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送回来吗?那他的名声怎么办呢?外人又怎么看,怎么想呢?”
傅景园哼了一声,说,“你连自己的名声都不知道爱惜,还担心别人的名声吗?”却也不再提起这件事了,只吩咐他不要忘记了廷玉这个孩子。
又说起他的病,骂道:“你如今总算是收心了,可还是让人不放心。”
傅玉声只是低头应着,也不敢再说什么。
这样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秋天。
凤萍的身体原本就不好,坐月子的时候又出了那样大的事,虽然慢慢的养着,身上的病却还是越发的重了。傅玉声也是听韩九偶尔说起,又是请大夫,又送了许多贵重的药材过去。只是病的到底是凤萍,他人也不好再去,却还是忍不住写了封短信请秀山带过去给他。
他的心里纵然有千言万语,可是下笔时却只是十分的节制,写得很是客套。
秀山空着手回来,说:“三少爷,孟老板说谢谢您,等忙过了这阵子,他再来瞧您,让您也好好的养病,别太累着。”
后来又送过几次信,也不过就是这样的话,傅玉声听了也是默然。
凤萍这样疯疯傻傻的,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一个嗷嗷待哺,一个才刚知事,以前是有凤萍替他分担,眼下却只有他一个人,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呢?
纵然知道,纵然明白,可心里却很是受不了这样的冷落。就连秀山回来同他说的话,他也要反复的问几遍,秀山说,这是孟老板亲口说的话,他却仍是不信,疑心是秀山哄他的。
他挥了挥手,让秀山下去,自己却在书桌旁静坐着,看着桌上空白的信笺,慢慢的出了神。
他心里有太多太多的话,可是却统统不能说出口,这样傻的事,能说给谁听呢?
他憋闷得厉害,就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的踱着步子。
过往的事都仿佛水中的月影,当你拨弄水面,那静谧的影子破碎,消失,仿佛不曾存在过。可当周遭的一切都慢慢的沉淀下来之后,你才会吃惊的发觉,原来它仍旧在那里,从来不曾消散过,安静而又清晰,令人心中苦涩不已。
第197章
他心里烦闷不已,想了想,便索性取出信纸,写起信来。
这是一封没有起首的信,他原本也不是要写给谁看的。可他若是不写出来,只怕心里会更不痛快吧。
因为这个缘故,断断续续的,他这封寄送不出的信竟然也写了很厚。
大约是知道没有人会看到这封信,所以他在信里简直什么都要写。
他和罗汝城出去谈事情,回来就想到当初要办的糕点公司。因为从济南回来之后倍受刺激,所以和罗汝城商量要改办机械工厂,平时可以制作设备出售,战时可以制备武器,罗汝城倒很是赞赏,两个人一拍即合。
如今想到,心里还是略有遗憾,就在信里写道,也不知廷玉和弟弟爱吃什么呢?若是当初办了糕点公司,这就都不必犯愁了。即便百货公司里没有的样式,也可以照着你们说的样子做出来,或许在小孩子中更受欢迎也未可知呢?
还有一次因为胃病发作,他又在信里写道,近来身体不大好,有时病痛之中,不免要想到年老时的事,你曾同我说过的话,也不知还记得不曾?我却都还记在心里。等我老了,再去问你。
又有一次,因为实业银行里办酒会,何应敏邀他同去,又遇到歌舞皇后徐玉兰,聊得很是尽兴。
他回来就在信里写道:我想起那时南京的国考大会,可惜竟忘记了请人去拍摄照片,否则留了下来,也是很好的纪念,你现在忙得很,还打拳吗?我想你还是常打拳的。我虽然不曾见到,猜也是如此。
诸如此类的话,一段段之间都没有什么干系,他却写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还特意找了一个很厚的红木匣子,将写好的信笺都放在一起,仔细的锁好。
那一年战事连绵,国内国外都没有片刻的安宁。到了十月,因为中东路事件,苏中断交,奉俄开战,东北也沦为战场。直到年底时双方签订了停战协议,中方许诺恢复铁路现状,苏方逐一撤退,战火才算平息。傅玉声每日看着报纸,既忧心战事,又担心陆少瑜,不知有什么法子可以联络到她,心里便很是放不下。
年底的时候,傅玉华的橡胶厂也已经办了起来,刘子民一心扑在新厂的事上,很少去贸易公司了。
傅玉声经过朋友之手,又购入一在沪美国货运公司的两条小轮,整天忙着航运公司和贸易公司两头的事,简直分身乏术。
罗汝城年初就曾和他商量着要办机械加工厂的事,两个人连地都看好了,只是他后来事情多了,都是罗汝城独力在办。
傅玉声和罗汝城吃饭的时候,也曾半开玩笑的说他于机械的事情一概不通,还是不凑热闹了,若是罗汝城不嫌弃,那么他就只管闷声出钱做股东了。
罗汝城听他这么说,倒也毫不客气,伸手管他要钱。等工厂办起来,才请他一并前去参观。
到了第二天的春天,凤萍因为病重得厉害,年前就过世了。
傅玉声那一阵子实在太忙,听说这件事后,头七都已经过了。
第198章
傅玉声没料到会是这样。
年前的时候,因为低价购入小轮一事实在是机会难得,所以他为之四处的奔走。又去银行借款,又要商议小轮安置事宜,又要招工聘人,事情都堆积在了一处。
韩九相貌凶悍,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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