就在这种错综复杂的气氛中开口:“这件衣服,是去年道明过生日,我买给他的。”
这时我才低头注意我自己,出来时顺手套的,还是那几天陈道明借给我穿的他的衣服。巧合么?我想,那天买了那么多的衣服,却还是拿了这件,天意?冥冥中的示威?这让我一口气郁结在胸口,想发泄也发泄不出来,只能深吸一口气希望新鲜的空气能把它顺下去:“嫂子真是好眼光,这衣服不错——给我们来两杯咖啡,不加蛋不加酒,不要奶沫,煮沸。”
我看见杜宪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恶毒的快意。我不是刻薄的人,在这一点上至少要比陈道明要好得多,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如果不伤害别人,我就极有可能伤害自己。你活该,我们已经躲远了,你还不放过我们,你自找的。我试图为我的恶毒找一个理由,可说服不了我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想,我不是一向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的吗?
我想不明白,我为我的失常感到愧疚,可我不愿意退后。
咖啡端上来氤氲着我们两个的脸,杜宪把头发向后撩了撩:“葛优,你是在向我炫耀么?炫耀你赢了?”
我说:“嫂子这话言重了,这种事,有什么赢不赢的。”
她这时候倒是把视线全都落在我身上了,那是种让我无地自容的目光:“我如果说你早晚也有我这一天,你会以为是我嫉妒;我如果说你们两个不得好死,你会以为是我恶毒他活该离开我;我如果说你们这样会毁了自己,想必你们也早都什么都想好了。所以我什么都不准备说。”
我苦笑:“嫂子,你其实刚才什么都说了。心意我领了,你不会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你不准备和我说却还是想让我知道的话吧?”
她突然就幽幽的叹了口气,还是用以前那种语气对我说:“优子,你不是一个能看着身边的人痛苦的人。”
这女人聪明,我想,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软肋。可是我还是打算撑一撑,不能因为这一句话就丢盔弃甲:“他不痛苦就行。”
杜宪就笑了,脸上散发出一种异样光彩的笑:“你怎么知道,他不痛苦?”接着她把脸隔着桌子向我凑过来,像是与我分享一件神秘好玩的事儿一样:“你知道他今天出去干什么了?”
我诚实的回答:“不知道,难道不是你把他支开的么?”
她就得意的笑了:“是我,也不是我——是贺聪。”
我在桌下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我听见我的身体里有咯咯的响声,过了好半天我才意识到那是我拳头发出的声响。我开口,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我自己的:“你告诉的贺聪。”
她看着我几乎失态,脸上是那种阴谋得逞的表情:“对,你们两个双宿双栖了,难道就让我连一个陪着哭的人都没有吗?”
我说:“你不怕陈道明知道。”
她说:“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都被人抢走的女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接着她又是一笑,她每一个笑容都让我拼尽全身力气忍着落荒而逃的yù_wàng:“贺聪不是我,她没有我敢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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