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莫离的性子,这个人固执、坚强也比任何人都倔强。
只要是他认为对的,伤到体无完肤也会拼着命走下去,一如他对苏冰澈的爱,在别人眼里那卑微到尘埃里的姿态,在莫离的心里却只是甜蜜的,简简单单的,不需要任何回报的爱。
而一旦被他放弃了,哪怕曾经再爱再喜欢,他也会毫不留恋的转身。
就像三年多来苏冰澈的每次碰壁,莫离没有摆出恨他怨他的样子,就是不再理会他了,任凭苏冰澈用尽了方法也一丝眼角都懒得看过去。
莫离爱了苏冰澈整整十几年,爱的那么深那么浓,没有一个人会料到,莫离放弃的竟也是这样的彻底这样的决绝。
自己拿什么和苏冰澈比?连那个人莫离都能放得下,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是莫离放不下的?
正因为知道莫离的性子,他才会在冷静下来之后跑到了太上这里寻求安慰。
太上是莫离的师父,更是他最敬重的长辈,与太上待在一起他才不会感觉太冷。
是的,他冷,打从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这股子透进骨子里的寒凉就一直在折磨着他。
无望的爱,是寒凉的起源,追悔莫及的自我厌弃,是加速寒凉的魔手,它推着寒意一路由骨子里直接扎进了灵魂最深处。
什么叫自做虐不可活?可笑以前他还恨着那个人毁了他的幸福,想想这些年来自己做过的事情,有哪一样不是与那个人一般的可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的越来越像那个人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再回首时,双足早已深陷入泥潭里拔不出来了。
没理会慕清然,对于慕清然痛苦挣扎的眼神和惨白若纸的脸色,安莫离更是一点点都没有注意到。
没办法,慕清然太会演戏了,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真正在想些什么,安莫离自认自己不是闲到蛋疼的人,所以绝对没有闲功夫深刻去认识一个整天喜欢恶趣味的古怪家伙。
于是再一次将慕清然当成空气,安莫离边揉着疼痛的胳膊边又笑着朝太上开口。
“我想去世俗界,早就听别人说过世俗界里灵山奇洞不少,风景也与修真界大不相同,莫离就想着,等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去世俗界看看,也顺便开拓一下眼界和心性,师父应该知道,修为是靠悟性来提升的,总是闷在凌门苦修,资质再好也别想有多大出息,而且莫离修为略低,在修真界里乱走很可能碰上不知名的危险,但世俗界不一样,在那里,莫离好歹算是高手吧?只要本着不插手世俗界的原则,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不行。”没等太上开口,慕清然就急急的抢过了话头,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很可能引起太上的猜疑,慕清然顿了顿,小心收敛起脸上外露的情绪之后,才又接着道:“莫离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世俗界里的能人高手也不在少数,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总归不太好。”
偷偷看了眼太上的脸色,隐隐几分赞同让慕清然的底气又足了几分,“如果莫离要外出,不如去狂焰宗吧,一路上有掌门和师兄在,莫离尽管放心的开拓眼界,没人敢欺负你的。”
去狂焰宗参加婚宴掌门为了表示尊重,肯定不会只带着一个弟子前往,如今苏冰澈被关进了地牢里,最有资格代表凌门第二代弟子的人又非他莫属,莫离若是能与他同去,路上借着照顾的由头,他可以放心大胆的靠近莫离,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当然,慕清然也没想过能和安莫离发生点什么,毕竟安莫离‘已经属于别人’的‘事实’是他亲眼见证过的,他还没丧心病狂到拿安莫离的命去换一夜春风的地步,所以只是讨好,只是想让安莫离能别再这么讨厌他,就是慕清然最大的愿望了。
安莫离眯眼睛,慕清然什么意思?这么热心鼓动他和他们去狂焰宗……难道是想拐他出凌门之后再找机会报复他?奶奶的,这个人的心眼还可以再小一些吗?!
“清然说的不错,莫离,想去世俗界不着急,多历练历练再一个人外出师父也能放心些,你说呢?”太上笑的很欣慰,师兄弟间闹点小别扭很正常,只要不伤了感情,年轻人多闹腾闹腾也没什么不好,瞧瞧慕清然关心莫离那架式,根本就是将莫离当眼珠子疼嘛。
“师父,我不会……”有危险三个字还没等说出来,慕清然又蹦达出来搅局了。
“莫离乖,你不能让太上和师兄们都为了你一个人的开心而担心,这一回去狂焰宗,师兄保证让你玩个痛快好不好?”轻声央求着,慕清然的语气和眼神都柔和到不可思议,这不是他的伪装,当心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后,对他好就成为了一种本/能。
这一刻不管安莫离爱不爱慕清然,对于能有机会安抚心上人的慕清然来说,都是幸福的。
所以他的笑由唇角边的弧度一路延伸进了眼底,暖暖的光如春风化雪,炽热而灼人。
只是可惜,在安莫离的眼里慕清然所有的举动都是假的,他除了感叹慕清然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连了解他本性的自己都差一点被蒙骗过去之外,什么感觉都没有。
眉心抽了抽,安莫离连甩了好几下头发才将恐怖的‘乖’字甩出脑外,然后就怒了。
“谁说我会因为自己的开心而让所有人担心了?我有那么没教养吗?”瞪一眼慕清然,安莫离转身,委曲的扯着师父的袖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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