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有,但万一哪一日国都被人攻陷呢?从古至今几乎每朝每代都像这样覆灭,失败后还能找到保障生命的栖身之所,总比早早的魂归天外要好得多。
不过大厉开国才这些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新帝一时间估计也是心高气傲的,哪里会未雨绸缪这些?
更何况……赋春的瘴气确实是太过可怕了。
埠真珠的老父亲实际来过不止一次了,但入山不多久之后还是大病了一场,幸亏温乐暗地里喂他吃了药,否则估计一把年纪了撑不太下来。除他之外,队伍里的人们多多少少也有点水土不服的反应,但像大都里流传的那些“立时毙命”的说法,倒是没有出现过。
此时正是晌午,头顶艳阳高照。南方的夏季时常让北方人受不了,温乐倒是还好,改革开放之后中国还要更热呢。但土生土长的温府一家人确实是够呛的。男人们都偷摸的把中衣给去了,单穿着里衣与外衫,还是热的汗珠子一串串的掉。
远远瞧见不甚巍峨的城门出现在视野里,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
很显然的,城门口每日都有人来张望新主是否到来,温乐他们才瞧见对方不多久,城门口的人瞬间多了起来。大概观望了这边一会儿,他们那边商量出了章程,瞧着有几个胖乎乎的地方官骑着马过了来。
“是大都来的新爵爷么?敢问?”来人操着一口怪里怪气的大都话跟领队的侍卫头儿问话,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立刻下马。此刻车队也停下了。
温乐算了下时间,觉得自己差不多能出去了,便打开了马车门,似笑非笑的探出头去:“来者何人?”就见到几个大约一米七左右的男人抻着脖子朝自己这儿瞧,表情不甚恭敬。
领头的男人大约四十岁上下,鼻尖长了粒半颗黄豆大小的黑痣。鼻圆脸方,一脸官相。他听到温乐的话,愣了下才回答:“……见过忠贤爵大人……下官赋春监州达春意,太守大人去后,赋春领地内的事宜皆由下官接手。”
他身处这块地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温乐这样举手投足fēng_liú俊朗的大家公子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眼神也是一阵闪烁。
这新爵爷看去还未及冠,年龄竟然那么小?赋春消息闭塞,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这块地方居然划作别人的领土了,一时间也手忙脚乱的计划了好一通。没想到让他提防了这么长时日的人,竟然只是个毛头小子?
达春意心中生出轻视,也不再像方才那样小心,春风拂面的又介绍自己带来的两个同僚:“这是赋春郡内兵马司督辖林永林大人,赋春郡内的治安皆由他管辖。”
那林永也是四十岁出头的模样,皮肤黝黑,身材壮硕,眉高眼阔,嘴有点地包天,表情异常坚毅的行了个礼:“见过爵爷!”说话亦像是武人掷地有声。
温乐和颜悦色的朝他点头,又看向余下的最后一个男人,那男人年纪亦是不小,个子最为矮小,笑容却真诚朴实,长了对漂亮的大眼睛,鼻子却很塌,虽然破坏了五官的协调,却也让他瞧去异常的和善。
达春意道:“这是赋春郡从商司贸尹麦灵通麦大人,主管郡内银钱买卖。”麦灵通笑意盈盈的鞠了一大躬。
达春意的南方口音太重,周元庆便一直在旁边翻译,说的话和温乐自己听的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见两个被介绍的地方官都朝自己见了礼,唯独一直讲话那个达春意仿佛忘记了礼数一般站得笔挺,温乐轻笑一声,眯着眼睛也不答话,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黑痣看。
看的达春意一脸的笑意荡然无存,好半天过后,他艰涩的握拳弯下腰,皮笑肉不笑道:“爵爷既然已到了这里,还不如快些加紧行程,下官在府内治了一桌酒席,还望大人赏脸让我等替您接风。”
温乐勾起唇角,缩回身子,从密闭的马车门内溢出一字清朗飘逸的声音:“赏。”
苍术立刻俯首上前,托着三个花色朴素的八角荷包,里内各一粒商城买来的五块一颗的逗小孩的手电球。外形精致漂亮,做的好似大珍珠的色泽,实际上据说是最不值钱的高科技玻璃金。
几个人捏捏手感,也不敢当众拆开,温乐从缝隙里仔细打量三个人的反应。达春意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眼神阴郁;林永似乎很是好奇,一直在捏那个隐约透出光亮的小布包,麦灵通看起来没什么不同,笑的十分温和,却是最迅速将布包收纳好的人。
麦灵通贪财,林永反射弧长,至于达春意……他似乎,太把自己当盘子菜了。
进展工作最怕的就是遇到达春意这种牛鬼蛇神,管了几天子事儿便将自己的姿态放的比天高,来了正经的主人,他非但不懂得避嫌,反倒还觉得人家抢走了自己的所有物。
达春意……
温乐沉吟着敲着桌角,听到马车开始缓步前进的声音,又从门缝里看到他毫不犹豫昂首骑马走在最前的姿态。
回过头,对上温润了然的视线,温乐笑了笑。
“我知道了,”温润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脑袋,“虽然不那么容易,但查一下他的背景,应当是不难的。”
温乐挑起眉头,温润居然一点也不忌讳告诉他自己私下有秘密人手的事儿?这是真信任还是假投诚啊?
马车前方达春意绿着脸攥着那枚荷包,深觉自己被屈的无地自容。
这新来的小子,实在张狂。再如何说他也是赋春这州郡的地头蛇,虽然官衔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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